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一直都在爲自己的定義而苦惱,尊貴的教皇,您今天也終於解除了我的這個煩惱,原來我是異類生物。..”
“不過,這讓我想到了一個童年的故事,那時我去問我的老師大陸西面是什麼,老師回答是地獄,我又問大陸的東面是什麼,老師回答是黑暗世界,接着我又問大陸的北面是什麼,老師支支吾吾了好久,然後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告訴我,那裡叫混沌未知。”
“其實,我想告訴老師,大陸的北面應該是神職教廷,只可惜老師想太多了。”
伊森凡浮起了笑容,從容的把這些話說了出來,而這句話中的寓意,已經很明顯了。
“愚蠢可笑的邪惡的異端,難道你認爲偉大的教皇是因在胡亂搪塞你嗎”異端教主終於忍不住怨氣了,對着這個可惡的大異端憤怒的說道
“呃,我什麼也沒說。”伊森凡又笑了起來。
而異端教主沒有止住憤怒吼出的這句話,很快就讓信仰廣場內的衆人恍然大悟了,一場騷動再次像是大浪一樣席捲了這數萬人的大廣場,人們驚訝於,這個大異端,竟然調侃起了至高無上的大教皇
“哼哼,說了這麼多廢話,無非是想拖延自己死亡的時間,看來你已經有所畏懼了。”異端教主冷笑的說道。
“一些總是在乎自己身份地位的人類往往無言以對的時候會喜歡把話題轉移到攻擊別人的弱點,啊,虛僞的人類啊。”伊森凡發出了一聲感嘆,而他的這句話,很明顯就是針對異端教主瓦洛茲的。
瓦洛茲的臉色更加陰沉了,現在他越來越想要把這個大異端碎屍萬段了,簡直太過可惡了,簡直像一個總是在自己腦袋上跳來跳去煩人的惡鬼,偏偏自己又不能把他給拽下來
“行刑吧。”教皇看得出瓦洛茲脾氣有些控制不住了,立刻開口說道。
“尊貴的教皇,既然認定我爲異類生物,那就認定吧,不過作爲被教廷在祈禱日上被處決的一個異類生物,我是否能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呢?”伊森凡又開口了。
教皇眉毛稍稍挑起,擺了擺手,示意這個學問很高深的大異端可以把自己那個小要求提出來,只不過接受不接受,就得看教皇的心情了。
“我在人類世界喝過不少美味的酒,至於這米迦勒聖水,卻第一次品嚐。您應該知道血族是需要血液的,眼下又有這麼多的活人,讓我這個意志力薄弱的血族已經口渴難耐……”
“哦,當然,我不會要求您在聖水裡兌上一些可口的血液,小小的要求只不過是秉承我原來飲酒的習慣,勞煩三位美麗動人的妙女,在我的聖水上加幾塊冰,那聖火術士們的火焰,把我的喉嚨都烤乾了,冰滋味的聖水,應該能夠起到去炎的作用……”
這一刻,可是信仰廣場內,數萬人的清楚的聽到這個大異端的話語
什麼叫“勞煩三位美麗動人的妙女,在我的聖水上加幾塊冰”在神職教廷,三位門薩神女的貼身妙女地位同樣是超然的,整個教廷除了教皇和門薩神女,可絕沒有人可以使喚她們
但是,這個大異端卻使喚酒館的小女僕一般,讓她們去給他的聖水裡加幾個冰塊?還冠冕堂皇的表示,秉承我原來飲酒的習慣,似乎這裡還真是一個酒館,他是一個點了聖水的酒客,理應有權力要求女僕加冰加水
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可是神聖莊嚴無比,整個大陸都要朝拜的門薩聖殿
神聖的光輝從直插雲端的魔法塔上灑落,莊嚴無比的神職戰士,金色統一的戰甲,如同雕像一般守護,巍峨的代表着權威的宮闕無比恢弘,跺跺腳就能夠讓整個大陸震上一震的教廷巨頭人物們
在這數萬人的信仰廣場上,不管在大陸上擁有如何了得的權力,但是站在這裡,他們依然不敢有半點囂張氣焰。這樣一個大教廷,站在這裡每個人都會感覺到巨大壓力的威嚴聖地之內
