沒有度日如年的時光,只有虛度光陰的自己。不知過了多久總之這一層的病人都換了個變,不知過了多久每一天大早士兵們就出來掃着落滿整個營區的枯葉,不知過了多久當我清醒過來時你早已不在人世
今天沒有明媚的陽光,我望着窗外看到的是陰雨綿綿。天空時不時的一陣霹靂,像是責怪着我們。殊不知活在世上能夠安逸呼吸每一刻的空氣真心不易。我們無法與世俗抗爭更不能和大自然比賽。我們只是一個渺小的人。有時覺得給我一根撬棍我可以撬動地球,但是有時我們脆弱的如同紙張一般無能爲力。
病房依舊充釋着厭鼻的氣味,而我手捧着那份財產轉讓協議書,看到上面一字一句都不能令我興奮,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疼苦。我會想着往日的一幕一幕。我沒想到出現、離開她的世界竟導致結局是這樣的。我打開若彤給我寫的信看到她的字跡,字字句句如同針尖刺痛我心
致我思念的人: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我已經不在國內。或許我已經嫁給別人了。或許請原諒我對你說的那番話。其實你知我的心意。我的家庭會影響你日後的發展。我現在談不上如何的深愛,但是我的確喜歡你。喜歡你的大男子主意,喜歡你一意孤行的任性,喜歡你孩子般的脾氣。總之我是喜歡你的。現在的你處在事業成長期,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影響你的發展。所以我只能對你提出“分手”。
我不知道下一次見面的我們會是如何,但是我一定不會忘記我們認識那時的樣子。你那時桀驁不馴的樣子。而我也是不可一世的脾氣。就這樣碰撞到了一起。其實那時的你還是挺青澀的,一點都不知道社會的‘制度’。哈哈,其實就是個小孩!我真不知道我是怎麼喜歡上你的。思琪總說我是花癡,可是你也長得不是那麼的帥啊!可是爲什麼就把我吸引了呢
另外我離開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我的背景,懸殊性我不想說。我是個敢愛敢恨的人,如果我愛你我是可以放棄一切,我是不會在乎身外之物的。但是我也知道你的性格。我就這樣和你在一起,你也是萬般不願意的。所以,我只能看着你遠去。而我在這裡等你,等着你凱旋,等着你找到你的另一半幸福
若彤當我看過後再次拿起再次看,反反覆覆這封信已變的皺皺巴巴,而罪魁禍首就是不爭氣的眼淚!當我還沉溺在往日的世界時,一個身影則坐在我的牀邊,我倏然擡起頭看到她的到來。急忙逝去眼中的淚水。
“又想她了”姜怡妍道。
我默默擡起頭望着她,我從她的眼神沒有看出任何的負面情緒,唯一的只是小小的埋怨。
姜怡妍溫柔的伸出手抹去我眼角的淚水對我說:“你啊,能不能不要老是傷感,身體現在還沒有好,恢復身體的不光是休息,最重要的是心情。”
我從她的言行舉止感受到母性的散發,她沒有一絲的責怪和生氣。只是擔心我的身體狀況。我尷尬的只說出了一個字:我
她打斷我道:“好了,別說話。我告訴你今天我就請半天的假。我陪你一會兒就該回去了。還沒吃東西吧,這是我給你買的湯。你趁熱喝點吧!”
我內心五味俱在,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只是靜靜的坐好。看着她一勺勺的將湯盛在湯勺上,放在自己嘴邊輕輕的吹去熱氣,在緩緩的放在我的脣邊餵我喝下。就這樣沒有語言的時光,我們就互相望着對方的眼睛。我不時的笑了笑緩解了尷尬。
她陪着我也笑了笑,露出熟悉又陌生的虎牙。此時的智鵬班副不小心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副和諧的畫面,尷尬的道:“呦呦呦,不好意思啊!我什麼也沒看到。有家屬就是好啊!你們繼續,我出去一下~”剩下我們兩人毫無尷尬的相視一笑。不時,她對我靜靜說:“等退伍後,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吧!”
