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初中一年級沒有上完就輟學不上了。此時的婷婷根本就沒有人去管她,即使有那麼一個人,也是管不住已經心野的婷婷的,她的媽媽只要罵她,她就會在外面幾天幾夜的不回家,翅膀硬了的孩子,你是管不住她的。
婷婷的爸爸和那個叫做春兒的女人常年遠赴江南某建築工地上打工。也許一切只是巧合,但更是一種罪惡,就在婷婷輟學不久,好幾年不見的姐姐竟然突然出現了。圓圓來到了生母的家中,婷婷也在家,此時的圓圓一副老江湖的味道,渾身散發着那種不可一世的霸道與狡黠,她總是這樣一個人,未見人就聽聲,不管到哪裡,總是一副見過世面而又誇誇其談的樣子。
小時候的婷婷對於自己這個同母異父的姐姐只是崇拜,現在的婷婷卻只是不聲不響的站在那裡聽着她姐姐的胡吹爛侃,這是性格決然不同的兩個人,但是流淌在骨子裡的秉性卻是一脈相承的。
圓圓看着這個兩三年前還是那麼一個瘦弱單薄的同母異父的妹妹,已經長成了少女的雛形時,一個罪惡的計劃在自己的腦中顯現。在生母家只住了一個晚上,婷婷的姐姐圓圓就對婷婷說,你現在不上學,在家又沒事,這幾天姐姐帶你出去看看世界,我們到江南幾個城市玩一圈,姐姐帶你出去見見世面。
這正是婷婷求之不得的好事,她也想出去見識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從小到大,她只是跟着老師春天春遊時,纔去過市裡的動物園一趟,除此以外,她幾乎就沒有去過什麼較遠的地方。童年的皖北那座煤城在她頭腦中的記憶早已模糊,現在的她渴望像姐姐一樣去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
第二天,這對姐妹倆也由不得她們媽媽的同意不同意,其實她們的媽媽整天忙於打麻將賭博,也沒有心思去管她們,一切都有孩子們自己做主。這是一個標準的對於孩子實行散養性教育的家庭,父母對於孩子的作用僅僅絕限於解決基本的溫飽,至於其他,她們的父母是從來也沒有教育過她們的。
婷婷很興奮,姐姐也很高興,這一年也正是婷婷爸爸在江南常州某個建築工地打工的那一年。姐姐圓圓真的兌現了她的承諾,她走馬燈似的先帶着婷婷來到蘇州轉了一圈,然後到了無錫又轉了一圈,最後來到常州,隨意的找了一家賓館隨意的住了下來。
姐姐說是帶着妹妹出去遊玩看世界,世界是看了,可是根本就沒有去遊玩。姐姐圓圓只不過從我們這裡買了兩張長途大巴客運票,首站來到蘇州,到了蘇州,天色已晚,她們哪裡也沒去遊玩,直接住進了車站附近的一個小旅館裡。第二天早上起來,姐姐圓圓帶着婷婷又來到長途汽車客運站,買了兩張蘇州到無錫的大巴車票,中午到達無錫,下午到太湖邊轉了一圈。
這是她們這次外出看世界唯一遊玩過的一個地方。晚上住在無錫的一個小旅館裡,第二天早上哪裡也沒去,婷婷提議出去玩玩,姐姐圓圓總是找各種藉口不帶着自己的妹妹出去轉轉。無所事實的婷婷只好躺在小旅館裡看電視,姐姐圓圓則揹着她在不停的發着短信。
中午的時候,她們在旅館附近隨便的吃了碗麪條,然後姐姐圓圓就帶着婷婷又來到了長途汽車站,買了兩張發往常州的汽車票。到了常州,姐姐圓圓帶着婷婷在街上毫無目的的瞎晃悠,一直快到天黑的時候,姐姐圓圓才找了一家賓館辦理好手續帶着婷婷住了進去。
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當初的圓圓爲什麼要帶着自己的妹妹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最後在常州落腳。時隔這麼多年,就是當初的事件參與者婷婷也不知道自己的姐姐爲什麼要帶着她繞這麼一個大圈子,當時的婷婷應該是十五六歲,而姐姐圓圓應該是二十一二歲的樣子。
糊里糊塗的婷婷也是糊里糊塗的不知道姐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她只是那麼好奇而又興奮的跟着自己的姐姐這幾天瞎轉了好幾個城市。當她們找好賓館住下以後,姐姐圓圓又帶着婷婷走出賓館,到附近吃燒烤。這是婷婷第一次吃燒烤,這種新穎的烹飪方式她是第一次見過,婷婷一邊感激着自己的姐姐,一邊興奮而又好奇的享受着燒烤的美味。姐姐圓圓很高興的朝服務生要來幾瓶啤酒,從未喝過啤酒的婷婷那天晚上在姐姐的強烈要求下,竟然也意外的喝了一杯啤酒。啤酒的滋味實在讓婷婷無法下嚥,姐姐圓圓這纔沒有讓妹妹接着喝下去,她只顧着自己一邊擼串一邊喝着啤酒。
酒足飯飽,這對姐妹倆回到賓館。姐姐圓圓好像有什麼心思,一邊催促着婷婷抓緊時間洗漱上牀,自己則揹着婷婷抱着手機在那裡一個接着一個的發着短信。不一會兒,婷婷洗漱完之後躺在賓館的牀上看電視,姐姐圓圓站起身對婷婷說,附近有個好朋友喊她出去有點事情,姐姐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並且一再關照自己的妹妹不要亂走,就躺在賓館裡看電視,她一會就回來。
真的不一會,賓館房間的門開了。但是進來的不是姐姐圓圓,進來的而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陌生男人,此時的婷婷並沒有感到絲毫的害怕,她天真的以爲走進房間的這個陌生男人一定是姐姐的朋友。
這個陌生男人皺着眉頭上下打量着婷婷,婷婷雖然已具少女雛形,但是依舊瘦弱單薄。婷婷坐了起來,對着這個陌生男人說道:“你是不是姐姐的朋友?姐姐有事剛出去,她說馬上就會回來。”
“什麼?她是你的姐姐?”陌生男人疑惑而又不滿的問道。
“是呀,她是我的親姐姐!”婷婷天真的回答道。
“不可能呀!她說把你一千塊錢賣給了我,她剛剛在賓館門口拿了我一千塊錢走了。”這個男人疑惑的說着。
“她真的是我的親姐姐,我們是同母異父的親姐妹。不信?你可以現在打電話問我姐。”此時的婷婷帶着哭腔說道。
“你多大了?”這個陌生男人有點猶豫的問道。
“上初一,十五歲。”婷婷彷彿看到了希望。
“被那個BZ騙了,好吧,你不要哭,你的所謂的親姐姐真的拿了我一千塊錢,說把你賣給我。不過,我被騙了,看來你也被騙了。沒想到你是這麼的小,這樣吧,我給你二百元,你明早買張車票回家吧,長途汽車站離這裡不遠,明早你起來之後,問問樓下吧檯服務員,她們就會告訴你的!”這個陌生男人一邊丟下二百元現金,一邊罵罵咧咧的關上門走了。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婷婷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是怎麼熬過來的,我也不知道婷婷心裡是如何評價她這個親姐姐的。第二天中午,婷婷一個人安全的回到了家中,對於婷婷在十五歲的年紀所經歷的這件事,這種類似的事情竟然在這個家庭成員裡面輪番上演着,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庭呀!我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