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看宇文櫻暈過去,完全慌了神,立馬將她打橫抱起,出了都尉府。
段錦漓看他驚慌的背影,終於知道自己輸了,滿臉不甘和傷心,憤怒離去。
門外烏蘭已經等着,看到公主陷入暈迷,擔心得要哭,聲音有些哽咽喊道:“公主!”
宇文櫻藏在袖子裡的手又緊握一下,才睜開眼睛,虛弱地對烏蘭說道:“別哭,我沒事!剛纔不過是裝暈!”
慕容恪聽她這麼說,這才放心,將她抱上車。
宇文櫻如今精神越來越渙散,哪裡敢靠他這麼近,又握緊簪子,狠狠紮了一下指尖,恢復了一些神智,才無力說道:“我與烏蘭有話要說,還請將軍迴避一下!讓車伕快些趕車回家。儘快回府,我實在太想睡,快有些撐不住了。”
慕容恪看她臉色發紅,心裡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問,只擔心看了她一眼,讓她靠着烏蘭坐着,輕輕說道:“若有事,掀開車簾喚我一聲就行。”
他下車騎馬,示意黃鸝在門口坐着,只小聲吩咐道:“注意些車內的動靜,夫人若有事,立刻通知我。”
黃鸝得令,在車伕旁邊坐着,隨時聽着裡面的動靜。
烏蘭看宇文櫻只靠着她,也不說話,喘氣聲越來越重,心裡不由得又擔心地問道:“公主,你可還好?”
宇文櫻剛紮了那一下早已沒有了痛覺,只能再扎一下。痛入心扉的感覺蔓延,她快速說道:“我被段錦漓下了藥。如今渾身發熱,很難受。等回了府,你趕緊吩咐人打些井水,讓我泡在裡面。還有,記得千萬不要讓將軍靠近我,一切等我藥效過了再說。”
烏蘭聽了她這話,嚇得驚慌,看她拼命撐着的樣子,心疼她,只說道:“公主放心!”
宇文櫻還想再說話,卻發現自己已經開始無意識中發出一些嚶嚀聲,心裡慌了神,拿起那簪子再扎一下,卻不似先前那麼痛。想來手已經麻木,她提起右手直準備往大腿上扎過去,被烏蘭看見,想藏都來不及。
烏蘭拿起她右手一看,指尖都是傷口,鮮血直流,袖子上也都沾滿了血,一時忍不住哭了起來,直哭喊道:“公主!你若真是難受,不必再死撐着。”
“別哭了!我只要再撐到回去就好了。”
宇文櫻說了這話,只覺得連聲音都不是自己的,不止渾身發熱,連嗓子也覺得幹得難受。
烏蘭忍住不哭,只掀開車簾,對着外面馬上的慕容恪說道:“還請將軍吩咐他們快些!”
慕容恪心急,忙問道:“可是你家公主很不好?咱們不回府,直接去醫館!”
慕容恪剛要下令,車內宇文櫻痛呼一聲,慕容恪聽了,有些擔心她,忙問道:“夫人可還好?”
車內宇文櫻清醒答道:“我只是醉酒了還未徹底清醒,只回府睡一覺就好。如今在車上。想睡覺卻睡不安穩,有些難受。”
她伸手拉下簾子,面上已是一陣酡紅,烏蘭看她那樣子,雖擔心,卻無計可施,只得急忙建議道:“公主,將軍她很擔心你,咱們應該將實情告訴他。”
“段錦漓給我下的是催情藥,等我徹底神志渙散之時,只要看了男人我就會讓他要了我。我不想讓他看到我這個樣子,更不希望我和他一不小心發生了什麼。否則,等我清醒了,我會恨我自己,明明知道他不愛我,爲什麼還要讓自己更加卑微。”
宇文櫻說完這話,只覺得腦子已經將近要空白了的狀態,嘴裡輕聲哼着卻不自知。
車外黃鸝對着車伕大喊一聲,“快,去別院!”
喊了這句,黃鸝忙鑽進車內,將車內備好的茶水倒在帕子上,遞給烏蘭,讓她給宇文櫻擦臉,自己又給她倒了幾杯水喝下。
慕容恪原本聽黃鸝喊了去別院,便知道不妥,本等着她來向自己通報,卻沒見她人出現,忙從外面掀開車簾,看到宇文櫻已經神智不清,呵斥烏蘭說道:“夫人到底怎麼了?”
烏蘭只抱着宇文櫻哭,黃鸝輕聲將一切解釋清楚,慕容恪聽了滿臉震驚,只對着那車伕憤怒大喊道:“趕快!”