我愣住了注視着她的雙眼,從眼神中我看出她很認真。我與她相視的點點頭。接下來的時間我們沒有說話,她疲倦的趴在我的牀邊睡着了。而我的右手撫摸着她的頭髮,嗅到她的髮香,那味道依舊是我熟悉的我也漸漸的靠在牆上睡着,我們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當我醒過來她已經歸隊了,智鵬班副看到我醒了給我抵過一瓶奶茶。智鵬對我道:“喝吧,三刀給你買的。”
我看着那瓶阿薩姆,嘴角不知覺的一笑。
時間:半個月後地點:禮堂我一點點的圍繞禮堂外圍走着,看着大家做着跑步熱身訓練,內心也隨着音樂想要自己步伐快一些在快一些。後面看到我起勢要跑的張藍心一把拉住我道:“速速,你敢!都說了現在的你只能走,不許跑。我可告訴你導員可開會的時候強調來着,你的身體可以做一些簡單的訓練意爲身體恢復。可不準讓你大強度訓練。”
我看着張藍心認真的樣子道:“藍心,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我要是不行我就隨地而坐了。你們放心吧。我可要加勁追上你們的速度呢,這次的全軍文藝匯演怎能少得了我呢!哈哈。”
後面聽到我和藍心說話的陳敦敦跑過來對我道:“就因爲少不了你,所以纔要打保險的牌。你呀,現在就老老實實的休息着!”
接着一個聲音傳來:“對呀!聽話呦!”說話的正是王子墨。看到女兵一幫圍住我的姜怡妍以爲出了什麼意外急忙趕過來詢問大家:“怎麼了,藍速你摔哪了”
我看着姜怡妍道:“沒有,我很好。大家只是不想讓我加強訓練而已。”
姜怡妍的懸在空中的心落在地上,此時的女兵對着姜怡妍起鬨:“呦呦呦,你看看。咱們趕緊走吧。要不姜怡妍還以爲咱們欺負藍速了呢!哈哈!”說着大家嘻嘻笑笑的離開了,留下姜怡妍一個紅蘋果的面龐面對着我。
姜怡妍擔心的問道:“真沒事啊!”
我開心道:“沒事,真沒事。”
姜怡妍看了看坐在舞臺背對着我們的導員道:“那我先走了,要不那個傢伙又要說了。”
我點點頭示意她去吧!
姜怡妍走後,新三劍客成員的尤爲和鍾豪向我走過來道。尤爲賤賤道:“二速,你現在可是演出隊國寶啊!女兵都母愛氾濫了!哈~”對於尤爲的玩笑我早已習慣。索性當作空氣。
鍾豪道:“速,好點了沒。我感覺你恢復的挺快的!”
我道:“放心吧!現在一天比一天好了。到時候和你們繼續跳‘illbeback’。”
尤爲鍾豪道:“好,我們兩個等你。”
正在這時聽到導員用麥克風喊道:“速速,速速聽到請到臺前。”大家都隨着聲音看向我的方向。我立即喊道:“到!”一步步的走向到導員的位置。走到導員面前後,還看到羿龍班長和智鵬班副。他們兩個人衝我壞笑的點點頭,我有點懵圈。沒懂他們的意思。
導員看到我來了後,再次看看羿龍和智鵬對我們三個道:“現在你們三個去主任那報道。主任要見你們三個。可能是關於在雲南發生的事情。你們現在就去吧!”
我看看導員道:“員,我現在腿腳不好,我也去啊!”
羿龍班長對我道:“主要就是找你,你還不去!架子大啊!哈哈!”
員看了看羿龍和智鵬,三人互視一眼,神默契的羿龍和智鵬一邊一個架着我就離開了禮堂。剩下的大家邊看邊笑,笑聲傳遍禮堂每個角落。
當我們三個走進機關大樓大廳時,門衛還莊嚴的敬了個禮,給我們三個弄的尷尬,回禮還是不回啊!因爲敬禮的對象一般都是軍官級別,我們三最高的就是個下士。我們三個裝作沒看到的往裡走。在等電梯的時候,偵察連來機關樓出公差。來了一個班級的戰士。電梯來了後我們三個人人少理所應當讓了讓,讓他們先進電梯。但是帶隊的班長道:“班長,你們先上。我們等下部電梯。”我們三個又是一愣心想:這是什麼情況!
