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櫻轉身,看着慕容恪道:“什麼交易?我可不覺得我對五公子而言有什麼利用價值,能讓你如今和我做交易、談條件。”
“我可以娶你,承諾保你孃親和幼弟性命無虞,待我救下他們,我也會休了你,許你和他們一起離開。”
宇文櫻一臉狐疑看着他:“就你目前所說,我依舊看不出你爲何要與我交易,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
“第一、你需幫我管好後宅,照顧好我兒子,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宇文櫻有些不耐煩打斷他,忙說道:“這不過是做妻子的本分,誰都可以,你挑上我自然還有別的原因,直接說第二點便是!”
慕容霸冷冷回道:“第二。查出你表姐的死因!”
宇文櫻一陣驚訝,“表姐不是難產血崩而死的麼?慕容霸他明明告訴我……”
“是血崩而死沒錯,可這背後的牽扯可沒那麼簡單,我一個男人。內宅之事,本就不好插手,這些事情需要你去查清楚。”
宇文櫻內心思量一番,慕容恪讓自己照顧好兒子。並且聲明表姐的死因有蹊蹺,如此看來無外乎內宅婦人爭鬥,雖然不知道他那宅子裡混亂成什麼樣子,假以時日。要辦到也不是不可能,至少不會比對付世子妃和段氏難。
目前看來,還可以考慮合作,宇文櫻便接着問道:“想來還有第三點了,是什麼?”
“第三點也是最後一點,幫我殺一個人!”
慕容恪這話一出,嚇得宇文櫻膽戰心驚,只得乾笑了兩聲,緩解一下內心的緊張,“別說笑了!讓我幫你殺人?你堂堂大將軍,什麼人竟然是你殺不了,需要我動手的?”
慕容恪只平靜說道:“這個你不用管,等你什麼時候完成了前兩條,我自然會告訴你。”
宇文櫻只覺得好笑,“四公子,你現在看我臉上是不是寫了愚蠢兩個字?不然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在完全不知曉對方身份的情況下,就同意幫你殺了那個人?”
“我只能告訴你,那個人不是你的親人,不是你的朋友。所以你不用擔心自己爲難。而且她也不是什麼善類,這些年經她手上被害死的人可不少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她也一件都沒少幹。如此你也無須受良心譴責。你意下如何?”
聽了慕容恪的描述,宇文櫻更加覺得這交易不必做了,“將軍把她說得那麼厲害,你覺得憑我一人之力,殺得了她?”
“我自會幫你,不過若你失敗,爲求自保,我會在有人查到我身上之前。先殺了你。”
宇文櫻眼見慕容恪說完這話,眼神變得更冷,直說道:“五公子你說完了嗎?如果你說完了,那容我說一句。我現在就告訴你,跟你合作,我,不願意!”
宇文櫻故意將那“不願意”三個字說得大聲,震得慕容恪一頭霧水。問道:“爲何?”
“四公子問得好,爲何?不如我先問問你,我爲何要跟你合作……”
話沒說完,宇文櫻走到慕容恪身邊,一字一句低聲繼續說道:“畢竟,謀殺燕王妃,那可是大罪!”
慕容恪聽了這話,一臉驚駭。“你怎麼知道……”
看慕容恪那樣子,宇文櫻只覺得他今日的表現簡直顛覆自己對他一貫的印象。原先自己還以爲這人聰明,如今竟也只比慕容霸強了一些,只失望地對他說道:“你方纔都說了。有些內宅之事,男人不方便插手,被你說得那麼惡貫滿盈的一個人,若是個男人,你自然不會找上我。我一介女流,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如此說來,你讓我殺的就是個女人了。若是個女人,自然就好猜了。你覺得棘手的。這人身份自然尊貴。況且豪門深宅之內,你無端端也不可能與女子結仇,想來就是上一輩的恩怨了。男人有嫡庶之爭、女人有妻妾之鬥,這麼看來。不是很明顯了麼?”
慕容恪憤憤說道:“倒是我小瞧了你!”
宇文櫻看着慕容恪吃癟的樣子,一臉得意道:“多謝四公子誇獎,夜深了,怪冷的,你也早些回去休息,等着叫我嫂子就是!”
慕容恪一臉驚訝,叫住她,“你竟還是要嫁給我二哥?我還以爲……”
宇文櫻一臉鄙夷看着他,說道:“你以爲什麼?以爲我會趁機要挾你,讓你娶了我?”
宇文櫻衝着眼前這人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看着他,正色說道:“我宇文櫻生平最不喜歡虧欠別人。幫過我的人,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即使我們如今做不成朋友,可你曾經在我舉目四望、絕望到谷底的時候給了我支持,給過我幫助。雖然那些支持和幫助並非出於你本心。可我依然感激你。就衝這點,你也該大膽把心吞到肚子裡,相信我不會在燕王面前告發你。”
眼看慕容恪看着自己的眼神不似之前那麼充滿嫌棄和厭惡,宇文櫻直言道:“也別把我想得那麼好!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因爲嫁給世子不過和兩個小女子爭寵,比起刺殺燕王妃,還是容易得多。”
說完這話,宇文櫻行了一禮,徑直離開。
慕容恪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無奈笑了笑,心裡嘆道,這人還真是一點不吃虧,心裡算計得清清楚楚,好在沒有壞心思,不然自己可懶得救她。
第二日,燕王召見宇文櫻、慕容恪和慕容霸。
“玄恭,你今日在此就算做個見證。父王昨日親口答應了道業,只要公主說出自己喜歡的是誰,爲父必定替她做主,今日爲父定履行自己的承諾。”
宇文櫻聽燕王這說話的語氣,像是篤定了自己會嫁給慕容霸。只在心裡祈禱,希望自己說出答案之時,他還真能履行承諾纔好。
燕王看着宇文櫻,問道:“不知你心繫本王哪個兒子?你只管大膽說出來便是,本王既已相中了你做本王的兒媳婦,無論哪個兒子,對本王來都一樣。”
禮多人不怪,想想自己還是表現得謙卑些好。宇文櫻徑直跪下,又行了一個大禮,才道:“多謝王爺爲阿櫻做主!阿櫻心中一直仰慕……”
只宇文櫻還來不及說出“世子”二字,一旁的慕容恪直跪了下來,對着燕王說道:“父王,兒子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