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胖揮刀而起,切下幾塊鋼筋,城主命人找來大錘,親自擼膀子上手:“項先生,你說砸哪裡,我來給你砸。”
“行,我扶着你砸,砸準了啊,別敲我手。”
項北隨便找個地方,讓他砸下一根兒,然後並排着,隔了一公分又砸下一根。城主不懂,爲何一處砸下兩根?
項北告訴他:“這是用來夾住鋼筋的,好進行彎曲,下一根就不用了。”
項北用尺子量着,量出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砸了一個拱門的形狀出來。
弄好以後,拿起一根長鋼筋,插進那並排的兩根當中,然後就順着其餘的開始彎曲,最後彎出來以後,就是個漂亮的車棚弓形了。彎好以後把長出來的切斷,一根就算搞定。
郝胖看明白了:“先生的確巧妙,如此做出來的棚弓全部都一樣,而且還快。”
“那就別廢話了,十輛棚車,每車棚弓五根,用多少你自己算着弄吧。”
“好的,動彈一下還暖和。”郝胖忙活起來。
楚驚天問自己乾點啥,就不在這邊上站着當大爺了。
“楚大爺你講講這漫雪城要是遇到攻擊,該怎麼守吧,我們還是要打一波的。”
楚驚天當年是龍山王,大小戰爭幹過不少,也是戰功赫赫之人,讓他說這個,那是專業對口。
楚驚天沒有直接說,而是問風宇,如果讓他來守,該如何防守?
風宇看一眼楚憐惜,楚憐惜讓他說,此處不需要保密。自己也想聽聽他專業水平怎麼樣。
風宇想了想:“守城者,據高處而戰,城上應備齊砸擊之物,遠射之弓,尤以城門處爲重........”
風宇沒說完,楚憐惜讓他停下,告訴他:“是讓你說漫雪城怎麼守,不是城池怎麼守。不同城池坐落於不同之處,該有不同之防守。你竟然給我背起書來了,這我五歲就會背。”
風宇皺起眉頭:“可無論何城,不都該如此防守嗎?”
楚憐惜氣結:“你就是個沒想法的人,看你年紀小,我不跟你計較,風一雷,你呢?”
風一雷回答:“小宇所說不算爲差,但漫雪城這個季節,畢竟寒冷之地,與別的城池不同。或可提前在城牆灑水結冰,增加牆刃兵攀爬的難度,還有城梯也不好架設。而這漫雪城原本乃是專屬兵城,兵防建設尤其完善,帶有伏兵的甕城,這甕城之內完全可以藏下毒粉包,敵人進入甕城,奔跑之間踩破毒粉包,毒粉會飄起被吸入體內,可斃敵無數,毒粉包我一早去庫房看過了,不少呢。”
楚憐惜說靠譜兒,不愧是風老將軍的兒子,兒子就是比孫子靠譜兒。讓風宇多跟着學一學,別那麼死腦筋。
風宇應是,楚憐惜讓楚驚天現在可以說了,如果是他,他怎麼打?聲明不準抄襲人家風一雷的想法。
楚驚天嘆口氣:“若不是我人生波折,提前軍中滾蛋,我肯定能研究出不少城池攻防之法,實話講,就在我出事的前一天,我還在想,黑油爲粘稠之物,只要不是特別光滑的表面,便不容易脫落。而燃燒時間又長,要是澆到城牆之上,城牆會不會變成一面火牆?那牆刃兵便想也別想了。只能用攻城梯,而順着攻城梯倒下去,應該也很好玩。”
楚憐惜挑起大拇指:“老叔這法子陰險,只在牆上結冰,雖然增加了難度,但對梯兵影響不大。還是直接縱火比較好,連梯子給他燒了。這個楚叔你一會兒可以去試一下,如果可以,這次就用了。還有別的嗎?”
楚驚天回答:“有,我想幹脆就現在加厚西側城門,反正我們也沒打算出去短兵相接。我們在甕城前後城門,均以雪堆堵住,雪上澆下水去,凍成個冰疙瘩。再以牆磚與後方壘起,弄得結結實實,讓他們撞着玩吧。而且既然兩個城門封死,那就乾脆甕城之內灌水溶毒,以這兵城城牆的堅固,可至少容納半牆之水。當然我們人力不夠,雖然翁城不算大,但全城人員一起來灌水,也只能沒過城門,但我覺得這些水夠用。如此前門被破之時,就是水衝敵軍之時。這樣比用毒粉好,毒粉還得先去除雪,把地面鋪上油布進行乾燥,否則一旦溼了毒粉受潮就根本飄不起來。就算飄揚起來,也很快就被發現。現實會比想象的不美好。而水衝敵軍,讓他們跑都跑不掉。讓他們沾染毒液,死個千八百人沒問題。而且就算毒不死,兩個時辰之內,凍也能凍死他們,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去換衣服。”
楚憐惜問項北怎麼樣?
項北評價就一句,薑是老的辣。
楚驚天說還沒講完呢,自己再給他們講講,敵人破城之後的事情。
項北讓他甭說了,就像他說的這次不跟敵人短兵相接,不但城外如此,城內也是,敵人破城就跑。只在城內留些陷阱阻礙就行,告訴風宇:“小宇同志,你就別幫一雷幹這個了,現在就隨楚叔前去佈置。你記住,楚叔雖是我的護衛,但連上公主都得喊一聲叔,你論輩兒得叫爺爺,不得有任何不服,聽到沒有?”
風宇看向楚憐惜請示,畢竟項北身無官職。這軍中之事,不敢隨便聽從。
楚憐惜告訴他,那是他爺爺沒錯,聽從就好,跟着前輩學打仗不吃虧。
“是,請前輩指教”風宇態度頗好,風家的家教還是不錯的。
楚驚天點頭:“那就走吧,話說好多年沒幹這種事情了,還真是有些懷念。”
楚驚天頗爲感慨,要不是被冤枉,他現在還是威名赫赫的龍山王,這城池防守,恐怕早就玩膩了。
楚驚天離開,冷月突然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先生,我也去城上看看行嗎?”
項北說行,她不去也得請她去,她去最好不過。
“那我去了”冷月不愛說話,項北答應之後,就追楚驚天而去。
郝胖彎着鋼筋有些不懂:“先生,你帶這冷月,到底是做什麼用。那妞除了高冷,還有何特別之處嗎?”
“死胖子你是不是想跟我這挖人?”
“沒有,我就是好奇。”
“這冷月該是明白我已經知曉她的本事,現在進入自己角色了,找自己狙擊位去了。她能來,就說明她能搞定。”
“先生,何爲狙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次的重任全落在她身上。”
“重任?你不會準備讓她一個武士,去對付幾千尺外施法的法師吧?”
“嘿嘿,胖子你腦子就是快,一下就想明白了什麼是最重要的。法師不滅,我何談城防。我們這裡有沒有法師,她不上你上啊?不過她就算搞不定也沒關係,破城就跑嘛,反正沒指望漫雪城殺敵。”
“我上不了,我還是等着看吧。”
郝胖知道,項北不會無的放矢,既然這麼說,該是那冷月就能做到,只是想不出來她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