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許梵銳跟綁匪也沒什麼兩樣,一樣都想從他身邊將他老婆搶走!
許梵銳沒防着他會打人,應該說,他從未想過,祁顥煊會在醫院這樣的公共場合打人,他基本毫防備,被揍得一個趔趄,又倒回長凳上,好不狼狽。
祁顥煊往前欺近一步,再一次居高臨下,“更好的男人?呵呵”滿是怒氣的俊逸出彩的臉上,突然扯出一抹不屑的笑意來,在盛怒肆意的五官上,就這麼輕輕地扯出一絲兒淡淡的、冷冷的、不屑的笑容,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挺怪異詭譎的,“你別告訴我,你就是那個更好的男人?你大概是一直沒照過鏡子吧?走廊直走,第二個路口,左轉,有男洗手間,建議你去好好看看!”
艾瑪!可惜了!舒苡琋沒在現場,否則她是不是得訝異得跳起來?
在她看來,祁顥煊是永遠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呢,她以爲,祁顥煊跟情敵之間的較量手段,要麼就像對待張泓澤那樣,死瞪!然後在孩子們和她面前各種霸寵,讓對手無從下手;要麼,就像偶爾在言語裡對卓紹羣那樣,直接威脅,反正天耀集團在澄江市,可是處在無人能敵的位置,不想浪費時間,那麼就直接採取簡單粗暴的行爲,在商業上直接給你小鞋穿,而且他還要很可惡的提前告訴你,我就要給你小鞋了哦……
只是,沒想到,他今天居然會跟許梵銳說出這番話來!意外!太意外了!
許梵銳的嘴角,有血絲溢出來,他擡手擦掉,對着祁顥煊的不屑笑容,他忍着疼痛,也扯出一抹笑容來,不過,這卻是一抹譏誚的笑意,“像你這樣的人,也只配會用這樣野蠻的手段,你真的確定,咱倆來一次公平競爭,你還能勝出?”
許梵銳身上雅痞的氣質,在這一刻表現得更加淋漓盡致,嘴角邊兒上那點殷紅的血絲兒,將他的痞氣襯得更加到位。
從祁顥煊輕擰的眉眼間不難看出,他心中的怒火依舊在熊熊燃燒着,不過,他已經從褲袋裡掏出一條白色的,乾淨的絲帕來,動作優雅地擦着自己剛剛打過許梵銳的手。
懸浮在他那性感好看的雙脣之上的不屑笑意,頃刻間,又變成了嘲諷的譏笑,“公平競爭?她已經是我老婆了,你來跟我談公平競爭?”
“你們還沒結婚!”許梵銳再次強調,聲音稍微提高了些。
“那又怎樣?我說是就是!”祁顥煊的音量比許梵銳還要大,而且這音量更將他的氣勢襯得霸氣側漏,“我祁顥煊的女人,哪個長了狗膽兒的敢來覬覦,那就別怪我手中的打狗棒不長眼了!”
……這話,非要說得這麼難聽麼?
原來,祁大總裁的這張嘴喲,不是不會說,只是未到該說處,到了他該說的時候,那絕對是一個頂倆,哦,不,頂三頂四都沒問題的!
許梵銳的骨子裡雖有點兒痞,但因爲在整個求學生涯都在英國度過,這也就不難理解,他的身上爲什麼會有一股與痞氣相反的優雅的氣質,那個國度,可是十分注重教養、禮儀、氣質的,在那個國家呆了十幾年,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展示過自己痞氣的一面了,以至於,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回口……
被人喻罵成狗,任是幾歲孩童,都無法容忍,更何況許梵銳已經是三十好幾的男人,而且還是在這城市頗有幾分地位的成功男士!饒是他再怎麼難以想出回擊的話語,也難以咽心中這口氣!
“呵呵!”他的臉明明已經氣到發青了,在四目怒視中,卻又突然冷冷笑了起來。
嗯,是那種很詭異的笑,讓人覺得心裡發毛的笑……
祁顥煊眉峰向着眉心的位置微攏,睨視着許梵銳,耐心等着他的招兒。
可能是剛剛的冷笑,把嘴邊的傷口扯到了,許梵銳吃痛地皺着臉,趕緊收住冷笑,伸手輕輕壓着傷口,緩和了一下,才又擡眼看向祁顥煊,“你以爲你愛的人是蘇佳佳麼?呵呵!真可笑!連自己愛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他是沒有再笑了,可眼底裡流露出來的冷嘲熱諷卻是那麼明顯,那麼濃烈。
這話有問題,可問題在哪兒,祁顥煊一時理不出來,正打算開口問清楚時,急診的門從裡面打開了,然後便看到舒苡琋被推出來了。
祁顥煊也就顧不上其它的了,長腿一邁,三兩步就迎了上去,“老婆!老婆!”
舒苡琋醒過來了,不過整個人很虛弱,另外,由於左右兩邊臉頰高高腫起,她連說話都說得不大利索了,“祁……你……怎麼纔來!”
本來都不哭的,一見到祁顥煊,小手就慌慌張張地朝他伸了過來,一握上,眼淚就出來了,聲音不大,很弱,卻不難聽出抱怨的意思。
他怎麼就晚來了一步!怎麼就晚來了一步啊!
想自己暈倒前的那一幕,舒苡琋就哭得更兇了。
以後她該怎麼辦?該怎麼面對自己?該怎麼面對他?
哇嗚嗚……
“好好好,都怪我,都是我不好!等你身體好了,我任你打任罰好不好?”祁顥煊被她哭得心急如焚,卻又只能小聲地哄着她,“老婆,你是不是哪裡疼?哪裡不舒服,你跟我說,啊,別哭,乖,哭多了對眼睛不好,乖啦好不好?”
“哇嗚嗚……”聽着他的話,舒苡琋哭得越厲害,他這麼好,她以後怎麼配得上他?
他們以後該怎麼辦?
“哇嗚嗚……”越想越難受,越想越哭得厲害。
祁顥煊怎麼哄都哄不住,只好扭頭衝着歐陽軒大喊:“你們全都檢查過了嗎?她是不是哪裡疼得厲害?你還不趕快過來看看!”
歐陽軒正一臉懵怔呢,全身檢查,在急診肯定是做不了的,但剛纔,幾個重要的檢查都已經查過了,而且那會病人也正好醒過來了,配合着他們的問題一起做的檢查,他敢以他這麼多年的醫德作擔保,病人的身體絕對沒什麼大問題,這現在哭得這麼悽慘,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