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下的隕石拖着一條長長的火尾,即將撞到地表。
一身修爲被廢的西陵族長絕望地看着越來越近的隕石,眼中充滿了自責與不甘。
地面上的人羣也停了下來,準備迎接死亡。
就在此時,天際忽然有一道金色的流光閃過,將整個夜幕一分爲二。
金光接近之時人們才發現,這竟然是一把金色的長劍。
“重明破軍?”西陵族長的眼中忽然泛起一絲疑惑,面前之劍似乎便是古籍上所載,失落千年的神劍。
重明破軍劍破空而至,以射日墜月之威直貫隕石。
一聲巨響,爆炸所激起的氣浪將四周的樹木盡數衝擊得攔腰折斷。堅硬如鐵的隕石就這樣被一擊摧毀。
鏗鏘一聲,重明破軍刺進祭壇正中央。
西陵禘上前查看,只見那把長劍通體金色,劍格形狀好似太極。七星紋飾自劍刃末端延伸至劍鋒。
“這便是傳說中,瑤光星所化成的神劍嗎?”
西陵禘的臉上出現難以遮掩的狂喜,他伸出顫抖着的右手試圖去觸摸重明破軍。
“看到了嗎,這便是神的力量啊。我們之所以會遭到天譴,恐怕是有人私自動了要獻給神的祭品。”
西陵辰初好似被電了一下似的,渾身打了個冷戰。
“大神官,今天中午西陵辰初好像偷偷拿了一盒要供給神的點心。”臺下的西陵家衆人中有人說道。
西陵禘走到祭臺前清點着點心的數目,發現確實比本應上供的數目少了一盒。
“西陵辰初,這是怎麼回事?”西陵禘嚴厲的問道。
“大神官...我......”西陵辰初的語氣劇烈地顫抖着,同時躲避着西陵禘銳利的目光。
“快說,是不是你這小子偷偷拿了貢品,險些害死所有人?!”
“對啊快說!”經過西陵禘的煽動,臺下立刻羣情激憤,斥責着西陵辰初。
“僅憑一人之口述,便能定下辰初的罪嗎?”西陵礿安頓好族長後便跑過來擋在西陵辰初的面前,毫不退讓。
“西陵礿,你這是打算包庇他?”西陵禘用別有深意的眼神看着西陵礿。
“這不是包庇。我只根據事實說話。在有完整清晰地證據鏈前,我不會容許任何人陷害辰初。”
“那我們只能得罪了。來人,隨我一同拿下罪人西陵辰初!”
西陵禘凌厲出劍,出手毫不容情,直攖西陵辰初。
西陵礿隨即接戰,寒鳶劍錯動揮灑,如難以跨越的雷池擋在西陵辰初身前。
“你們還在等什麼,趕緊上啊!”和西陵礿纏鬥着的西陵禘一聲令下,數名西陵家的弟子衝向西陵辰初,準備將其制服。
戰中的西陵礿調轉劍鋒,揮出一道劍氣將離西陵辰初最近的那人當場爆體。
“什麼?!”西陵礿的舉動震驚了在場所有人。她的舉動無異於是在對西陵家宣戰。
“礿兒冷靜!!”西陵族長喊着。
然而西陵礿的迴應只有更加凌厲的劍勢。只見她逐漸轉守爲攻,劍影迅落如雨,襲遍西陵禘周身。
西陵禘也被這突然增強的攻勢打得有些措手不及,饒是他修爲在西陵礿之上,竟也難以解決。
“西陵礿,老夫念你年紀輕輕便入化神境,不願下殺手。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辰初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絕不言退。”西陵礿神色淡然道。
“那休怪老夫無情了。”
西陵禘心一橫,劍勢更加兇狠暴戾,竟是一度突破西陵礿的防線,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幾道扎眼的血痕。
面對逼命的劍勢和衆人的辱罵,西陵礿卻是唯有保護唯一血親的決絕。
胞弟的生死緊繫手中,一旦落敗,便將再度品嚐親人死去的滋味。
本應並列的雙劍,爲何此刻不死不休?
