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貴族與平民

唐昭宗對湯章威說:“我們這些人都是地道的貴族,怎麼會弄不過你們?”

湯章威說:“我們這些人,做爲平民要對付那些官僚,要和那些軍閥戰鬥,要和那些鉅富周旋。我們都是從底層,真刀真槍幹出來的本事,我們這些人靠着和那些人搏鬥,幹出了不少成績。”

唐昭宗說:“我們這些人,一門心思,就想幹出成績。可能我們作風沒有那麼細膩,但是我們絕對沒有什麼壞心思。”

何伯格笑了笑,他知道那個唐昭宗也就是說說而已。

如果自己真的聽他的,自己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才知道他已無聲無息地消弭了幾場迫在眉睫的危機。

人們的悲哀漸漸轉淡,漸漸可以如常地生活。大夫人沒有再提大哥的死,恢復了從前淡漠泰然的態度。她並不干涉二哥對外政的處理,而二哥也對她一如既往地恭敬。

一切似乎就可以這樣平淡地進行下去,直到那一天的來臨。

就在那一天,我的生活有了根本的改變,我將不得不離家遠嫁,永遠闊別我的二哥,我的廢園,以及那些終究是我親人的人們。我感到迷茫和悲哀,不捨與淒涼。但我從未後悔我在那一天的選擇,即使從頭再來一千遍,我仍會毫不猶豫地做出同樣的決定。

我知道我這樣做是爲了什麼以及爲了誰,但有時我想這也許更是一種命運的安排。五歲那年媽媽去世,叔叔把我從遙遠的北方帶到溫暖的江南。但是冥冥註定我終將遠離,回到我真正的故鄉。

第二章別離慕容瀾(1)

子時已過,濃稠的血色映着淡漠的月光。

現在是九月初十,我和阿湄別離的日子。

我想要和她並肩閒坐在廢園,一道看微綠的渺茫的螢火。暗香的藤花一粒粒落上衣襟,一時無聲,一時簌簌。

我們應該喝茶,抑或是酒。我們許會交談,也可能只是沉默。她會央我吹笛,或者會自顧自地唱歌。

她的笑容皎潔明亮,看不見淚水與悲哀的陰影。

然而我不在我們的廢園,我在十里以外的落梅山。

我的衣上有血,我的雙手也是。我的劍鋒煥發着飲血後妖異的清亮。

池家的人馬已經齊集,死傷者都已擡上了擔架。池家總管池落影向我走來,微微笑着躬身一揖:

“池某幸不辱命,就此告辭。”

我望見月光下他溫雅的容顏,殺人無數卻仍未染血的長衣——我默默還了一揖。

我的手下腳步虛浮地清理着屍首。地上半乾的血泊彷彿仍有生命,在他們的長靴下發出糾纏咿啞的呻吟。無聲無息的是那些流光了血的屍體,他們順從地被人拖拽或擡走,鼓起最後的淒涼風聲飛墜入萬丈深崖。

我看見一名少年抓住一具屍首的左臂用力將它拖走,但是忽然間那截左臂脫離了屍體。少年緊抓着它跌坐在地上,一時間他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神態迷茫。然後他拋開手上血肉支離的殘肢,開始嘔吐和哭泣。

沒有人理睬他突如其來的崩潰,只有我向他走去,因爲我記起了那少年的父親,金安鏢局鏢師張全。三年前張全將張廣義送進慕容府,臨走時與我在門廊相遇,雄豪大漢忽然熱淚縱橫,託我代爲照顧他的兒子。不久以後便有消息傳來說他已死在川中的一趟鏢中。

我不知道在以前的歲月中我算不算很好地照顧了張廣義,但我想至少在此刻我可以將手放在他的肩上,告訴他並不是每一次殺人都如第一次般可怕。

一片烏雲就在此時飄過了月亮,我的眼前倏然一暗,而下一個瞬間乍起的刀光卻直刺我的眼睛。我忽然明白髮生了什麼,我拔劍飛掠,毫不猶豫地斬落,然而我竟已太遲。

一柄刀深深插入張廣義的胸膛,那隻握刀的手臂已被我斬斷,仍不放鬆,掛在刀柄上猶自晃動。

手臂的主人如今真的只是一具屍首。他的左臂曾被人砍得藕斷絲連,在張廣義一拽之下脫離身軀。劇痛令他慢慢甦醒,他奮力一刀砍上所見的第一個仇人,然後他才真的死去,甚或在我斬下他的右臂以前。

我的手下聚攏而來,將他亂刃分屍。

但我們已救不了張廣義。

他臉上仍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眼神卻已經渙散。

我抱住這瀕死的少年,感覺到他身體劇烈地顫抖。我覺得中了一刀的彷彿是我……即使已付出了那麼多,即使我已經窮我所能,我依然無法保全我想要保全的人們,我的屬下,我的家人,還有……阿湄。

那天深夜,我直接去了阿湄的住處。

房門虛掩,她不在。我知道她一定在我們的廢園。

她果然睡在涼亭,蜷縮的睡姿就像我十二年前初次見到的小女孩兒。

我解下外袍披在她的身上。“這是叔叔吹過的曲子。”她輕聲說。

她揚起頭,看着漸亮的天空和漸暗的星星,“那天晚上我聽見簫聲,”她說,“我知道是叔叔在院子裡吹簫。”

“叔叔很多晚上沒睡了,他總是一個人坐在院子裡,一坐就是一夜。但是他從來沒吹過簫,除了那天晚上。”

“聽見他的簫聲,不知爲什麼我開始哭,我在被子裡哭得渾身發抖,我想媽媽一定會發現我哭了。果然,媽媽自己坐了起來。我嚇了一跳,一動也不動地藏在被子裡。可是媽媽並沒有跟我說話,她慢慢穿好衣服,挽起了頭髮,慢慢地下了牀。媽媽不能起牀已經很多天了,可那天晚上,她竟然自己走到了院子裡。”

“她開門的時候,簫聲停了一停,想必是叔叔看見了媽媽吃了一驚。但是媽媽說,不要停。於是叔叔就又吹起來。”

“我看見媽媽又能走路,心裡很高興,覺得媽媽或許快要好了。”

“那年我才五歲,很傻,不再傷心害怕,就開始好奇。我爬到窗口捅破了窗紙,那天晚上月光很亮,所以我可以清楚地看見叔叔坐在紫藤架底下,媽媽靠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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