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南離開,風箏走進來問:“大哥,剛剛那就是你師傅項南大師對吧?”
“大師個鬼,那傢伙就是一個喂瑣老頭,拿了我的東西就跑,哪有一點大師的風範。”項北滿臉不樂意,塞口點心在嘴裡:“你是不是要來問我,那老頭有沒有告訴我回家的路?”
風箏點頭說正是,這就是她關心的問題。
項北想一下:“如果我說沒有,你是不是很高興?”
風箏說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如果他能回家,就再難相見,自然高興不起來。如果他不能回去,那是可以留在這裡。但同樣無法高興,因爲他會不高興。
項北嘆口氣:“還真是難爲你了。那老頭告訴我的是,至少我現在回不去,但也不是沒有回去的可能。”
風箏問什麼時候,怎樣才能回去?
項北說不知道,那老頭沒說。自己現在最希望的是,這真的只是一場夢。等自己夢中陪着自己記掛的人壽終正寢,醒來之後在自己家鄉,那樣最好不過了。
風箏靠到他身上:“我只知道,你在這裡一天我便陪你一天。”
項北壞笑:“這麼用心啊?”
“嗯,風箏就是用心。”這小風箏算是陷進去了。項北感嘆怪不得是人就喜歡穿越,這玩意兒跟古人一起混,的確挺有優勢。而且在這裡左擁右抱都不會捱罵。可自己是個另類,自己文化人,逼格高,就不愛入鄉隨俗,還要努力的回去。
他們算是住下了,此時楚驚天跟風一雷也來到了這片臨時營業的客棧區域,此時二人都已做過裝扮,楚驚天的鬍子是白的,臉上多了好多皺紋,佝僂着身子,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
風一雷則是另一幅樣子,原本還算白皙的面龐此時黑了。臉上也多了一道傷疤。皮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破舊的大棉襖。騎乘的紅斑馬也早已換成了普通的馬匹。
走在客棧前的土路上,風一雷問楚驚天:“楚叔,咱倆這樣子真的不會被認出來嗎?要不咱去找易容師搞一下吧。”
“找什麼鬼易容師,我就是最好的易容師。行走江湖,這點本事沒有還行嗎。放心,除非你老婆來了,否則沒人能認出你來。”
“我沒老婆。”
“哦,對,你沒老婆,沒老婆好,今晚咱倆住花樓,這裡一定有的。畢竟來這裡的多是老爺們兒,不帶家眷,沒有花樓誰能憋得住啊。咱倆就不住客棧了,讓你小子也體會一下女人的快樂,別到時候娶了公主啥都不會。”
“楚叔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現在又沒人能認出我們。不趁機乾點真面目下不好乾的,那不就虧死了嘛。還有啊,別叫我楚叔,現在我們扮演的是父子。是老爹帶着兒子逛花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爲了教你人間樂事,老爹我算是下本了。”
風一雷無語,感覺有些鬱悶。跟不正經的人在一起,鬱悶總是難免。
倆人就這麼一邊瞎扯,一邊尋找自己的目的地。突然人羣中傳來一陣喧囂,二人一起望去,便看到一大堆人馬來到了這裡。爲首之人正是左藍。而在他的身後是幾個衛兵,以及那二百九十九個作訓之人。
在一片鼓掌歡呼的聲音當中,一羣人穿過人羣,往那軍棧而去。
風一雷四下打量:“大哥此時應該也在某處看着吧?”
楚驚天讓他別瞎找,說項北肯定在一號客棧。就算客棧滿員,他也有辦法住下。
風一雷覺得有道理,二人繼續前行,終於找到了他們想找的地方。
天還沒黑,門口就有鶯鶯燕燕站着攬客。畢竟此處不是城裡,而且男人居多,也就用不着等黑天才出動。
真到了這種地方,風一雷猶豫起來:“我爹經常告誡我,不得進煙花場所,我們這麼做是不是不好啊。
楚驚天問自己什麼時候那麼告誡過他?
風一雷翻個大白眼,自己說的是自己親爹,又沒說他這個假爹。
楚驚天推他一把:“你這麼演不行啊,要入戲,叫聲爹來聽聽。”
風一雷皺起眉頭,最後喊了一聲父親大人。
楚驚天搖頭:“不行不行,父親大人一聽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咱倆是什麼,看看你身上這髒棉襖,看看你臉上這刀疤,咱倆現在是土匪父子,趕緊叫爹。”
風一雷想了想,突然裂開嘴來喊了一聲:“老頭子。”
楚驚天愣了一下,很快點點頭:“這麼喊倒是也行,我就是你家老頭子。不過怎麼沒有姑娘來拉我們啊,看我們不像有錢人嗎?”
楚驚天剛說完,一個女人跑了過來:“大爺,進來玩玩吧,解一解這在外的寂寞。”
楚驚天看似努力的直一下身子,老臉之上一臉色眯眯的樣子:“嘿嘿,好,玩玩。走吧兒子。”
楚驚天喊一聲風一雷。
風一雷反應過來:“老頭子,咱身上帶着的可都是賭資,小心明日沒了本錢。”
“當下風流最要緊,明日再說明日話。這都想不通,你小子咋就沒遺傳我這覺悟思想呢。”楚驚天說着,把那姑娘抓在自己身上的手,放到風一雷手上:“先伺候我兒子。”
“好嘞,大爺,兩位快裡面請。”那女人將風一雷的手臂緊緊抱在胸前,拉着他就往裡走。眼看來了客人,立刻又有三個女人圍攏上來。
一號客棧,項北的房間正好對着這邊。此時他站在窗口,看着花樓門口的情形傻笑。
風箏替他在肩膀上換着藥,問他笑什麼,那些花樓的姑娘好看嗎?難道比自己好看?
他把風箏拉過來,讓他一起往外看:“你哥跟老楚叔挺會玩啊。”
“你說那是我哥?”風箏沒看出來。
項北告訴他:“雖然他們倆能換的都換了,連武器都換了。但你哥有個毛病,想不通的時候愛抓頭髮,尷尬的時候也愛抓頭髮,是那傢伙沒錯。”
“項哥你觀察好認真,要不是你說,我還真沒注意過我哥這個小動作。”風箏才真尷尬呢,自己親哥都認不出來。
倆人正說着,突然花樓那邊一陣騷動,一大羣衛兵跑來。到了門口之後便是大聲命令:“所有人跪下,大王子到。”
一輛馬車來到花樓門前,一個肥胖的男子從車中下來,正是藍海國大王子左繼。所有人跪地參拜,大王子走到一個女人面前,用腳勾起女子下頜,將女子面部擡起,看了一眼容貌,搖了搖頭,問這花樓中最漂亮的女子是誰?
那女人有些緊張,小心的回答是一個叫蘇蘇的女子。
大王子擡腳向着花樓內走去,一邊走一邊命令:“讓那蘇蘇來見我。”
看到這樣的情景,項北連連稱奇:“牛逼啊,這大王子太囂張了。作爲王子,敢如此公然嫖.娼。這樣一個人,還能安穩的做着王儲,這絕對不是笨蛋能做到的。三公主說他是蠢貨,恐怕這貨纔是真正的大智若愚。這是在打着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主意呢。自己裝成傻逼,讓左藍跟左迄先去相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