軸承的進展也是順利,三日過去,蘇蘇便送來了三件成品。
蘇蘇將三個軸承擺在桌子上:“先生您看一下,按照您給的尺寸計量方法,這個最大的是內環是七釐米,這個最小的內環是一零半釐米。小的我們採用的是內圈撐大之法安裝。大的是保持架以透焊之法兩邊拼合。
小的就是先將外圈與鋼珠以黑膠粘合固定,內圈做小一些,燒紅以後放置,然後以鋼鐵模具撐大貼合。至於大的就不說了,先生一看痕跡便知,就是將兩邊保持架熱熔穿透,合在一起。如此兩種方法,大的我們可以繼續做更大的,很簡單就可以做。但小的無法做的更小。
還有,因爲小的是內圈撐大,所以組合後無法再進行拆卸。後期我們準備研發可拆卸更換鋼珠的,儘量把小的也跟大的一樣做,只要找到新的套架拼合方法就行,太小無法透焊。按我想來,這軸承最容易壞掉的就是鋼珠。”
“你想的沒錯,那樣最是節約。”項北說着滾動一下,對產品非常滿意:“做的非常好,非常順滑。再小的就不要做了,這個世界的粗放機械也用不到。這拋光不錯,比機器做的還好。你有沒有估算產量?”
“如果有五名低級制器師,每天保守可以製作二十多個。只是這鋼珠上的固定套架不好做,大的還好,分成兩部分的可以壓制,小的整體套架,以我們能力只能煉製。”
“不少了,可以。我讓你組建的研發團隊,有眉目嗎?”
“我目前只選用了我們的一名制器師,來與我共同製作新物。其他人我沒有選用,準備以後再找。”
“不着急,一定要找靠得住的。你再給我做一樣東西,也是必不可少的。”
“先生請說。”
“螺絲,各種規格的螺絲。具體是個什麼,你過來我說給你看。”
項北給他具體講起,螺絲跟螺母是個什麼東西。講完之後問他怎麼樣?好做嗎?
蘇蘇說如果煉製,那是很容易的。但這個東西按照作用來講,需要的量非常大,跟鐵釘同種用途。那就從一開始,尋找可以由普通人加工的方法。主要難度就在這螺紋上。
項北滿意,蘇蘇果然聰慧的很,一說就知道該怎麼做最對。
他告訴蘇蘇:“要從工具下手,製作一件可以雕刻螺紋的工具。螺絲不需要保密,要保密的是這工具。我給你提供一個思路,我不知道螺絲怎麼製作,但我做過管道工,管道脫絲使用脫絲機,螺絲應該也可以。
鋼鐵之間的硬度是不一樣的。用最硬的鋼鐵按照螺絲大小不同做出牙齒,我們叫板牙,你愛怎麼叫怎麼叫。板牙卡緊旋轉便可脫絲出紋路。要是早有這東西,那暖氣也不用那麼麻煩。
當然,這只是做外牙,做螺母的內牙,要反過來,其實更簡單一個物件,用攻絲器就行。在鐵板上打眼兒然後用攻絲器攻絲,弄好再削切成螺母。機械廠打過工,這個我更熟,我都畫給你。還有扳手也得做,不同的螺絲用不同的扳手,這個就沒啥難度了,我一說你就懂。”
項北一邊說着,一邊就開始畫。蘇蘇聚精會神的看着,旁邊楚憐惜臉上帶着輕笑,沒有去看他的圖,而是看着工作中的項北。
直到項北弄完,才發現楚憐惜的目光,問她是不是覺得認真工作中的男人特別帥?
楚憐惜撇嘴:“少些自戀吧,你不管幹啥都帥不起來。有機會真想到你家鄉去看看,那是個何等神奇的世界。”
“別,你不去看,我可以在這裡裝科學家。你要是去看了就會發現,我懂的這些大家都懂,我只是個吊絲而已,那樣不好。”
項北覺得她還是不去看的好。把圖交給蘇蘇,問她還有沒有問題?
蘇蘇說沒問題,都畫這麼明白了,怎麼可能還有問題。問自己現在就去做可好?
項北擺擺手:“去吧。”
蘇蘇離開,楚憐惜問項北:“你不是說你不參與具體制作方法的提供了嘛,怎麼這次又畫的這麼詳細?”
“正好掉進專業範圍,我忍不住啊。上公主你看這軸承好玩不?”
“有啥好玩的,小粒粒也許很喜歡,滾啊滾的。”
“我用這個最小的,給你做個手中把玩的東西吧,沒事兒解壓用的。”
“什麼?”
“指尖陀螺,走吧,去後院車間。”
項北跟楚憐惜來到車間之內,一幫正在焊接暖氣片的工人立刻跪地叩拜。楚憐惜讓他們都起來,以後在這裡用不着跪拜,白白浪費時間。
“謝上公主”一幫人紛紛起身,楚憐惜問項北指尖陀螺怎麼弄?
項北四下瞅瞅:“我給你做個三葉陀螺,你把熱熔膏給我拿來,取一塊兒小的鋼板過來。”
楚憐惜很勤快,他要什麼給他拿什麼,誰懂科技誰是老大。
項北看了看:“我也裁切不了鋼板,那就浪費點熱熔膏,直接熔出我要的形狀。其實很簡單,做出形狀以後,中間放上這軸承,跟軸承的外圈熔在一起。然後內圈填充,做出凹陷放置手指就行,很簡單的小玩意兒。”
項北在鋼板上用熱熔膏,熔出自己認爲炫酷的形狀,然後把小軸承套進去,熱熔起來。最後中間塞進一些碎鐵,融化在中間,找根圓棍,壓出放置手指的凹陷。弄好以後,交給工人打磨的鋥光瓦亮,放到手指上旋轉起來。四個手指頭不斷交替,陀螺旋轉着在指尖換來換去,跟跳舞一般。
楚憐惜看的好奇:“的確好玩誒,給我給我。”
楚憐惜拿過去,可是試了一下,直接掉到了地上。
項北告訴她別急,這個需要一定練習,先用一個手指頭練好了,再去想換指的事情。
楚憐惜點頭:“老項靠譜兒,你繼續在這裡裁切。我去找蘇蘇再做一個軸承,你繼續搞。再做的就是我的,這個就給小粒粒了,哄孩子更要緊。”
楚憐惜說完跑出去,留下項北獨自鬱悶,自己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嘛。
他對楚憐惜大喊:“讓蘇蘇做倆,小粒粒有了,那豆豆沒有會難過的,怎麼說也是我徒弟的拜把子姐妹。”
“我知道了。”楚憐惜一邊跑一邊喊,並未停下,一點都不淑女。
這樣的情景,讓工人們看的直笑。項北感覺挺沒面子,自己怎麼說也是高人大師,怎麼還成了做孩子玩具的呢。不過話說好久沒下過車間了,還挺有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