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不像女人一樣容易表達自己的感情,但是我能感覺到利景延此番是很感動的。只是很多話到了嘴邊,他只說了兩個字:“謝謝。”
我笑的很隨意:“客氣。”
利景延送我到包間門口,我問他:“你確定不進去?屋裡面可好多單身適齡女青年呢。”
利景延笑着回道:“今天就不進去了,改天的。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聚。”
他這句看似簡單客套的話。實則已經在給我許下承諾。我勾起脣角,出聲回道:“那好,我先進去了。改天再約。”
“好。再見。”
告別利景延推門進了包間,包間裡面依舊一派熱鬧的景象。許一凡被大夥灌得坐在椅子上站不起來,見我進門,他趕忙道:“子衿。你快過來救我。我不行了。”
我也是忍着腳步的虛浮,一邊往前走,一邊笑着說:“我也罩不住你了。你自求多福。”
我坐在許一凡旁邊。許一凡側頭朝我看來,他問:“這麼久你跑哪兒去了?知道的你是去洗手間,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建洗手間去了。”
我這一坐下,腦袋更是轟轟的。拿起面前的酸梅湯喝了幾口,我湊到許一凡耳邊,低聲叨咕了幾句。
許一凡眸子微挑,同樣低聲道:“事兒成了?”
我瞥了下脣角,出聲回他:“反正我是盡力了。”
許一凡到底是照顧我的,知道我剛纔出去那會兒功夫沒少喝酒,他硬着頭皮幫我擋掉了大半同事間的敬酒。
我們一幫人在包間裡面又熱鬧了一個多小時,大家全都酒足飯飽,這才心滿意足的起身離開。
許一凡打了電話叫李竺柯過來,李竺柯沒喝酒,她開車先把我送回了家。兩人一直將我送到家門口,我叫他們進來坐,李竺柯說:“今天不進去了,一凡喝太多,我帶他回去早點讓他休息,你也是,早點睡。”
跟他們兩個打了聲招呼,我關上房門。
kingb和queenb全都堵在家門口搖着大尾巴等我寵幸,我醉的眼皮都擡不起來,勉強扶着牆彎腰摸了摸它們的頭。
駱向東還沒給我打電話,看來是飯局還沒結束,我也沒打擾他,一個人洗了澡換了睡衣躺在客廳沙發上等他。
大概四十分鐘的樣子,茶几上的手機響起,我拿過來接通。
“喂,向東。”
“你們結束了嗎?”
我說:“我都到家了。”
駱向東道:“那我現在回去,要我帶什麼嗎?”
我笑着回道:“待會兒等你回來,我跟你說個好消息。至於要不要帶點什麼東西討好我,那就全看你自己了。”
駱向東聽我故意賣關子,他輕笑着說:“等我二十分鐘。”
掛斷電話之後,我躺在貴妃榻上看電視。queenb習慣性的爬上沙發窩在我身邊,別看它這一身狗毛,真是跟貂毛差不多的暖和,我都不用蓋毯子。
喝了太多的酒,我看小品都能看睡着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是駱向東帶着微涼的指尖拂過我的臉,把我給吵醒了。
我迷迷瞪瞪的哼了一聲,駱向東單膝跪在我旁邊,俯下高大的身軀,將我面前的燈光全部遮住。他俊美的面孔距離我非常近,只見他薄脣開啓,出聲問我:“不是讓你少喝酒嘛,拿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我正睡得黏糊,若不是駱向東這張臉長的太好看,我一定立馬重新把眼睛給閉上。只是面對他的時候,我捨不得閉眼。
伸出手臂環着駱向東的脖頸,我想把他拽下來。駱向東輕聲道:“等會兒,我把衣服脫了,有涼氣。”
他掰開我的手臂,然後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我眯着眼睛等他走回來,他穿了件橙紅色的細線毛衣,襯着脖頸修長,喉結非常性感。
走到貴妃榻處,他先是坐在旁邊,隨即一隻手伸到我背後,另一隻手伸到我膝彎處,將我打橫抱起來放到他腿上。他靠在榻上,我枕在他肩膀處,拉過不遠處的毛毯將我裹上,他出聲說:“我給你買王老五家的辣面和土豆片了。”
聞言,我前一秒還是慵懶無力的,下一秒立馬迴光返照,掙扎着起身:“哪兒呢?”
駱向東笑着一揚下巴,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茶几上擺着外賣的塑料袋和打包盒。
我從駱向東身上爬下去,來到茶几正對面,打開袋子之後,裡面的香味便四溢開來。
駱向東見我這模樣,出聲問:“你晚上聚餐沒吃飽?”
我掰開筷子,夾了一口孜然土豆片放在嘴裡,邊嚼邊說:“兩個局來回跑,淨喝酒了。”
駱向東挑眉:“兩個局?”
