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邊因爲路途遠,大部隊行動又慢,所以晚上休息一下,凌晨趕路,得早上才能出現在金色大河。到時候就直接發起攻擊了。
而跟他們不同,跟楚驚雲隔河對峙的雲霄士兵傍晚就出現了。
在大河北面紮營之後,一個將軍打扮的傢伙來到了河邊。這隻軍隊,本來就是常駐離金色大河最近的金河城,而且他們的軍團就叫金河軍團。而這位將軍,是雲霄一名天武將軍,名字叫莫長風。
莫長風跟楚驚雲也是老熟人了,一個守天龍北一個守雲霄南。夏季互相防備,也會來河邊轉轉,沒有戰爭的時候還經常在金色大河之上一起喝茶。
夏日結冰的金色大河很漂亮,金燦燦的,陽光一照反射出一層金光,看着跟鋪了一塊超大的金子一樣。
莫長風走向河面,楚驚雲也上來,莫長風嘆口氣:“去年今時,也是這樣一個傍晚,你我在這金河之上談天說地,沒想到今日就要兵戎相見。”
楚驚雲問:“雲霄國主是被蚊子咬懵了嗎?爲何突然發兵進攻?”
莫長風並沒有生氣:“此處也沒有別人,那我就跟楚將軍實話實說,可能就是咬蒙了。”
楚驚雲笑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咬蒙了好,你我也是許久未曾一較高下,莫將軍打算何時進攻?”
“天色晚了,讓兄弟們歇一歇,明日再說。”
“我看你是人不夠吧,不怕我攻過去?”
“將軍可以試試,既然進攻,自然是早作準備。我雲霄三大軍團都已在金河城部署,你打不過我的。”
“爲何沒有隨將軍一起來,另外幾位將軍也是許久未見了。”
“還要準備一下,他們剛剛趕到,總得休整一番。但若將軍過河,他們也許就不需要休息了。”
“好吧,那就明日再戰,我的人也沒到齊呢。”
倆人跟老朋友一樣聊着,一起看着夕陽西下。也許這就是軍中之人吧,只要戰爭還沒起,啥都好說。
渡過最後一個安穩的夜,金色大河將血流成河。天龍最南邊與最北邊,都將變成戰場。
此時最南邊龍鱗城內,楚憐惜問左藍想不想去金色大河看打仗的,她的仇人都在那裡呢。
左藍一臉鬱悶:“我想去我也得去的了啊,你啥時候去我啥時候去吧。”
“我早着呢,我得等這邊結束才行,不徹底把呂昌嚇住,我不放心啊。藍海註定沒那麼順利,一旦被我們拖住,就會要求呂昌拼了命進攻。我們在此之前,就得把他們打怕才行。”
楚憐惜正說着,風天華走了進來:“上公主,好消息,東山當中,十六王子與先生如今共滅敵兩千五百之餘。算上前面三千,五千多了。我們面對的敵人還剩一萬五。”
“敵人有增援嗎?”
“暫時沒有傳來這方面的情報。”
“怎麼打的,我剛回來的時候不是山裡還只是殺了四百多敵人嘛。”
“先生識破了他們翻越清風峽的計謀,趕到清風峽之時,一幫傢伙正要爬上來呢。一方在上一方在下,殺的特別輕鬆。”
“有意思,這項北還真沒白去。”
楚憐惜正說着,一個士兵來報:“上公主、將軍,山中送回來那個俘虜醒了。”
楚憐惜問風天華什麼俘虜?咋還有空抓俘虜呢?都弄死不就完了,一共就一千人,還分出人來往回送俘虜,累不累!
風天華回答是郝胖前兩日抓來的,說此人極其聰明,而且在呂昌有很強的背景。
楚憐惜問不是暈了嘛,怎麼知道這些的?
風天華搖頭:“這王子未說明,只說身份定是一等官員以上。”
“懂了,身上肯定有家書,用的是覆金紙,否則不該有別的東西透漏這些消息,去瞅瞅,問問誰家的娃。”
楚憐惜很有興趣,來到關押俘虜的牢房之中。一眼看去就是一臉嫌棄:“挺好一個人,砸給炸成這樣了呢。這是地埋雷炸得,而且他撐起了護甲。這不應該是踩上,否則沒時間反應來撐護甲。這雷是怎麼用的?”
風天華搖頭,具體怎麼打的他不知道。郝戰回報當中也沒細說。
那男子看着他們開口:“天龍的牢房,第一次來,有沒有口吃的。”
風天華示意牢頭給他吃的。
牢頭取來水跟食物,男子便吃起來。楚憐惜坐到椅子上:“將你抓來之人,說你很聰明,那你能不能想到,爲什麼你會被活捉,而沒有被殺死?”
男子嚥下口中米飯,喝口水回答:“因爲我身上的信,我不該留着,我太過僥倖了,我以爲我不會被俘。”
楚憐惜讚賞:“是挺聰明,看起來不是你的失誤,只是不捨得燒掉。那你說說吧,你家世到底何種?”
男子告訴她還是用刑吧,自己吃飽了,也有力氣受罪了。
“有意思,也有種。不過你這身體,恐怕是真受不了刑罰了,休想騙我弄死你,我偏不。明日我會把你拉到陣前,你要是背景真的很深,我感覺昌戰隆會告訴我你是誰。”
楚憐惜這麼一說,男子停下吃飯,想了想之後突然腦袋往牆上撞去,但旁邊士兵早有準備,一下子就給摁住了。
楚憐惜說:“太不把我天龍大牢當回事兒了吧,讓你死了他們就都得下崗了。你現在告訴我實話不就啥事兒沒有嘛,你不說我也早晚查出來,而且你還丟人現眼,想一想那可是在你們呂昌一萬多的軍士面前。說不定我還會把你衣服脫了,讓你光着屁股在那裡晃盪呢。”
“你那麼做對你們沒好處,憑空樹敵而已。”
“憑空樹敵?這麼說你不是呂昌人?”楚憐惜聰明,四個字就能明白很多。
那人說:“對,不是,我來自高湘。呂昌軍中歷練而已。”
“既然是高湘的權貴門第,昌戰隆怎麼會讓你進山犯險?”
“他不知曉,我是主動請求萬人長允許我進山的。而萬人長並不認識我,軍中也只有昌將軍知道我的身份,但當時他無暇顧我。”
“原來是這樣,我們天龍跟高湘那真的是無冤無仇。說了你的身份吧,我向你保證,不會利用你做任何事情。”
“你說話管用?”
“天龍最美麗最偉大最智慧的上公主,你說管用不管用?”這貨介紹自己前綴太多了。
那人點頭:“原來你就是天龍上公主,久仰大名。我叫全德,我的父親是高湘神武將軍全收麥。”
楚憐惜瞭然了:“那你應該是全將軍最小的兒子,全將軍也是大名鼎鼎,自幼家寒卻迷與武道,二十歲武試進入宮中成爲一名護衛,而後又進入軍中,戰功卓越連續高升,六十歲便成爲了高湘的神武將軍,至今已經五年。”
“沒想到上公主還知曉家父過往。”
楚憐惜說當然知曉,全將軍也算是一位傳奇將軍了,玄元大陸如今的神武將軍中能如此白手起家的少。
全德問他們打算如何處理自己?
楚憐惜想想說:“我打算爲你找一處休息之所,何時傷好,你何時就可以回家了。當然,你要是願意傳訊家中,派人來接你回去,我們也不會攔着。”
楚憐惜說完轉身離去,一邊走一邊罵,郝胖抓了這麼個玩意兒回來,打都打不得,白浪費錢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