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山莊祖師堂,位於元寶山莊內的後山山腳之下,依山傍水,風水極佳,環境清幽僻靜,少有人至。祖師堂中供奉着元寶山莊從建莊之後的歷代祖先牌位和爲山莊做出極大貢獻的英靈,堂中並沒有多少人,只有兩名老人看守,只是他們的輩分極高,據說是當代莊主範商叔祖輩的老人,至於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以前冰晴經常帶着他和瘦猴去祖師堂前的那座湖裡釣魚,去山後捉迷藏,也就經常進到祖師堂中。那兩個看守祖師堂的老人,身着一黑一白,對冰晴也是寵愛有加,只是黑衣老者脾氣古怪,並不怎麼喜歡外人前往,成天都是冷着臉。但另一個白衣老者,到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冰晴第一次帶元宵和瘦猴去的時候還被他呵斥了一頓,板着臉說什麼祖師堂不允許外人進入和喧鬧,差點把他們嚇哭了。幸好另一個白衣老者並沒有計較太多,不但安慰了他們幾個,還讓他們經常去玩,有時還會給他們講故事。
去得多了,久而久之元宵也就和他們熟悉了起來。只是那個凶神惡煞般黑衣老者在他們的面前從來沒有笑過,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元宵和瘦猴每次去都心裡發毛。
但冰晴卻不覺得,她要去,兩人也沒有辦法,只能跟着。
祖師堂的情況在元宵的腦海中飛速地過了一遍之後,他看着冰晴,眼中還是充滿疑惑,“可就算赤火劍現在在祖師堂,我們也沒辦法拿到啊?”元宵眉頭微微一揪,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冰晴正要說話,旁邊的瘦猴臉色興奮地搶先道,“我們只是讓你拿在手上試試,又不拿走,這有什麼,況且不是還有冰晴在嘛,放心,沒事。”
瘦猴對着冰晴努了努嘴,一臉想當然的樣子,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冰晴也用小手拍了怕胸膛,直截了當地接話道,“元宵哥哥,包在我身上,沒事的,兩位叔祖爺爺最疼我了,我就說想看看那柄赤火劍,等他們同意之後,我再交給你試試,應該問題不大,你放心好了。”
“萬一又斷了怎麼辦?赤火劍可不是和普通兵刃一樣的東西,我可賠不起。”元宵心中還是有一絲的疑慮和擔心。
“你怎麼那麼多事呢,瞎操心,真以爲自己是什麼天級高手呢,隨隨便便一碰就斷。赤火可是三級的神兵呢。”瘦猴鄙夷地看着元宵,故意嘲諷,讓他別想太多。
“就是,元宵哥哥你就別亂想了,就當是陪去我祖師堂的後山玩唄。”冰晴也在一旁慫恿道。
“行了,行了,你就別瞎想了,走,我們現在去就祖師堂。”瘦猴怕元宵一會又瞎想起來,說動就動,立馬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冰晴也一起站了起來。
可是瘦猴回頭一看,元宵還是坐在臺階之上絲毫沒有動作。
瘦猴轉回身子,蹲在元宵面前,直截了當地問道,“我說元宵大爺,你又怎麼了,走啊,錯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店了啊。”
元宵擡頭看了看瘦猴和冰晴,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也想去,可是今天不行。”
“爲什麼?”瘦猴和冰晴異口同聲地問道,臉上帶着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們都不相信剛剛還在心動的元宵會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元宵解釋道,“我沒說不去,只是今天不行。”
“今天爲什麼不行?”瘦猴見元寶只是說今天不行之後,鬆了一口氣,轉臉又問道。
“我答應酒叔今天老老實實在家呆着的,哪裡也不去。”元宵說出理由讓瘦猴哭笑不得。
“你真是我大爺。”聽完元宵的解釋,瘦猴罵了一句,站起身來,他真沒想到是這個理由,接着反問了一句,“那要什麼時候才能去?”
元宵想了想,看着瘦猴和冰晴,“要不明天晚上吧,今天我是肯定不出去了。我明天回講武堂,回去之前我們去一趟祖師堂,怎麼樣?”
