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怒這個老混蛋,待在家裡,成天謀劃着如何搞破壞,這個垃圾作爲一個崇尚暴力,嫌貧愛富的小丑在湯章威和鮑子羽的心目中,早就一錢不值了。可是,鮑子羽因爲血緣的關係,不得不和這個惡魔暫時同處一室
其實,這個傢伙就是鮑子羽的噩夢。
湯章威沒有見到鮑怒之前,還不會想到有人和會自己的父親的鬧得這樣僵。
可是,見到鮑怒之後,他就深深的感到了,有些人確實是不配做父母的。
鮑怒就是那樣一個不配做父母的人,這個混蛋在這個世界上活着就是浪費糧食,也許他死了反而會讓大家都感到愉快一些。
鮑怒總是說自己做了如何多的工作和貢獻,關鍵問題是大家根本感受不到。
理查德驚悸一下,清醒了。中午溫暖的陽光填滿了房間,美妙誘人的肉湯香味充滿了他的肺。佐德家有理查德自己的房間,他現在就睡在這個房間裡。他擡頭看着木牆上熟悉的結疤,它們也同樣回望着他。通向前廳的門緊閉着。牀邊上的椅子上空無一人。他坐了起來,推開了被子,發現他還穿着骯髒的衣服。他感覺到了襯衫下的牙齒,發現它還安全的呆在原來位置上,放心的嘆了一口氣。一根短棍把窗戶支開了幾寸,透進了新鮮的空氣和凱倫的笑聲。佐德一定在講故事,他想。理查德看看自己的左手。包紮好了,即使是彎曲手指也不會感到疼痛了。他的頭也不再疼痛了。實際上,他感覺好極了。飢餓,但是感覺好極了。他修正了自己,骯髒、飢餓但是感覺好極了。
一盆洗澡水、一塊肥皂和一條幹淨的毛巾就放在小屋的中間。他的一套乾淨的森林服裝整齊的疊放在椅子上。洗澡水看起來是如此誘惑。他探手試了一下水溫發現恰到好處。
佐德一定推斷出他什麼時候會醒來。按照他對佐德的熟悉程度,這並不能使他感到驚奇。
理查德脫下了衣服,滑進了誘人的澡盆裡。肥皂聞進來幾乎同肉湯一樣香。他非常願意在澡盆裡好好浸一下,但他感到太清醒了而且很想出去同兩人呆在一起。解開受傷的包紮後,他驚訝的發現經過一個晚上傷口居然幾乎痊癒了。
他出來後,凱倫和佐德正坐在桌邊等着他。他注意到,凱倫的衣服也剛剛換洗過而且她看起來也沐浴過了。她的頭髮很乾淨,在陽光下閃着光。綠色的眼睛看着他,好像在發光。一大碗爲他準備的肉湯就放在她邊上,還有一些新鮮的麪包和奶酪。
“我沒有想到我會一直睡到中午。”他說,擡腿跨過了長凳。兩人都笑了。理查德疑惑的看着他們。
凱倫收起了笑容。“這已是你睡過的第二個中午了,理查德。”
“是的,”佐德附和說,“你毫無知覺的睡過了第一個。感覺怎麼樣?你的手怎麼樣?”
“感覺好極了。謝謝你,佐德。謝謝你們。”他伸曲着他的手指表示傷勢已經沒有大礙了。“手也好多了,除了有一點發癢外。”
“我母親一直說如果傷口發癢的話,說明它快要痊癒了。”
理查德對着她笑了。“我母親也這樣說。”他舀起一些土豆和蘑菇,嚐了嚐。“就跟我做的一樣好。”他真誠的對她說。
她跨座在長登上,臉朝他,她的手肘撐在桌上,手掌託着下巴。她笑了。“佐德可不是這樣認爲的。”
理查德責備似的看了佐德一眼,後者表情誇張的朝上看着天空。“現在他還會這麼說嗎?在他下次乞求我做肉湯的時候,我會提醒他的。”
“坦白的說,”她低聲說,但卻足以讓佐德聽見,“依我所見,我認爲如果有人盛一盤泥土給他的話,他也吃下去的。”
理查德大聲笑了起來。“看得出,你已經開始瞭解他了。”
“我告訴你,理查德,”老人伸出一根瘦弱的手指,好像不願意讓他們一直把他作爲玩笑的主題。“她能使泥土嚐起來非常好吃。你要好好象她學習。”
理查德掰下一塊麪包然後把它蘸進了肉湯裡。他知道玩笑只是讓他放鬆他感覺到的緊張氣氛而已,也是他們等他吃完前一種消磨時間的方法。凱倫已經答應她會讓理查德先開口請求佐德的幫助,很顯然,她遵守了他們的約定。佐德的行爲方式就是假裝沒注意和無辜,等你先開口提問以便他能更好的判定你已經掌握的情況。但是今天,理查德不能再陪他玩這種遊戲。今天,一切都不同了。
“但是有一件事我不能信任她。”佐德的語氣是冰冷、包含敵意的。
理查德的咀嚼中止了。他不敢擡頭看他們任何一個。
“她不喜歡奶酪!我想我不會信任任何一個不喜歡奶酪的人。這違背了自然規律。”
理查德放鬆了。佐德只是在戲弄他的神經,就像他經常宣稱的。他的老朋友看起來非常有訣竅使他放鬆,他喜歡這樣。理查德偷看了佐德一眼,看見他坐在那裡,一臉無辜的樣子。理查德不由自主的笑了。佐德細嚼了一片奶酪來表明他的觀點。凱倫細嚼了一片面包來表明她的觀點。麪包嚐起來非常可口。當理查德指出這一點時,凱倫愉快的笑了。
當理查德快吃完時,他覺得是把話題轉到正經事的時候。“下一隊四方小組呢?有沒有他們的跡象?”
“沒有。我很擔心,但是佐德爲我觀察了一下雲層並告訴我說,既然他們到現在還不見蹤影,那他們一定碰到某種麻煩了。”
他瞟了佐德一眼。“是這樣的嗎?”
“真實就像烤蛤蟆一樣。”自從理查德小時候,佐德就用這種幽默的表達方式來讓理查德知道他可以毫無保留的相信他所說的話。理查德想象着各種四方小組可能遇到的麻煩。
不管好壞,他成功的轉換了餐桌上的氛圍。他感到了凱倫不耐煩的等待着他按約定要求老人幫助找魔法師,也感到了佐德的不耐煩。凱倫轉身坐正在桌子面前,兩手放在膝上,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