我咕咚嚥了一下,側頭看着他說:“我今晚碰見利景延了,他們部門聚餐,我在洗手間聽見女人聊八卦,原來他現在在方達日子過得一點都不順。你也知道,他剛從國外回來,方達老闆又特重視他,那些人都把他當空降部隊看,明裡暗裡的往死整他,甚至給他遞假資料。”
“我一看這是個撬人的好機會,所以就趁機幫你拉攏了一把。看樣子利景延也有些不想在方達幹了,你最近抽空看看接下來怎麼辦,我不懂你們職場上的那些籠絡技巧,只是今晚我看不過那幫人欺負他,所以就幫他平了個酒局。”
駱向東聞言,他起身從貴妃榻挪到我旁邊,伸手攬着我的腰,側頭看着我道:“你爲了幫我拉攏利景延纔給自己喝成這樣?”
我嘴裡面又是土豆片又是辣面,等咀嚼了幾秒之後,這才空出嘴來回他:“爲你佔多半,但也覺得利景延這人不錯。當初他連着好幾天跑到旅行社就是想告訴我,很可能我被人下藥是容馨她們乾的。就憑這一點,我覺得應該幫他。”
駱向東什麼都沒說,只是一眨不眨盯着我的臉。我被他盯了一會兒,終是有些扛不住,所以側頭看着他道:“你不吃點東西?別老看着我,我都讓你看毛了。”
駱向東凝視着我的面孔,他雙眼中帶着溫柔和心疼,半晌才輕聲道:“我找了個好老婆。”
我伸出手,大咧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聲說:“老公,好好幹,如果利景延真能去駱氏,你算不算立頭功?”
駱向東勾起脣角,淡笑着回我:“算,必須是頭功。”
聞言,我也笑了:“算就行,省的你頭疼找人的事兒。”
我拿着裝辣面的盒子,一口辣面配一口土豆片,心想這時候要是再能擼幾根串就最好不過了。
駱向東說:“我去王老五,老闆還問我,你現在怎麼不擼串了,我說你改吃素了,老闆第一個反應就是回了句‘是不是身體出什麼毛病了?’。”
駱向東邊說邊笑,我也覺得面子掛不住,撇嘴道:“我是那種沒肉就活不起的人嗎?我覺得現在吃素挺好的,健康!”
我大口大口吃着土豆片,慶幸這世上還有一種蔬菜能夠壓制我對肉食的渴望。
我一口氣吃了三分之二的辣面和大半盤的土豆片,撐的我撂下筷子直接倒在沙發上,甚至連深呼吸都能吐出來。
駱向東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見狀,他邊擦頭髮邊說:“你這不吃肉也不能往死裡吃素啊,飢一頓飽一頓,你不難受嗎?”
我微微側頭,瞧見駱向東那沒穿上衣的腰身。胸肌,腹肌,人魚線一樣不差,看着讓人噴鼻血。
再垂目看看自己鼓起來的胃,我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駱向東將毛巾搭在椅背上,過來我這邊捅咕我。我實在是撐得不行,所以伸手推着他的臉,低聲道:“別整我,讓我消化一會兒。”
駱向東軟磨硬泡到底,在我耳邊磨蹭着道:“運動一下就消化了,我幫你。”
他的大手撩開我睡衣的下襬,鑽進去摸到我的肚子和胃。我還是有羞恥心的,所以趕緊憋了一下氣,不想讓他摸到圓鼓鼓的皮球。
可我這一吸氣再一憋……
“嘔……”
也不知怎麼的,忽然胃裡面的東西涌上來,我伸手捂住嘴,人也從平躺變成側着,直給駱向東嚇了一跳。
他趕忙伸手扶着我,另一手繞到我後背,邊順邊道:“怎麼了?”
我捂着嘴說不出來話,只得起身穿上拖鞋往洗手間跑。
彎腰撅在馬桶處,我說不出是心裡噁心還是胃裡噁心,總覺得不舒服,可又吐不出來。
駱向東倒了杯溫開水給我,說:“讓你別喝這麼多的酒,就算想拉攏利景延,那也是我出頭。”
我喝口水壓了壓,既然吐不出就從洗手間裡面出來往外走。坐在椅子上,酒精上涌,我一陣陣的犯迷糊,所以低聲說:“雖然你現在職位沒變,可叔叔擺明了要看你的業績和工作能力。利景延是你求而不得的,如今我能幫你一點,趕明兒利景延真的去了駱氏,叔叔心裡頭也會記你一功。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自然得向着你。”
駱向東說:“再來十個利景延,我也不想讓你豁出命去幫我拉攏人。你就好好顧着你自己那一塊兒,我這頭你不用操心。”
我擡頭看向駱向東,笑着道:“夫妻齊心,其利斷金!”
駱向東嗤的笑了一聲,然後道:“你以爲你是葫蘆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