只因一者邪心魔腸,暗藏禍心。一者誓護天倫,無可轉圜。
血脈相殘的今夜,勢必要以一人的倒下作爲終點。
隨着戰鬥的持續,西陵礿逐漸難以撐持,已顯頹勢。西陵禘把握時機,一劍擊退西陵礿,隨後立刻轉身朝着西陵辰初揮劍。
恢弘的劍氣如吞天惡獸,湮沒了西陵辰初的身形。
“辰初!!”西陵礿和皇慧凝同時一聲痛呼,西陵礿無力站立的嬌軀跪落塵土。
痛徹心扉的呼喊,源自無能阻止的無力。
“嗯?不對。”西陵禘提劍看着劍氣爆炸後激起的煙塵。
意外變數,煙塵中卻見一道人影赫然傲立,冷眸睥睨。
“你是?”西陵辰初驚訝地看着身前挺立的偉岸身影。
“你的幸運,來自於她們。”帝非天看了一眼西陵礿和皇慧凝。
“武神帝非天?!”西陵禘驚呼着,瞳孔劇烈收縮。只見他整個人就像忘記如何呼吸一樣,急促的喘息着。對極端力量的渴求,使他再也無法掩飾眼中流露出的嫉妒和躍躍欲試之感。
“你寄吧誰啊?”一名扛着劍的男子輕蔑地說道。
“林北督你的卡撐啊!”另一名男子喊道。
帝非天意念一動,只見衆人手中的刀劍都不住的顫抖着,彷彿陷入極度的恐懼之中。
先前攻擊西陵礿和西陵辰初的刀劍都被一股龐大的無形力量吸引到帝非天面前,然後全部折斷。
“可惡的傢伙,你到底是何方神聖?!”見到自己的劍被廢掉的男子怒吼道。
“神,千年只一現,一現狂千年!”
帝非天翻掌單手指天,已震萬里風雲。
自九天之上狂暴劈下的風雷在大地上撕出一道道傷痕,只見林木摧折,高山弭平。
“這個逼裝的,我給一百五十分。”外圍高點上,素寒衣躲在青玉篦撐着的傘下往嘴裡塞了把爆米花說道。
“但他確實有與他的狂妄相匹配的實力。”青玉篦面色肅穆,認真地說道。
另一邊的高點上。
“嗚嗚嗚,非天哥哥好帥!”凌煙緲不斷拿手機給帝非天拍着照,見效果不好還拿出了清絕子珍藏的極清相機。
“你能不能正常點,我害怕。”君天儀忍不住推了一下凌煙緲的肩膀。
“咱不管,咱要單推非天哥哥。”
只有一臉生無可戀的清絕子坐在輪椅上,吃着一大包薯條看着帝非天。
“好友,我清絕子今天就要看你能把逼裝到什麼境界。”
祭壇上,西陵禘勉強擠出一個十分生硬的笑容,彎着身子用諂媚的語氣對帝非天說道:“武神大人,您看家門不幸,出了這麼個混蛋偷走您的貢品冒犯神威,該如何處置?”
“你可知在神眼中,你是何模樣?”帝非天始終沒有用正眼看過西陵禘。
“請神明示。”西陵禘惶恐的跪拜着。
“一條狺狺狂吠的斷脊之犬。”帝非天轉過身去,絲毫不接受西陵禘的跪拜。
遠處的皇慧矜直接捂着嘴笑了。
“好傢伙,貝爾諾欠他個獎啊。”素寒衣舉起爆米花桶往嘴裡倒了倒。
“這屆卡奧斯電影節沒他我不看。”清絕子坐在輪椅上笑道。
“非天哥哥娶我!”凌煙緲拍了一段小視頻上傳到嗶咔嗶哩網站。
“他有女朋友了,你死心吧。”君天儀拍了拍有些犯花癡的凌煙緲。
祭壇上跪着的西陵禘的老臉終於掛不住了,明明憋了一肚子火卻絲毫不敢發作。
畢竟面前的存在是本作第一武力...不,唯二的超神之一。
“我管你是誰,在我劉大豪面前,是龍得盤着,是虎得臥着!”
臺下那個叫劉大豪的人正是本地第一黑道大哥,和西陵禘有些交情。
只見他掏出西瓜刀捅向帝非天。
孰料那把刀只能抵着帝非天的衣服,就好像以卵擊石一樣根本捅不進去,反而逐漸龜裂,最後全部碎裂。
帝非天將手放到劉大豪的頭上,在他驚恐的目光中將劉大豪的骨架扯了出來。
骨架被吸扯出的劉大豪就像一灘爛泥一樣散在了原地。
帝非天隨手將那副骨架丟到了西陵禘面前。
“嗚啊~”一名和帝非天對峙的老者嚇得吐出了綠色的膽汁,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與此同時,西陵家後院的一塊巨石散發出沖天的光柱。
“哈,熟悉的氣息。”帝非天的冷眸中閃過一絲暌違已久的感慨。
“你們,有幸見識天地化劍!”
話音落,只見帝非天頭頂的天空中聚集了一團不可名狀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