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這片土地上曾經發生的事情,楚憐惜跟項北強調,當年之所以與寒度國交戰,並不是天龍國主動挑起的,是寒度國不自量力發起戰爭,打輸了才被搶了土地。
項北好笑,她能信這解釋纔有鬼了,恐怕到了寒度國,會聽到另一種說法。
但心裡雖然這麼想,嘴上還是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說不是我們天龍人品不好,是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對吧?”
楚憐惜說對,就是這樣。
項北告訴她自己不關心當年的是非,只關心眼前。扔給她一個橘子跟她講道理:你想啊,既然落雪城跟漫雪城有如此淵源,那把落雪城搶過來,豈不是又讓落雪城變成了當年完整的落雪城,多好啊。這樣以後我們的兵力直接駐紮落雪城守衛邊境,也不用在這鬼地方遭罪。反正這次也是他們主動挑事兒,揍了他們,我們天龍的聲譽不會因此受損……”
項北擺事實講道理,侃侃而談。可楚憐惜突然將他打斷:“行了,別說了,我知道你可能已經有了計劃。我現在也不想問你怎麼打了,因爲根本不可能。如此大的事情,是要傳訊回去請示國王的。可請示需要一天多時間,你覺得來得及嗎?”
“你一個上公主,難道這點事兒都不能做主?”
“鬼,這是一點事兒嗎?這是大事。一旦兵臨城下,那就真的是全面開戰了。這還叫一點事兒,要進行這麼大規模的戰爭,必須由國家決定。因爲到時候可能不光是攻打寒度國,我們一打起來,其他國家就真的只會老實看熱鬧嗎?所以必須統籌安排好一切,想到所有可能,纔可以進行這樣的戰爭。這事兒別提了,完成任務我們回去。我做我的上公主,你老老實做我謀士,休要過多過問軍中之事。”
楚憐惜此時的語氣可謂冷厲,完全不容許反駁。
項北看着楚憐惜,等她說完,項北問她,最後一句纔是重點吧,她不想自己去過多的過問軍中之事。
楚憐惜點頭,讓聚風先出去,然後告訴項北:“對,尤其是你還跟風一雷走的這麼近,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風家掌握重大兵權,在天龍國內,是唯一對王室有威脅的。我不提了,你也彆氣呼呼的,剛剛當我放屁。”
“對不起啊,斷了你大幹一場的興致,但我是上公主,我必須替王室考慮。你太可怕了,剛剛你連腦袋都沒拍,就突然決定要攻打落雪城,那個樣子看起來就像個戰.爭狂一樣。你要跟風一雷走得近,就必須遠離戰場,我才能放心。”
“我有什麼可怕的,山野俗人一個,別把我想的那麼厲害。”
“切,你一個從不謙虛的人突然如此謙虛,更證明我說對了。你別想那些了,我們倆就好好給小粒粒當師傅,沒事兒哄孩子玩就行了。你想掙錢,我全力投資,咱過你說的那個什麼小康生活,我管錢你管掙錢,多好。”
“說的跟兩口子一樣,不過你學的倒是挺快,還小康生活。放心吧,聽你的,誰讓你是上公主呢。也不知道現在天狼原打的怎麼樣了,應該能很輕鬆勝利吧。老將軍身經百戰,打這種伏擊之戰如果還不能速戰速決,那就白混了。”
“老將軍肯定沒問題的”楚憐惜很有信心。
事實也正如他們所料,風天旗那邊打的很輕鬆。敵軍將領,乃是寒度國唯一的天武將軍,孟國良。
收到風道谷發來風天旗已經帶人到達風道谷的消息,孟國良就立刻命人展開進攻。原本只能容納一千人的營地,突然冒出了兩千多人。這些兵士全都是趁夜趕來的,天狼原駐軍沒有了雪雕戰士,他們趁夜行軍而來,根本不會被發現。
他計算的很清楚,風天旗應該今日一早就能到達風道谷,那戰爭就是在今天。
起行之時,孟國良信誓旦旦:“天狼原敵軍只有不足千人,我軍兩倍餘兵力此時殺入,必可輕取。”
衆將士歡呼,喊口號。
孟國良大手一揮:“跟我殺入天龍國。”
孟國良一騎當先,往敵軍營地衝擊而去。
天龍國駐守天狼原的指揮官,名字叫明士。眼睜睜的看着敵人衝擊而來,明士不慌不忙:“老將軍神機妙算,果然敵人已經趁夜增兵。”
他下達命令:“不要抵抗,隨我後撤。”
不到千人的隊伍,看起來一副倉皇逃竄的樣子。而此時在軍營西側五里之處,一大票人趴在雪地之中,包括老將軍也是同樣。
聽着隨風颳過傳來的喊殺之聲,一個副將對風天旗道:“果然敵人從此處進攻了,將軍您算的真準。”
“哪是我算的準,此計乃是上公主提出。”
“上公主竟然如此厲害,如此突發之事,看似只是天災而已,上公主竟然能看透背後的陰謀。”
“是啊,我也以爲只是天災,所有人都以爲只是天災。若不是上公主隨同我等前來,我們就要輸在寒度國這個小國手裡了,恐怕你我都要逃跑,漫雪城也要失守。而現在完全不同了,這孟國良給我惹了不少麻煩,今日我要將其生擒。”
“上公主大智慧。”
“上公主的確智慧,但身邊的謀士更加出色。你我身上這雪狐皮衣,趴在雪地裡,敵人到達近前都難以發現。不就是那個項北提出的嗎,他早就想到了我們用得着,而不只是保暖禦寒。我也學到了不少,看來他所謂的作戰服概念,真的很先進,思想不能太過拘泥,爲了軍威而穿兵甲沒有必要。”
“敵人好像到了。”
“準備攻擊。”
看似倉皇逃竄中的天狼原駐軍,突然改變隊形。原本雜亂無章的隊伍,在明士的指揮之下改爲縱隊前進。
明士傳令下去:“所有人聽令,前方人員踩踏有腳印之處。後方人員跟隨前方人員前行,不得亂開。”
所有人員踏着腳印,跨過陷坑之處。後方孟國良還在追擊,突然一個指揮官提出疑問:“他們爲什麼要改變隊形,這樣耽誤時間豈不是更容易被我們追上?”
孟國良問他到底想說什麼?
指揮官回答:“只是疑惑。”
“既然只是疑惑,就不要去管,此次我軍突然攻擊,敵人沒有啓動天狼原陷阱的時間。若是早知我等會來,風天旗就不會跑到風道谷去了。所有人聽令,趁着敵人減速,立刻追上他們。”
孟國良帶人加速追來,而天狼原駐軍穿過陷坑之處突然停了下來。從雪地之下提起一個個包裹在棉布中的東西。將棉布打開,裡面是纏繞了鐵鏈的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