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當中,敵人的弓箭也已經射了出來,當場便是十幾人倒在弓箭之下。
但是還好,海上射箭不穩,大多數弓箭手還未能射擊,而且項北他們衝擊本就分散距離比較遠,也增加了射擊難度。
更何況連項北他們這邊都只能射到海邊最近的油包,那敵船之上要射到他們也是太遠。只有前排船隻的箭支起了作用。
所以雖然這第一批敵人除了盾牌手,幾乎都是來建立岸上陣地的弓箭手,最後卻沒能發揮出弓箭的作用。而等火焰燃起,他們就徹底沒心情再打了。
一個個黑包連鎖引燃,木船被燒着,身上也染上了火焰,他們只好跳下水去。可是如此遠的距離,他們無法靠潛泳出去,露出腦袋便是火焰,最終只能掙扎着喪生火海,能活着回去的,只有幾百個,都是船隊後方的。
項北此時也卸了盔甲來看熱鬧了,他點上煙:“那吳銘士也許沒有告訴那位對海大陸的朋友,我最喜歡的就是在海上放火。”
楚憐惜白他一眼:“什麼時候安排的?”
“還能什麼時候,就這兩天啊,當時我要跟你們講,是你們讓我自己看着辦,說你們懶得聽,要去摘果子,怎麼現在又來問我。不過話說回來,你看我那根繩子厲害吧?只要砍斷鬆開,所有海底固定的油包,就都會失去束縛,一下子全飄出來了。我裡面不但有黑油,還有木炭粉包還加了一點城裡找來的其他易燃物,可以保證火焰燃燒之後猛烈擴散。只要點着一個,幾乎就能全部引燃,我一點都不擔心着不起來。不過就是一大堆士兵晚上沒帳篷用了,對不起他們啊。”
“沒帳篷不得被蚊子咬死啊。”楚憐惜也有心情開玩笑了。
項北說沒事兒,自己專業是啥啊,自己的專業就是業餘製藥師,自己弄好了防蚊蟲的藥了,城裡藥店有配料。
楚憐惜好笑:“專業的業餘人員,這個說法還真是一點都不矛盾。你看那對海哥們兒的表情多精彩,他依仗的天降神火,還不如海上士兵的弓箭殺死了我們幾個人。”
項北說是,一時半會兒他們不會攻擊了,不是火太大,是小船不夠用。誰讓他們第一次就出這麼多呢,也不知道試探一番,真是**自信。
說着話,項北捲起褲腿,取出藥來塗抹。此時腿上已經有一個血窟窿。
楚憐惜神情一緊:“這怎麼回事兒,第一次衝擊別人都沒被炸到,怎麼就你炸到了?”
項北說自己是帶頭的,衝的最靠前,撤退自然也最慢,沒跑進安全區呢就響了。不過敵人那玩意兒不行,自己當時回頭看了一眼,威力不夠大,估計是火粉做的不好。衝擊方向也太向上,擴散範圍不夠,差評。要是能做到自己那火粉水平,用自己那地埋雷的外殼,那就不光自己受傷了。
“成了,別顯擺了,把藥給我。”楚憐惜抓過藥去給他弄着,問他不疼啊,上岸還不趕緊治,扯這半天廢話。
項北說不疼,一點都不疼,自己讀書的時候就被人打麻木了。自己怕癢,不怕疼,對疼沒多大感覺,除非是那種扎手指甲之類的銳疼。用刀捅啥的都沒事兒,痛一下就適應了。反正這世界的藥物神奇,沒見天就能復原,別傷到要害就隨便傷吧,習慣了。
項北不在乎,擺弄着手中的靈劍,推一推楚憐惜:“我現在喜歡這把劍了,那麼粗的旗杆,砍斷我都沒感覺到,跟切豆腐一樣。”
楚憐惜讓他趕緊收起來,人的血量是有限的,用多了就完了,可別再自己捅一窟窿。
楚憐惜雖然聽着還有心情開玩笑,但心中心疼的很。這是個謀士啊,不是武將,哪有這麼往前衝的謀士。此時她低着頭,仔細給項北用藥,不讓人看見她眼眶都紅了。
郝胖跟薛司景站在一起,望着海上的火焰漸漸弱去,郝胖一臉讚歎:“先生就是先生,殺人放火的事情乾的是真熟練啊。這戰損比例,要是換了別人,都能吹一輩子了。”
薛司景說要能保持到戰爭結束就好了,那下輩子也能拿來吹了。
“先生總能創造奇蹟”郝胖來到項北身邊,看看楚憐惜:“你們又秀恩愛呢?”
項北擡起劍來:“胖子你讓我捅一劍,你也去找菲菲姑娘秀一秀。”
“還是別了,我肉厚,沒那麼容易恢復。先生皮實啊,整天受傷都不當回事兒,還有說有笑的。”
“少扯,過來要問什麼?”
“他們開始重新考量自己實力了,不會再依仗那些狗屁天降神火就貿然猛衝。這次他們損失的人員足夠讓他們心疼,損失的小船卻是讓他們全身疼。要組織起足夠規模的進攻,得重新調集小船了。我們接下來怎麼打?”
“派幾個人去撿回他們未炸的神火彈。下次該讓他們登陸了,海上我們沒辦法了。幹這一票就挺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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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神火彈不夠用吧?”
“當然不夠,只是不浪費而已,總比扔石頭強吧。我們不是還有一條壕溝嘛,要是下午還打,就用那個,今天算是混過去了。”
“先生形容的不恰當,這可不是混,戰績頗爲豐厚呢。”
“大部分人都用不着,我們不是混是什麼。要說沒混,也是海上那幫傢伙沒有混,死的多慘烈啊,他們那才真的不叫混呢。”
郝胖笑起來:“先生說的是,我去安排。”
郝胖轉身離去,楚憐惜也給他把傷口弄好了,問他接下來還有沒他帶隊衝鋒的項目啊?
項北說沒了,體驗一把就算了,自己一個謀士,不能老往上衝啊。
“總算你還知道。”楚憐惜望向大海:“我們去聊會兒吧,怪閒的慌。”
“成,聊會兒就聊會兒,上馬去,我好像有點走不大了了。”
“活該。”
楚憐惜命人牽來馬匹,親自把他扶到馬上,拿了傳音水晶,二人往海岸邊溜達過去。
站在海邊,楚憐惜開口:“這位來自對海大陸的將軍,熱身之戰算是結束了,將軍對我們的表現可還滿意?”
聽到這話,姓齊的好氣哦,但臉上還是要保持淡定:“對於你們的表現,我只能評價爲詭計而已,上不得大場面。一次得手,再用就不靈了。”
楚憐惜掛起好看的笑容:“不知道將軍下次要用什麼大場面來對付我們呢?我就不信你折損一次,還敢如之前一般衝擊,肯定是小規模試探纔對吧。”
姓齊的告訴他:“那你就小看我了,下次攻擊,必定人員更多。”
這貨剛說完,旁邊吳銘士急了:“齊將軍不可,我們還是要穩紮穩打。”
姓齊的告訴他:“無需你多問,我心中自有計較,我在海上打過的仗,比你吃過的魚都多。調動小船做樣子,我們白日暫時不打了,夜裡再說。”
“齊將軍您要夜攻?”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說過要讓他們吃驚,就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