慕容恪別院離都尉府也就將軍府離都尉府一半的距離都不到,慕容恪騎馬先到了,命令下人都好好在自己屋裡待着,不準出來。
車伕一路猛抽馬鞭,晚了一會兒就到了。
馬車剛停,慕容恪急忙上車將宇文櫻抱出來,進了內室。
烏蘭想起公主的話,忙說道:“公主無事,只需打些井水來泡着,等藥效過了就好,奴婢在此照顧公主,將軍還請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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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恪看宇文櫻那個樣子,心裡擔心,哪裡願意離開,只吩咐烏蘭和黃鸝一起去打水。
烏蘭不願意,還想再說。卻被黃鸝強行拉走。烏蘭心想,自己抓緊打了水來,應該也不會發生些什麼,匆忙出去,想着趕緊打了水回來。
兩人到了門口,黃鸝要關門,烏蘭又攔住了她。特意將門大開着,才和黃鸝一起去取水。
兩個丫頭去取井水,慕容恪自去桌上倒了一杯水給宇文櫻喝下。
有水下肚,宇文櫻嘴裡還在喊着口渴,如此喝下好幾杯水,宇文櫻終於好了些,靠着他驕喘吁吁。
她睜開眼睛,眼神有些迷離,看了看慕容恪,手撫上他的臉,嘴脣立馬就親了上去。
慕容恪想推開,她卻早已直接親上他的脣。
宇文櫻動作有些生澀,卻讓慕容恪心跳加快,連呼吸都忘了。他楞了半晌。纔想起推開她。身邊那人被他推開,有些委屈地皺了皺眉,又纏了上來。
慕容恪被她弄得心慌意亂,忙將她按在牀上,再去給她倒水。
另一邊,烏蘭等着黃鸝帶她去打水,黃鸝卻是不緊不慢地坐下了。
烏蘭擔心自家公主。忙催道:“黃鸝姐姐,我知道你今日辛苦,你且過一會兒再歇息,先帶着我去提水。”
黃鸝看她那樣子,嘆道:“平常看你聰明,今天這麼死腦筋!現在將軍和夫人在一起,還打什麼井水?剛纔那是在路上,夫人若是失態了,是有些不太好。如今到了別院,就將軍一個男人在,你還擔心什麼?”
烏蘭聽了這話更加擔心,再看黃鸝一副坐下了就不準備再動了的樣子,忙正色說道:“將軍命你我二人去打水,咱們自然要聽命!你若是再不動。誤了事全都怪你!”
黃鸝看了她一眼,不禁爲將軍嘆了口氣,才帶着她去打水。
屋內,慕容恪按住了宇文櫻又喝了一杯水,看着她越來越不受控制,心裡直抱怨着那兩個丫頭去打水怎麼還沒回來。
宇文櫻滿臉是淚看着他,讓他有些不忍。手鬆開了些,撫了撫她的頭髮,安慰道:“再等一等,她們馬上就回來。”
宇文櫻已經開始用手扯自己的衣服,慕容恪只得又按住她的手。看她右手滿是血跡,他拿起看了看,一陣心疼。這一鬆開。宇文櫻再度起身,親上了她的脣。慕容恪剛要張嘴說話,她卻將自己的丁香小舌伸了進去。
一種從未有過的美好而心動的感覺直讓他原想把她推開的手再也使不出力氣,意亂情迷之下,他只用力回抱着她,狠狠地吮吸着她的香甜。
他的吻漸漸向下,從嘴脣移到了脖子。發出一陣嚶嚀,直讓他再也忍不住,動手解了她的腰帶,他纔想起門還大開着,起身準備去關門。
宇文櫻如今哪裡肯讓他走,忙抓住了他的手,又纏上來。他笑了笑。只得托起她的臀抱着她去將門關上。宇文櫻被他抱着,雙手卻不老實,只四處遊走,直讓他心癢難耐。
他將她抱回牀上,飛快除去她的錦衣,如今身下這個小女人,膚白如玉,看得他血脈僨張。
門外黃鸝和烏蘭提了水回來,黃鸝看着如今已經關上的房門,衝着烏蘭撇了撇嘴,說道:“看吧!我都跟你說了這水不用了,你非不相信!你一個人提了兩桶就算了,還讓我跟你一樣!”
烏蘭小心放下水桶,徑直走上前要去敲門。
這舉動嚇了黃鸝一跳。忙拉住她,小聲斥責道:“你走的時候專門把門大開着,如今門關上了,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這個時候敲什麼門?”
烏蘭努力掙脫了她,大聲回道:“我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所以我纔要敲門!”
黃鸝忙勻出一隻手捂上她的嘴,責怪道:“你要壞事,那我只能對不住了!”
黃鸝會些武功。力氣自然大,可烏蘭還記得宇文櫻先前的吩咐,情急之下拼命掙脫了她,衝到門口拼命拍門,直喊道:“將軍開門啊……”
烏蘭這話沒說完,黃鸝又捂上她的嘴,要將她拖走。烏蘭如今爲了保自家公主清白,全力以赴,拼命把黃鸝推到在地,一邊拍門,一邊抓住機會加緊喊道:“公主如今神志不清,若等公主醒了,知道這一切……”
黃鸝從地上爬起來。她這次真的生氣了!也不管烏蘭怎麼胡說,只緊緊箍着她。想先把她拖下去再說。
烏蘭被她拖着,嘴裡還在喊着:“公主定會恨死自己,還恨死了將軍。”
黃鸝真恨不得將烏蘭的嘴縫上,奈何烏蘭今日力氣大得驚人,只她一個人,制服不了她。
兩個丫頭還在撕扯之間,門開了!
“照顧好夫人!有事再來稟報!”
慕容恪說完這話。飛快離開。
烏蘭大喜,忙提起剛打來的水,進屋裡去。
黃鸝當場愣住,看着慕容恪離開的方向,嘆了一口氣,才提着兩桶水進屋伺候。
書房內,慕容恪直接喝了一壺水,也沒有平靜下來。他握着拳,不斷深呼吸,還是抑不住的心跳加快。他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剛纔那一切,卻發現自己腦子裡宇文櫻的樣子怎麼都散不去。他拼命想讓自己想着段錦漓,想着他們過去的一切,只是他努力了很久,卻依舊毫無作用。
他不斷告訴自己,今日這一切不過是一個正常男人看到一個女人投懷送抱之後纔會一時有了情慾,與愛毫無關係。
無論他怎麼爲自己找藉口,卻都是惘然。
等到真正心亂的時候,怎麼可能自己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