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無家可歸的人

這是這個世界上最爲奇葩的一個另類家庭,他們家庭成員之間的相互欺騙與玩弄永遠讓你看不懂、讀不透。他們就像是同處在一個窩裡的一窩蛇,攻擊別人而又傷害自己,他們攻擊別人的時候,往往會讓別人致命的。但是當他們之間相互撕咬攻擊時,哪怕是鮮血淋漓,他們之間卻具有天生的極強的免疫力,他們總是會一笑泯千仇,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對於這次小龍哥和圓圓的被騙,沒過幾分鐘的時間,小龍哥就坐下來和自己的假丈人張二喝起了酒,不久之後,婷婷媽媽也開始若無其事的起牀幫着圓圓炒菜做飯,他們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似的那麼自然和諧、團結友善。

房子,關鍵的事,還是房子。已經被騙上當的小龍哥和圓圓只得求助於眼前的這個假丈人,也就是婷婷媽媽的第三任老公張二幫忙,張二明知小龍哥的錢被騙是自己老婆的錯,不過,對於自己老婆的欺騙行爲,張二早已習以爲常、見怪不怪了。面對小龍哥和圓圓的請求,張二決定立刻馬上,現在就帶着小龍哥和圓圓去這戶人家查探情況。

這戶人家想賣老宅是真的,因爲張二的到來,這戶人家很快的就和小龍哥達成了老宅買賣的有關具體事宜。小龍哥和圓圓兩人暗自竊喜,賣掉自己現在所住的安置房,然後再在這片老宅的宅基地上重新翻建一座兩層小樓,不僅可以徹底解決他們所面臨的尷尬處境,而且能夠略有結餘,這真是一筆最爲划算的買賣。

回到家的小龍哥和圓圓很快的就以低於市場價不多的價格賣掉了屬於自己的安置房,然後就搬到婷婷媽媽的出租屋裡開始大張旗鼓的造屋行動。此時的婷婷哥哥和嫂子也正好在婚後第一次回老家探視,如此一來,本沒有家的這麼一大家子人就以這樣的方式不可思議的擠在一起開啓了短暫而又熱鬧的生活了。

這樣的一種生活極其熱鬧而又相互算計着,但是他們家庭的每個成員與成員之間絕不會把這種算計掛在臉上,每個人都是那麼心知肚明而又心安理得的生活在這個看似平淡祥和的大家庭裡。傷害最大的莫過於婷婷,不大的出租屋一間擠着小龍哥和圓圓夫婦倆,一間擠着婷婷哥哥嫂子夫婦倆,張二和婷婷媽媽則從建築工地上拉來幾張澆築混淋土的模板,把牀臨時簡易的搭置在不大的客廳裡,一切準備停當,只有婷婷沒有屬於自己安身睡覺的地方,婷婷就像一個撿回來的孩子,婷婷媽媽要求婷婷自己出去找可以讓她晚上過夜睡覺的地方。

婷婷的真正好友本就不多,有的都是那些同樣處於社會最底層的下三濫人員,這樣的人員往往自身都難保,她們怎麼可能提供婷婷多餘的房子安身呢?萬般無奈的婷婷只得想到了春兒家,也就是到婷婷爸爸的情人家裡居住,另外一戶人家就是婷婷姐姐圓圓的好友啞巴家,婷婷在這兩戶人家輪番借宿,總是這家住兩晚、那家住兩晚的來回輪流循環着居住。

婷婷所借宿居住的這兩戶人家的孩子也和婷婷成爲了好朋友。春兒育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二十左右,可是已於前一年因爲搶劫強姦罪被判處十五年有期徒刑。春兒的大兒子被判入獄實屬冤枉至極,當時的春兒大兒子初中沒畢業早就輟學在家,整日無所事事的在社會上瞎混,這樣的一個窮屌絲竟然讓他交到了一個女朋友。

春兒的大兒子在和他的女友談了三四個月以後,女孩主動提出分手,不願意被分手的春兒大兒子只得苦苦哀求這個女孩給他最後一次機會,給他最後一次表白的機會。春兒的大兒子想到了婷婷爸爸的三間小平房,這是一個非常安靜的地方,非常適合他和這個女孩進行最後一輪的談判,況且他家裡就有婷婷爸爸住處的房子鑰匙,雖說這樣的一處房子常年沒人居住,但是它的安靜和無人打擾倒是一個看起來很不錯的選擇。

春兒的大兒子和他的女友按照約好的時間,帶着即將離開他的女人來到這座位於山坡上的三間小平房裡。當到達這裡進屋後,無論春兒大兒子賭咒發誓、還是跪地求愛、痛哭連連,可是這個女孩子無動於衷,依舊堅決要和他分手。氣急敗壞的春兒大兒子只得央求這個曾經的女孩給他最後一次,從此兩人江湖不見,互不打擾。可是,這個已經鐵了心要分手的女孩堅決不答應春兒大兒子的無理又無恥的要求,並企圖奪門而走,眼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要離自己而去,春兒的大兒子立馬露出猙獰的面目,強行和這個女孩發生了關係,並在事情結束之後,把女孩身上的幾十元錢和手機洗劫一空。

回到山下的女孩立刻選擇了報警,還沒等春兒的大兒子離開這三間小平房就被行動迅速趕來的警察一舉抓獲。案情很簡單,最終,春兒的大兒子因犯強姦搶劫罪被判處十二年有期徒刑,這是一起極爲冤枉而又愚蠢至極的犯罪行爲,最終讓這個年僅十九歲的大男孩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和教訓。

其實,春兒的大兒子極爲聰明,只不過沒有遇到好的家庭給與好的教育罷了。相比起大兒子,春兒的小兒子卻是先天智力缺陷,長得倒是人高馬大、帥氣英俊,但是那種不及三歲小孩的智商讓他只能終日呆在家中。春兒和婷婷爸爸常年在外打工,這個家只有春兒的老公天天守着這個先天智力缺陷的小兒子過着清貧的日子,婷婷隔三差五的來住宿,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世界上最爲高興的事。不過,這個家極髒,到了他家你是沒法落腳的,好在婷婷也是一個不怎麼講究個人衛生的一個人,將就着能夠有個地方安身睡覺,遠比沒有地方過夜睡覺要強上百倍。

這樣的一個家,婷婷終究是沒法在此久住的,婷婷總是間隔着住在這裡。另外一個讓婷婷晚上落腳的就是婷婷姐姐圓圓的好朋友啞巴家,啞巴有個女兒,年齡和春兒的小兒子差不多大,十七八歲的樣子,這也是一個先天智商有點問題的女孩,不過,她的智商要比春兒的小兒子高上那麼幾個臺階,但也屬於一個不太正常的人。況且這個女孩手部有殘疾,可能是右手吧,右手有幾個手指先天彎曲,總是伸不直,又彎曲不了,她的這幾個手指總是處於一副似彎沒彎、似直沒直的狀態,這樣的家庭和這樣的狀態,讓這個女孩總是很自卑。婷婷的到來彷彿給她帶來了救星,從此,這個女孩幾乎和婷婷形影不離,整天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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