“你都不着急,我着急什麼?我無所謂,重要的是你元宵大爺有時間。”瘦猴一邊說着,一邊用手勾住元宵的肩膀調侃道。
“也行,那明天晚上我們就在祖師堂前面的那條小橋上匯合怎麼樣?”冰晴直截了當地出聲道。反正她是什麼時候都有空,就看元宵自己了。
元宵和冰晴兩人轉頭齊刷刷地轉頭看着瘦猴,現在就看他了。
注意到兩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瘦猴一臉的無所謂,說道,“別看我啊,我沒關係,不就是明天晚上偷溜出來而已嘛。”
元宵感到有點歉意,他也知道講文堂和講武堂一樣,管教深嚴,不允許學員無故外出,否則重罰。今天瘦猴來看自己已經冒着很大的風險了,再讓他明天偷跑出來陪着自己一起去祖師堂,深覺過意不去,萬一被發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元宵對着瘦猴說道,“要不你就別去了,我和冰晴去就可以了。”
“說什麼呢,你說什麼呢?”瘦猴跳了起來,不滿地叫道。
他轉頭看了一眼元宵,見他臉色古怪,扭扭捏捏不出聲的樣子,轉念一想,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了,畢竟是和元宵從小一塊長大的,而且他從小就精明,元宵想什麼,他一看就知道。
他坐回元宵身邊,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別多想了,我是一定要去的,這麼刺激的事情怎麼能沒有我,難道你想拋開我和冰晴雙宿雙飛啊?哈哈哈!”
瘦猴大笑起來,沖淡了元宵心頭的陰影。
“瘦猴哥哥,你說什麼呢!”一旁的冰晴臉色通紅,嬌羞怒噌。
“什麼好話到你嘴裡就變味了。”元宵輕輕地打了瘦猴一拳,心中卻是暖暖的。
見瘦猴堅定的眼神,元宵也沒有再堅持,心中的感激又加重了一分。
冰晴也聽出了他們話語中的含義,寬慰道,“元宵哥哥,你放心吧,這不是還有我呢!”言下之意明顯不過,不看僧面看佛面,萬一瘦猴出事了,還有她可以去找父親求情呢。
“就是,就是,你就別瞎操心了。有莊主掌上明珠在,在莊內,我們就算不能橫着走,豎着走總是沒有問題的,哈哈哈。”
瘦猴再次得意的放聲大笑,驚醒了一旁一直在打盹的大黑。大黑茫然的看了一眼院子裡的三個孩子,又自顧自地趴在地上睡覺去了。
既然事情已經決定,縈繞在元宵腦海中的愁雲散去,他的臉上也不再是愁眉不展,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之後,因爲元宵聽了酒叔的吩咐不要出去玩,說什麼也不肯和他們出去,免不了讓瘦猴好一頓的嘲笑,三人就在院子中追逐打鬧了一會。
而瘦猴不能出來太久,還要趕回講文堂,所以早早就離開了。
臨走之前還不忘叮囑了幾句元宵和冰晴,明天別想着把自己落下,否則自己真要生氣了。
元宵爽快地拍着胸膛答應了下來。
待瘦猴和冰晴走後,小院又恢復了寧靜。天空依舊那麼藍,大黑依舊趴在院子的角落裡打着瞌睡,時不時地搖一下尾巴。
送走冰晴和瘦猴之後,元宵一個人躺在臺階之上,擡頭望着天空,陽光普照,藏藍色的天空之上飄着朵朵白雲。
他對着窩在院子裡的大黑伸手招一招,嘴裡叫道,“大黑,過來。”
懶洋洋地趴在角落裡的大黑轉動着靈活的耳朵,聽到元宵叫自己之後,以爲元宵送走冰晴和瘦猴之後終於想起來要和自己玩了,它迅速地站起身來,幾步就到了元宵的身邊。
元宵一把將大黑抱進懷裡,伸手給大黑理了理身上的毛髮,大黑享受地趴在元宵的腳邊。
元宵一邊給大黑理着毛髮,輕聲問道,“大黑,你說我要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酒叔呢,還有明天去祖師堂的事情也一起告訴他?”
大黑擡頭看着眼前苦惱的小主人,“汪汪汪”的叫了起來。
元宵接着又說道,彷彿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大黑說的,“不過如果讓酒叔知道了,估計他是不會讓我去的。”
雖然剛纔已經答應了他們,但元宵還是在苦惱着自己要不要把和冰晴和瘦猴準備明天偷偷地去祖師堂的事情告訴酒叔,你不想對技術有所隱瞞,卻又想去看看,畢竟這關係到自己的以後還能不能在講武堂待着。
“唉,怎麼辦啊,大黑?”元宵苦惱地低下了頭,和大黑臉對着臉,一隻手揉着大黑的脖子,另一隻手撫摸着它的頭頂。
看着突然把臉湊到自己的面前自說自話的元宵,大黑突然伸出了舌頭,對着元宵的小臉輕輕地添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元宵猛得覺得臉上溼噠噠地一片,才反應過來是被大黑‘偷襲’了。
“好啊,大黑,你敢偷襲我。”元宵笑着輕輕拍了一下大黑的腦袋。
大黑靈活地躲過元宵的動作,輕輕地抖了一下身子,四肢發力,一個箭步就竄離了元宵的身邊。
後面跟着元宵大聲喊叫的聲音,“別跑,大黑。”起身追去。
被大黑這一打岔,元宵也暫時忘記了剛剛苦惱的事情,一人一狗在院子玩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