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的反駁

我是生命力極其頑強的一棵小草,打不死、壓不垮,面對生活給予我的種種挫折和苦難,我始終那麼頑強而又倔強的活着!這麼多年以來,婚姻的不順,讓我無暇顧及家中的老宅,我在市裡買了房,家中的老宅一直空置在那裡,破落不堪。此時的周圍鄰居都已相繼拆掉老宅,建起了嶄新的兩層小樓房,只有我那老宅被周圍鄰居的新樓房圍在中間,極其刺眼孤單而又敗落。

原來的我每次回到老宅打掃衛生或偶住一日,我都能夠看到鄰居們嫌棄不屑的眼光,那種眼光分明是一種鄙視和幸災樂禍。他們在鄙視我的無能,在鄙視我到現在還沒有把老宅拆掉重新翻建,他們在幸災樂禍我所遭遇的生活的不順,哪怕和我打個招呼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幸災樂禍的樣子,就連生活條件很不好的隔壁兩個鄰居也是這副嘴臉。

他們不會因爲我在市裡買了房而改變對我的看法,反而因爲我在市裡買了房,他們越加對我鄙視與不屑。他們總有他們的理由,市裡買了房又怎樣,他的老宅不照樣破落不堪!市裡買了房又怎樣,他不是照樣離婚、到頭來照樣人財兩空!

離婚後回到老宅中居住的我,能夠很明顯的看到這些鄰居背對着我,對我的指指點點、說三道四。我是不一樣的煙火,我是打不死、壓不垮的生命力極其頑強的一棵小草,別人和我無關,我要活出我自己的驕傲。

上帝給我放了一個長假,我要利用這份假期把我的老宅拆掉,重新建成一棟飽含我多年希望和想法的一棟新樓房。春節剛過,我選了一個適宜動土興建的好日子,找來建築工人拆掉老宅,我要在我的老宅這片宅基地上重新新建一棟兩層小樓,這棟樓必須與衆不同而又實用美觀,它將承載着我多年的希望與夢想,它將是我願望和思想的一種表達。

我在建造屬於我的房子,這座房子可以安置我的肉身,這座房子可以讓我的妻兒躲避風雨,這座房子將是我們得以休憩生養的港灣。我的房子我不需要別人設計,我的房子必須由我來完成它的設計並最終按照我的意願把它建造起來。

那幾天的我每天總是一有空就上網看圖片查資料,沒學過一天建築設計的我天天在琢磨着我房子的樣式內部格局。大家前後左右鄰居都住在一起,我的房子在外形上必須要和他們保持基本的一致,一棟房子的樣式和做人是一個道理,不能太另類、不能太張揚,但是又決不能雷同。我按照我的這種思路在尋找適合我的這種標準和理念的房子的圖紙,網上的圖紙總是很漂亮,但是和我所處的環境極不符合,人家的房子是藝術品,而我的房子則應注重實用美觀又不出格。

我在揣摩着如何規避我們當地這些人家建房時人云亦云沒有主見的千篇一律的房屋格局。我們這裡人家的傳統兩層小樓都留有兩個進戶門,一個是主屋的進戶門,另一個是出入廚房的進戶門,留有這樣的兩個進戶門造成了以後生活的極爲彆扭和不方便。人們平時一日三餐都要頻繁的來往於這兩個門之間,尤其是陰天下雨則更爲不方便。而且在冬日的早晨出入廚房做飯吃飯就更爲不方便,因爲這兩個進戶門是單獨存在的,它們之間不連通,晚上如果想吃個宵夜更是不方便,打開主屋的進戶門,來到烏漆嘛黑的院子裡,然後再打開廚房的進戶門。宵夜做好一切完成,然後就是順序相反的重複,打開廚房的進戶門,來到烏漆嘛黑的院子裡,然後再打開主屋的進戶門。如此這樣的費事,倒不如忍飢挨餓將就一下,熬到第二天天亮了再說。

人們幾百年來對住宅留有兩個進戶門,那是有歷史原因的。過去人們生火做飯用的是柴火竈,燒的是木材稻草麥秸之類的,廚房裡家家戶戶都備有一口大水缸,平時生活用水都要到較遠的地方挑來倒進大水缸裡儲存備用。當時的這種歷史原因讓廚房顯得髒且危險,柴火竈生火做飯時,會有煙霧冒出,偶有木材燃燒時的劈啪作響的火星崩落出來,落在廚房角落裡的柴火堆上,往往會引起火災發生。生火做飯炒菜時冒出的油煙、熱氣總是薰的你睜不開眼,因爲那個時候還沒有油煙機,也沒有排風扇,這樣的油煙、熱氣也是導致廚房比較髒的一個重要原因。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人們的生活用水都要拿水舀從水缸裡舀去,這樣勢必會造成地面總有滴滴答答的水跡,如此這樣,人們爲了乾淨衛生安全,不得不在建造住宅時留有兩個進戶門。有的人家甚至建造兩座大小有別的房子,大的房子往往坐北面南,稱爲“堂屋”,小的房子坐東面西,或坐西面東,稱爲“小鍋屋”。

可是,現在人們的生活條件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生活用水有自來水,生火做飯有液化氣或燃氣管道,油煙機的出現讓廚房再也聞不到油煙味,柴火竈早就被集成櫥櫃所代替,現在的廚房真的很乾淨。我決定我的兩層小樓只留有一個進戶門,廚房就在一棟房子裡,和樓下客廳連爲一體,當我把我的這個想法告訴我的父母時,母親第一個強烈的反對:自古以來,廚房留門,廚房不留門那不就髒死了嗎?

我反問我的父母:廚房不留門,到底髒在哪裡?廚房不留門,到底哪裡髒?

聽完我的反駁,父親和母親坐在那裡自言自語的試圖找到一個關於廚房髒的理由來反駁我,可是,他們想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個廚房髒的理由。只見母親悻悻的說,那就隨你吧,現在的廚房用自來水、燒液化氣、裝油煙機,現在的廚房真的不髒了。現在的條件真是好,哪像當初的我們那個時候,如果一連下雨好幾天,放在外面的柴火被雨水淋溼了,往往就會做不成飯吃的。有一回,稻草被雨水淋溼了,沒有溼透,我抱着稻草生火做飯,稻草總是着不起來,只是一個勁的在那裡慪着煙,煙霧繚繞的,薰的我鼻子眼淚一大把也沒有把飯做好,那天害的你們餓了一整天沒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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