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最後一個上宴的宮女出了殿,慶公公雙掌清脆的擊打了幾聲,殿內就響起了清越的絲竹管絃之聲,一隊嫵媚多姿的女子嫋娜着進殿跳起了舞,頗具異域風情的舞蹈瞬間就吸引了在場大多數人的目光。衆人都欣賞起來。
林婉月慢條斯理的夾着菜送入口中,正比較着哪個女姬的腰肢最細時,感覺到有一道視線向自己而來,林婉月假裝沒有發現,在放下筷子的時候“不經意的”用眼角掃了一下視線的方向,原來是赫連明軒,沒想到最先注意到自己的人竟然是他。
林婉月假裝撓癢,不自覺的擡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具,心道:“重冥都沒有認出自己,赫連明軒應該也不會吧。”
“陛下,按照慣例,明日是騎射比賽,不知道本駙馬與何人對戰?是否能提前透露給臣知曉?也好讓臣去聯絡聯絡感情,到時不至於輸的太難看。”韓林首先出聲,自嘲的話語博得一陣善意的笑聲。
雖然大殿上歌舞漫步,但是韓林的話語還是一字不差的,落在了有心人的耳朵當中。
“之前規矩都是到了比試之時,抽籤對決,韓駙馬未免有些着急了。即使是朕,也不能未卜先知啊。”軒轅絕臉上帶着笑意,可是韓林卻是感覺到,軒轅絕投向自己的目光,帶着冰冷。
其實韓林此話的確有誤,上一屆四國盛宴就是在東皇舉辦的,難道你不知道麼,這明顯就是明知故問。
林婉月心道,赫連明華登基,這韓林有從龍之功,又做了駙馬,未免自大了些,還真以爲自己有多麼了不起。
“聖上說的是……是韓林心急了。”韓林目光閃了閃,嘴上雖然說着恭敬的話,但是神態卻是不屑,心道這西海果然名不虛傳,四年沒來,看着更加富麗堂皇了,等回去向我王稟明,到時候發兵西海,看你還有何可狂妄的。
軒轅絕飲下自己身前的一杯酒,嘴角動了動:“這韓林如此沉不住氣的毛頭小子,也虧得赫連明華如此信任他,請他做主使,能用這樣的人,看來這位東皇新任的國君,也不過爾爾。或許和東皇開戰,可以早日提上日程。”
“蒙爵齊,你父皇安好?上次一別,多年未見了。”軒轅絕扭頭看向南疆使者坐着的方向問道。
蒙爵齊起身拱手說道:“父皇一直惦念着聖上,此次想要前來,奈何感染了風寒,實在是起不了身,這才作罷。”
軒轅絕點了點頭,蒙爵齊恭敬的坐下了。
林婉月目光閃了閃,這西海和南疆關係看來確實不錯。大殿上,就開始噓寒問暖了,剛纔與東皇鬧了不快,轉頭就對南疆表示好感。
看韓林看似不經意的眼神,時不時瞟過舞姬的大腿和高聳的胸部,就知道這廝沒留意這兩者的態度,看來東皇在赫連明華的統治下,還真是前景堪憂。
第一日的接風宴在賓主盡歡中友好的結束了。
第二日,四國之間的第一場比試是賽馬,各國挑出一名選手,抽籤分爲兩組對戰,勝利的一方再次對戰。
東皇派出的是韓林,西海是林婉月,南疆是蒙爵齊,北冥是北冥文燁,經過抽籤,韓林與蒙爵齊一組,林婉月與北冥文燁一組。
“白公子的聽琴小築清雅別緻,可謂是別出心裁。我以爲白公子是閒雲野鶴之人,卻沒想到竟然入了西海的皇庭爲官。”北冥文燁向着林婉月輕輕點了點頭,帶着溫煦的笑意。
林婉月翻身上馬,說道:“多謝大皇子稱讚,臣只是閒來無聊,又覺得惠州實在是少了一個文雅的去處,才整了這樣一個處所來消遣,卻沒想到會受到才子們的追捧,只是瞎貓碰見死耗子罷了。至於爲官,臣也是身不由己啊。”說着還裝作苦惱的樣子連連搖頭感嘆。
北冥文燁心中一怔,當初和林婉月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於自己的提問,她也是回答的瞎貓碰見死耗子,那人早就芳魂縹緲,怎麼還會有人口中說出一模一樣的話來?
就在北冥文燁愣神的空兒,發令的響箭嗖地騰空而起,比賽開始了,林婉月一個閃身飛奔而去,這一愣神,讓北冥文燁慢了半拍,他將心中的詫異驅散,騎馬連忙追趕。
比賽的過程很簡單,就是十里外有個繫着紅綢的大樹,繞大樹一圈返回即可,用時最短者獲勝。
四個人像是離線的箭,向着遠方而去,衆人則是翹首以望,軒轅絕掏出一個奇怪的東西,放在眼睛上。
有知道的,看着軒轅絕拿着望遠鏡在瞧着,心裡癢癢的,也想試試那個所謂的望遠鏡,聽說這東西非常神奇,能看到百里之外的東西,而且彷彿近在眼前。
他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看到遠處的場景,但是此物只有一個,還是軒轅絕的,於是乎,只有軒轅絕一個人知道遠處發生了什麼。
有那不知道的,就偷偷的打聽,知情人就小聲解釋,結果比賽美人關心了,望遠鏡反倒吸引了大部分人的心神。
林婉月快北冥文燁一步,其實依着北冥文燁的實力,超過林婉月實在是綽綽有餘,但是令林婉月奇怪的是,北冥文燁一直保持着落後自己半步,林婉月快,北冥文燁就快,林婉月慢下來,後者也隨着慢下來。
林婉月心道,這是故意讓着自己啊,於是不管其他,揚鞭而去。
那邊韓林與蒙爵齊,可謂是並駕齊驅,眼看着大樹處就要到了,韓麗目光閃了閃,瞥見蒙爵齊在專心的騎馬。
只見韓林從懷裡掏出一根銀針,手一動,銀針就插在了蒙爵齊坐騎的屁股當中。
馬突然起身一嘶,蒙爵齊想要控制馬匹,奈何馬像是瘋了一般,拼命的想要將蒙爵齊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