帶隊的班長繼續道:“你們就是演出隊的三勇士吧!我們偵察連上政治教育課時特意講了你們三個。我們指導員把你們的事蹟都說了。你們身上的精神值得我們學習!”我們三個不知該說什麼了,趁着電梯來了趕緊‘逃之夭夭’。我們三個進入電梯後聳聳肩不知如何是好。電梯顯示三樓停了停,進來的是警衛科科長。我們一見沒等我們問好,就被他打斷:“呦,這不是演出隊的嗎你們演出隊的現在可牛了,政治部都以你們爲傲!哎,你們那個勇士在隊裡嗎”
我們三個看看,羿龍班長道:“科長,你說的是哪個勇士啊”
警衛科科長:“就是三個兵在雲南參加作戰的啊!”
羿龍班長不好意思的道:“科長,你說的那三個兵就是我們三”
接下來的電梯裡十分熱鬧,警衛科長上下大量我們三個,如此狹小的空間被警衛科長看個乾淨,平常警衛科科長特別嚴厲,對我們演出隊來說更是不方在眼裡。而這次真是天差地別。
我們‘一路驚心’終於來到政治部主任辦公室的門外。內心還真忐忑,有哪個兵隨意的被大校級別的幹部問話啊
羿龍班長是我們三個中最大的管理者,理所當然敲門的事情落在他的身上。羿龍班長小心翼翼在進門之前整理服裝,我和智鵬也緊隨其後的整理。羿龍班長檢查好自己的軍容風貌後,輕聲敲了三聲門。聲音脆耳落地,只聽見裡面一聲平和不失威嚴的聲音:進來!
我們三人推開門看到的是兩個人。一個是政治部主任老仁坐在辦公椅上,軍服着身。桌前擺着一個文件。而另一個人我們只是看到他的背影,他面朝窗戶,深吸一口煙。從身材判斷他是一個肥碩之人。
主任擡頭看看我們三個後,輕聲的道:“坐吧。”
我們三個坐下後又馬上站了起來,因爲我們坐下之後那面朝窗子的人轉了身,我們一看到是他,立即起身問好:“副師長好!”
此人正是副師長王耀,他的面容還是老樣子。粗字的八字眉毛,眼睛如同彈珠般的圓。臉上坑坑巴巴的像是月球一般,其實這些都是記錄血雨風霜年代的最好證明。
老仁衝我們道:“今天把你們三個叫過來是有件事要宣佈。所以今天”
“等等,讓我先說!”沒等老仁將話說完,副師長王耀就將其打斷。老仁看向王耀,而我們則是不知所措的看着二人!
副師長王耀則將帽子脫下立正站好對我們三個人嚴肅的道:“首先我要對你們說聲對不起。你們不要打斷我,讓我說完。我從軍快五十載。這三個字我是第一次說。原因我就不說了,但是對於你們的所作所爲我的的確確是很欣慰。你們的事蹟讓我重新認識部隊的含義,戰友的情義!”王耀說着還看向老仁。
王耀接着道:“是你們的所爲讓我知道軍人的精髓在哪,軍魂在哪,我在這裡謝謝你們。”說完王耀就奪門而出,我能感受得到,王耀此時的內心是說不清楚的。或許只有自己整理了才知道。剩下我們三個懵圈的狀態,渾然不知接下來該如何。
老仁看着門外殘留王耀的虛影,不由得內心暗歎:這個王耀,從來不低頭的他也知道自己的錯誤了。看來我們是老了
老仁回過神來看着我們欣慰的道:“今天我找你們來是要宣佈一個命令。”
我們三個相視一眼,看到老仁拿起辦公桌上的文件。老仁大聲唸到:由於xx武警機動師政治部演出隊藍速、羿龍、智鵬在10;11車禍殺人案與非法越境案中表現突出。由總部頒發猛士獎章各一枚給予表彰。特此嘉獎!
我們三個人都不知所措,此時的我覺得這是做夢一般吧!
沒想到後面老仁講到的更令我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