然而這個膽大包天的異端,質問了刑法,調侃了教皇,戲弄了異端教主,現在甚至戲謔神聖不可侵犯的妙女
更令人髮指的是:居然在那被教廷視爲珍寶的米迦勒聖水上要求加冰塊
難不成,難不成這教廷數年才擁有那麼一小瓶價值連城的這米迦勒聖水是酒水嗎
整個信仰廣場,數萬人,來自大陸的之名人物,那些獨立城勢力的代表,各國家的使者,大世家的出席者,乃至於教廷的三十多名教主和教長,教皇,大主教,包括妾絲絲在內,都被伊森凡這句話給鎮住了,而且被鎮得非常的嚴重
詭異的氣氛席捲了在場的所有人,每個人表情除了怪異還是怪異,所有人都被那冰塊給凝化了一般
“是可忍孰不可忍”終於,異端教主瓦洛茲成了第一個打破這種冰化氣氛的人
此時,這位異端教主整張臉鐵青無比,無法遏制的憤怒彷彿化爲了一股龐大的能量,猛然的轟擊在了伊森凡所在的那個十字架上
袖袍之間滕然綻放出冷色的光芒千絲萬縷,猶如無數柄削尖的長劍
“嗤嗤嗤嗤嗤”
這氣勢驚人的力量如同無數的細劍擰在了一起,瘋狂的刺向了伊森凡的胸膛
頓時各種骨裂的聲音從伊森凡的身體上發出,緊接着一個個觸目驚心的血統密密麻麻的出現在了伊森凡的胸膛上
鮮血猛然的在伊森凡的胸口綻開,彷彿一瞬間,整個異端的胸膛就變得血肉模糊,森白的骨頭都在頃刻間粉碎
異端教主瓦洛茲身體從空中飄落而下,整個人展現出凜然的氣勢,讓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行刑”異端教主用冰冷的聲音說道,若是再給這個大異端如此戲弄的話,他這個異端教主又如何在這些大陸勢力出席者面前建立自己的威信此時,瓦洛茲可絕不會顧慮這是不是濫用私刑
血淋淋的胸膛暴露在了衆人的面前,看得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氣,整個異端教主的攻擊未免也太過兇狠了,簡直將那個異端的胸膛剁碎了一般
一抹嫣紅色血液從伊森凡的嘴角滑落下來,胸膛流出的那些血液順着也順着他的腹部從十字架上滴落到了地上。
這些血液並不是伊森凡的本源血液,卻是妾絲絲在前幾天提供給伊森凡的血,只不過現在已經全部流出了伊森凡的身體,滴落在十字架之下的時候,就瞬間被蒸發了。
“異端教主,如果你使用教廷的刑罰來對付我,不管你使用任何手段,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的不滿,因爲這是你的職責。但是,你此時對我的攻擊,完全是牽扯到我們個人的恩怨只要我伊森凡還活着一天,你永無寧日”嫣紅的脣角浮起了一個殘忍的笑容,此時伊森凡的話語之中同樣帶着幾分寒冷之意
邪氣一直以來,人們都沒有感覺到這個大異端任何的強大的氣息,但是此時,他們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
那凜然邪氣衝破了天罰陣的束縛,直接打在了信仰廣場前方的那些的臉上,冰冷刺骨,讓這些強者們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如此赤luo裸的威脅,儘管這個大異端已經被教廷擒服,儘管他現在毫無反抗之力,甚至很快就會消逝,卻令人感覺這話語如同邪惡的詛咒一般,即使再漫長的歲月,他始終都會繚繞在那個被詛咒的人耳邊
“行刑”異端教主已經連續發出了幾次命令了
而這個時候,在他旁邊的副教主才從異端教主手中接過那瓶米迦勒聖水,身體在一層金光的包裹之下,緩緩的飄到了十字架之上
