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漸升,繁華的天霄市逐漸被夜色籠罩。
路上車水馬龍,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點綴着城市內矗立的高樓。
一間咖啡廳內,西陵晴結束了一天的打工,換好衣服準備離開。
坐在空無一人的地鐵車廂內,西陵晴瀏覽着手機裡的信息,神情變得有些沉重。
她已知道前些天自己故鄉西陵市發生的災變。
“希望家裡人都平安吧。”西陵晴關掉手機,靠在椅子上擡頭盯着車廂頂部。
地鐵窗外單調的景色飛速後退着,不久後西陵晴便到站下車。
仍是那條熟悉的回家路線,但今晚西陵晴走出地鐵站後總覺得身後彷彿有人跟着。回頭望去,卻是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西陵晴返回租住的公寓樓內,住所比較質樸,無論陳設還是裝潢都比較簡單。但生活條件倒也不錯,應有的家電一應俱全。
唯一有些頭疼的,就是隔壁那個天天喊着我愛中天玄國的羅西亞人。
一陣香味飄來,西陵晴感到一陣頭疼。她明白那個羅西亞人又要吃火鍋了。
但情況好像沒這麼簡單。
西陵晴走到門邊仔細聞了聞,這股香氣有點像燒肉。
難不成這羅西亞人換口味了,改吃燒肉了?
而且這股味道是由遠及近的,並且離自己的房間越來越近,彷彿那燒肉就在門前擺着一樣。
西陵晴索性透過貓眼往外面看,這一看差點給她嚇死。
門外正杵着一個穿着大紅衣服的女人,長長的黑髮正散批着。
那女人彷彿看到了西陵晴一樣,擡起頭湊到貓眼前笑着。
女人的瞳孔只有眼白,沒有瞳仁。
這別是個鬼吧。
西陵晴嚇得癱坐在地,這時門把手竟然開始轉動。
會不會是那個女人要進來?
西陵晴嚇得躲進房間的衣櫃裡,害怕得直髮抖,連大氣都不敢出。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越來越大,彷彿隨時都會掉下。
西陵晴躲在櫃子裡祈禱着。
過了一會兒,聲音停了下來。西陵晴心想女人是不是離開了。
她輕輕地把櫃門掀開了一條縫......
一張慘白到毫無血色且猙獰的臉出現在櫃子外,正衝着她詭異地笑着。
西陵晴失聲尖叫,然而這時那個女人卻突然被擊飛。
“陰陽殊途,貧道不容你在此害人。”
只見一個身穿灰袍,揹着帶太極圖案帆布挎包的中年男人提着長劍走了過來。
這男人長得英武不凡,且正氣橫溢,一看就是正道的棟樑。
西陵晴便躲到那人身後看着那隻女鬼。
“臭道士,你算什麼東西?”女鬼的聲帶已經完全扭曲,聲音就像在吼叫一樣。
“貧道乃恆山林正方。”林正方平淡地說道,毫無懼色。
聽到這,女鬼明顯的遲疑了。臉上滿是恐懼。
林正方的修爲因先天缺陷,無法和恆山派上層的道士比較。但其人符籙之術卻可謂足以通天,即使是地府的鬼王也不敢保證絕對能拿下他。
再說了,林正方常年降妖除魔,在道門享有極高的聲譽。一旦對他動手,無論殺不殺他,都無異於在挑釁恆山派。
再加上女鬼這是爲冥王愆心慧辦事,恆山之主道皇御塵寰本就和冥王有過節,這樣做的後果,她不敢想象。
女鬼權衡再三,只得消失在原地,回冥界稟報冥王定奪。
“呼...多謝道長相救。”西陵晴長吁了口氣,對林正方感謝道。
“無妨,此乃貧道之責任。”
“敢問道長因何會出現在這?”
“貧道剛從爆發災變的西陵趕回,湊巧路過。我倒是覺得,西陵的災變恐怕沒那麼簡單。”
“這......”
林正方從帆布挎包裡拿出一把小巧的銅錢劍遞給西陵晴說道:“此劍可以保你不被尋常鬼怪傷害,當做貧道贈你的吧。貧道覺得,你的煞氣還沒完全消去。帶着它總歸是有好處的。”
“多謝道長。”
交給西陵晴一把銅錢劍後,林正方便離開了。
某地郊外,素寒衣撐傘而過。
道路兩旁除卻幾顆松樹外已然沒有半點青色。
但一路上卻是鬼氣森森,雖說素寒衣已是死者,卻還是對這種氣息感到有點不爽。
走到前邊,只見一個男人被幾隻惡鬼攔路討錢。
眼見男人推脫說沒帶冥鈔,幾隻惡鬼就要下殺手。
領頭的惡鬼伸手掐住男人的脖子,此時從上方斬下的雪舞劍直接把他的雙手剁了下來。
惡鬼的雙臂頓時黑煙滾滾。
“啊,我的手!我的鬼之力!”惡鬼慘嚎着。
“在素某決定殺你們之前,趕緊爬!”
