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007年5月22日,星期二,B市。

一大早,楊宇清送妹妹去了學校,就驅車來到了B市。B市是本省的省會,其繁華程度略勝A市。楊宇清沒有急着去找余文天,而是在導航的引領下來到了省公安廳刑事偵查局。他要過來找一個老朋友--警隊神探宋廷軍。紅蓮山案件之後,宋廷軍和陳紅被雙雙調到了省公安廳,宋廷軍任刑事偵察大隊大隊長,陳紅依舊做他的助手,任副隊。

楊宇清停好車後,打通了陳紅的手機。

“您好!我是陳紅!”電話裡傳來陳紅的聲音。

“小紅警官,好久不見!”楊宇清說,“我是楊宇清,打擾您了,不知您和宋隊現在忙不忙?”

“楊先生!”陳紅聽到楊宇清的聲音有點驚訝,“你的手機號怎麼換了?你在哪裡呢?”

“我在你們刑偵局大樓門口。”楊宇清笑了笑說。

“什麼?你在門口?”陳紅更加驚訝了,“您等等,我和廷軍馬上過來。”說完,陳紅掛了電話。

楊宇清在門口等了幾分鐘,就看到宋廷軍和陳紅兩人從大廳走了過來。

“楊先生,你過來怎麼不先打個電話呢?”宋廷軍老遠就加快了腳步,邊走邊說。

“您那麼忙,我也只是想湊個巧。今天剛好來B市,看能不能見上你們一面。”楊宇清迎上去和他握手說。

“怎麼不見我們的大美女姍姍呢?”陳紅看了看周圍問。

“姍姍上學呢。”楊宇清回答說。

“走,我們去廳裡坐坐。”宋廷軍一邊說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楊先生也是大忙人,今天來B市,一定是有什麼事吧?”

“宋隊是神探,什麼事都瞞不住您。”楊宇清笑了笑說,“那我就坦白從寬了。”

“你們倆神探就別見外了,一起破了那麼多案子。今天難得見面,要不,吃了午飯再走?”陳紅對楊宇清說。

“那不行,我還得去找個人。”楊宇清說,“而且宋隊是大忙人,我只敢打擾一會。”

說着,幾人已經來到了大廳會客區,陳紅去倒了幾杯茶過來,三人一起坐下。

“說吧,楊先生,到底什麼事?”宋廷軍覺得楊宇清特意過來找他,一定不是簡單的事情,有點急於想知道。

楊宇清喝了口茶說:“那我就說了。B市在五一期間發生了兩起事故,一起是工廠誤操作致人死亡事故,一起是值班民警勘察民房被煤氣炸傷致死的事故,不知道兩位是否知道?”

“五一期間B市總共死亡14人,其中雙虎山泥石流死亡8人,車禍致死3人,工廠事故死亡1人,食物中毒致死1人,民警查黑殉職1人。”陳紅說,“楊先生所說的應該就是工廠事故和民警查黑殉職這兩起事故。”

“爲什麼楊先生會問起這兩起事故?”宋廷軍疑惑地問。

“昨天,問天集團總裁余文天來找我,要我幫忙查他兒子餘濤的死因。”楊宇清說,“5月14日晚,餘濤的皇冠轎車與泥頭車相撞後起火,被燒成重傷後不治身亡。”

“這是一個星期前的交通事故,跟前面兩起事故有什麼關聯嗎?”陳紅問,“而且,既然是交通事故,還有什麼疑點需要楊先生來查?”

“初看起來,這些都是意外,沒有什麼聯繫。”楊宇清說,“但問題是,工廠事故死亡的李斌,殉職民警張銘,和發生交通事故的餘濤是高中同學,他們分別於5月3日,5月7日,5月14日發生意外。而且,他們有好幾個同學本來5月1日相約一起出遊,但那天剛好發生泥石流,有人打電話阻止他們,纔有幸躲過一劫,之後他們中開始有人相繼死於意外。”

“這跟電影《死神來了》裡面的情節有些相似,太不可思議了。”宋廷軍想了想說,“交通意外事故不是我們刑事偵查的範圍。目前,這幾起事故中,只有查黑殉職民警這個案件我們這邊在追查,因爲懷疑有人爲製造爆炸的可能。目前嫌疑人已經逃離本省,我們已經和其他省的警力取得聯繫,鎖定嫌疑人的大致位置,相信很快就能抓捕歸案。”

“楊先生找我們是想我們追查這幾個案件?”陳紅問。

楊宇清笑了笑說:“不是,我知道有些案件不是你們的職責範圍。宋隊既然知道《死神來了》這部電影,定然能看出其中的蹊蹺,事情恐怕不是意外這麼簡單。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兩位能不能弄到這幾起事故的詳細調查報告,包括相關人員的供述資料。余文天昨天給了交通事故的調查結果報告,但是不太詳細。”

“這個我們倒可以想想辦法,跟交管局和其他部門交涉一下,應該可以拿到。”陳紅說,“到時可以傳真給你,或者快遞給你,不過你看過之後要及時銷燬。”

“這個我知道。”楊宇清說,“那就太感謝你們了!”

“客氣什麼,你這也是爲了查明真相,跟我們做的是同樣的事。”宋廷軍說,“有楊先生去查這個事情,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知道B市有這樣的奇案,卻不能去查,一定會寢食難安的。”

楊宇清又和兩人閒聊了一會,留下了自己工作室的地址和聯繫方式,便起身告辭,離開了刑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