依然在癒合,即使體內的血液流出,此時伊森凡的胸前那恐怖的血洞卻讓在以人們可見的速度迅速的癒合起來,如同之前心臟的洞穿一般,彷彿不管再嚴重的傷勢,對他都不夠成人和的威脅一般
用手扼住了伊森凡的嘴,副教主正要將米迦勒聖水灌入伊森凡的喉嚨,但是猛然的感覺到這個大異端那黑色的眼眸,這雙迥異的眼睛,沒有夾雜任何的感情,卻透着一股刺進心靈的寒冷,讓副教主都不禁身體一顫
“我自己喝”伊森凡冷冷的說道。說着,直接深吸了一口氣,根本不需要副教主灌下,那些聖水就猛然的從瓶子裡涌出,然後入一股清泉一般,全部流到了伊森凡的喉嚨裡
晶瑩聖潔的液體從從伊森凡的經部滑下,而在胸前傷口癒合的那一刻,讓衆人都感到幾分驚悚的是,他們甚至看見潔淨的乳白色的聖水從這個血族食道滑到胃部的情形
蒼白的臉忽然變得通紅了,伊森凡猛然的張開了嘴,此時他就像一個一口氣灌下燒胃的烈酒一般,口中吐出白色的氣體
而這個時候,透過那被洞穿的胸膛,人們可以清晰的看到,聖水從這個大異端食道流過的時候,這個大異端的食道彷彿燃燒起來了一般,立刻制止了這個大異端的自愈
傷口不再癒合了米迦勒聖水的藥力已經起作用了,這比普通聖水強上百倍的聖水,現在就在瘋狂的灼蝕伊森凡的身體,彷彿要把他的內臟、血管、肉塊、骨頭,全部都給焚爲烏有一般。
臉上的肌肉正在扭曲,強效的聖水讓伊森凡的身體不停的扭動在,而整個矗立在邢臺上的天罰十字架隨着伊森凡瘋狂的扭動,出現了一絲虛無的晃動,而那巨大的如同小山一般的邢臺,更是開始劇烈的搖晃
“吼”痛苦的發出瞭如同野獸一般的嘶吼,伊森凡那張面孔猛然的變得無比猙獰,森白的吸血鬼獠牙從他的上嘴脣吐出,那鋒利的牙齒長度甚至快到達她的下巴,一身的邪氣在此時完全釋放出來,頓時烈日的光輝彷彿被遮蔽了一般,莫名的陰影將這整個輝煌的教廷廣場都籠罩了進去
緊緊抓住了老隆恩的胳膊,看見吸血鬼哥哥這副撕心裂肺的模樣,丁琳已經根本不忍心看下去了,緊緊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而老隆恩在此時也被伊森凡的這副模樣給鎮住了,就在一年前的樣子,這個血族還是一個躲躲藏藏不敢公開身份的血族,但是現在,卻完完全全像一個站在世界盡頭的大惡魔一般,龐然的氣勢與令人驚顫的吼叫,令他這位見識過無數強大吸血鬼的老獵人都感覺到心悸不已
數萬雙眼睛,駭然的注視着這個將整個邢臺都要震碎了的惡魔身軀,見識到這個大異端的真面目後,紛紛驚歎甚至一些實力較弱小的人,被那邪氣籠罩之後,渾身顫慄,彷彿那個大異端就在他的頭頂,隨時都會用那恐怖的獠牙撕裂開他的身軀
“終於要死了嗎?”感覺到這個大異端在做着一種垂死的痛苦掙扎,教皇也好像鬆了一口氣一般。
可以說,近千年來,在教廷之中,處死一個異端讓教廷如此大費周章的還是前所未有的,若不是使用了教廷瑰寶米迦勒聖水,恐怕這隆重的祈禱日真的無法繼續了
目光望向了門薩神女所在的位置,老教皇打算告訴門薩神女應該登上神女守望臺,但是忽然間發現了妾絲絲在注視着那個大異端的時候眼神非常的複雜。
下意識的望了一眼那個已經瀕臨死亡的大異端,教皇向知道妾絲絲爲什麼會對這個惡魔有那麼奇怪的情緒,然而就是這麼一瞥,教皇猛然的意識到了什麼整張臉的蒼白了許多
“天罰教主厄爾高何在天罰陣”教皇猛然的大喝出一聲
衆人此時還在驚歎於那個垂死的血族,但是,下一刻,他們猛然的發現,那個血族那不再癒合的傷口竟然在衆人錯愕的那短短的時間內,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癒合
而這癒合的過程中,在這個大異端背後的那天譴聖物猛然的一顫,彷彿要粉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