素寒衣走來之後,幾隻惡鬼發現他竟是罕見的鬼仙。自知絕無勝算,便識相的舉起手逃跑了。
“多謝這位先生援手。”
“素某還要趕往玉門莊,告辭。”
“且慢,先生因何要去那裡?”男人問道。
“這...我只是聽聞方圓數裡,只有那一戶人家,想去投宿。”素寒衣並不敢說出真相。
“在下便是玉門莊主,先生既然救了我,那我也該一盡報答之義務。”
“那素某便叨擾了。”
兩人走了大約一里後,便來到了玉門莊。
玉門莊主十分熱情,給素寒衣準備了一間上好的客房。還表示明日要設宴款待他。
素寒衣注意到宅子內有一塊牌位,寫着“亡女青玉篦之位”。牌位前還擺着不少貢品。
素寒衣表現的不露聲色,不願勾起玉門莊主的傷心之事。索性便在玉門莊主回房後放出了寄附在傘內的青玉篦。
“阿玉,我把你送到了。剩下半宿時間,你自己把握。”
“我明白。”
玉門莊主夫妻二人逐漸進入夢鄉。
睡到夜裡十二點左右,忽的一陣陰風吹過驚動二人。
半夢半醒間,兩人赫見亡故多年的女兒青玉篦。
“玉...玉兒,是你嗎?”兩人的聲音有些顫抖,都翻身下牀試圖將其抱住。
數年來,夫妻二人第一次夢到青玉篦。即使明知女兒已故,又怎能不動容?
“父親,母親,你們過得還好嗎?”青玉篦忍住淚水問道。
“都好,都好。你呢?”
“所幸女兒遇到一個人結爲好友,他對我多有照顧。這次回鄉還魂,也全賴他之幫助。”
“那人是誰呢?”二人問道。
“他叫素...蘇錦韻。”青玉篦擔心在父母面前暴露素寒衣是鬼的事實,就隨口胡謅了個人名。
“這樣啊。”玉門莊主夫妻二人嘆道。
接下來的時間,三人嘮了些家長裡短的事。玉門莊主則是不斷叮囑女兒在陰間好好照顧自己。
素寒衣在牆邊聽着,也是暗自感嘆:“看來人之間的感情,連生死也無法隔斷啊。”
凌晨四五點時,青玉篦自知時候已到,便告別了父母。
玉門莊主二人眼中雖滿是不捨,但奈何天地不仁,只得目送女兒的魂魄離開夢境。
等到二人起牀後,才發現素寒衣已經整理好客房,自行離開了。
“那位先生不僅救了我,他一來我還夢見了女兒,真是託了他洪福啊。”玉門莊主說道。
“你也夢到玉兒了嗎?”玉門莊主妻子驚訝道。
......
一座洋房內,唐偉幾人正在進行多人運動——打遊戲。只有香取真一在院子裡反覆演練着刀法。
“真一,你又在練刀哦。休息一下吧,去打個電動好不好。”意逍遙說道。
“不必擔心,我能行的。”香取真一繼續練習着,白色的劍道服已經被汗水打溼。
“九霞呢?”唐偉問道。
“好像出去約會了。”王世衝打着音遊,頭也不擡道。
另一邊,呆在家中的君念慧和皇慧矜玩起了懲罰遊戲。
遊戲規則很簡單,用投骰子來決定勝負。遊戲採用三局兩負制嗎,只要連着投了兩次4就算失敗。
“我先來吧。”皇慧矜拿起骰子一投。
“6。”皇慧矜笑道。
“到我了。”君念慧極不情願地拿起了骰子,畢竟他的運氣可是出了名的差。
“該死,4。”君念慧懊惱地一拍面門。
第二輪投擲過後,君念慧不出所望地落敗了。
“念慧,願賭服輸哦。”
君念慧苦笑一聲,明明就是被強迫着玩這遊戲的。
皇慧矜得意地笑着,湊到君念慧說出了懲罰的內容。
而君念慧的表情越發沉重,聽到最後甚至用絕望而呆滯的目光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