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購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一聲不吭,也見死不救。
龍少對於自己的過去式都這麼下得了腳,她可沒膽冒死出頭救人啊,露西小姐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智商明顯不在線,居然在這種時候還跟龍少求救,這不是無異於把脖子直接往刀尖上送嗎?
應如出了門,直接乘坐電梯回了地下車庫,上了車就回住處,一秒都不想等那個被女人纏住的變色龍。
龍少,龍少。
聽到這兩個字,她就渾身不舒服,想揍人。
尤其是從那兩個女人口中出來,在不知道龍少是何人的時候,她一點感覺也沒,在得知龍少就是變色龍時,她心口就窩着一團火,他的解釋,無異於火上澆油。
進門後,她將門反鎖上了,慶幸這不是密碼鎖,不然的話,她還真不能阻擋某人進來。
冰箱裡屯着不少新鮮的食材,想必是昨晚他去了超市添的,可是沒人做飯的話,肯定要餓死她,要她本人動手,難度係數太高了。
幸好出門前填飽了肚子,這會氣飽了,沒有飢餓感。
應如呼出一口濁氣,就回了主臥室,主臥室的地上,還散亂着龍澤陽洗澡前換下的衣服,空氣中酒味揮之不去。
她擰着眉頭,將這些衣褲都一股腦兒扔到了浴室裡換洗衣物的桶裡,再洗了兩遍手,才一頭仰倒在牀上。
煩躁,煩躁。
對了。
她買了手機的。
應如嗖的一下從牀上爬了起來,她沒多久就將SIM卡安裝進了新手機裡。
開機。
她剛開了機,就有很多條未讀短消息不斷蹦出來,連微信都來不及上。
她只能先讀未讀的短消息,主要都是安諾發來的。
“小如,在嗎?”
“小如,你還好嗎?”
最新的幾條都是諸如此類的,再之前的便是……映入她眼中的都是觸目驚心的字眼。
安諾大概是斟酌了再斟酌的那些字眼,說龍澤陽就是曾經綁架她的那個綁架犯,強-奸-未-遂,時間就是那天自己救了安諾那一晚上。
安諾說,她本來不想說的,但是又怕龍澤陽心存不軌,於是決定揭穿他的真面目,還擔心爲時已晚什麼的。
她說她也是在那晚錦繡閣的包廂裡才把龍澤陽認出來,之前根本沒想到所謂的藍玫瑰土豪就是這個披着羊皮的男人。
應如的呼吸滯了滯,安諾在擔心她,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安諾也沒必要對自己撒謊。
她是關心則亂,後面大概是聯繫不上人,又發了幾條,有關後悔沒有早點告訴她,生怕她吃虧遇害之類的。
應如深呼吸後,又再度深呼吸,但是氣息還是未能得以撫平,一股怒意幾乎氣急攻心,壓得她整個五臟六腑都挪了位。
龍澤陽,你好樣的,把我騙得團團轉,很好玩嗎?
虧她上了當,還心軟了跟着他來了Y國,她簡直是本世紀宇宙最大的笑話。
自以爲找了這個廉價的勞動力當老公是她佔了天大的便宜,實際上她吃了個啞巴虧,指不定暗地裡被他笑個半死。
她呵呵出聲,一個拳頭捏得緊緊的,咬牙積聚了全身的力量,站起來傾身掄向了身下的這張牀。
下一刻,她呼吸並未亂掉幾分,面前的這張牀,已經四分五裂了,牀墊也沒有逃脫得了她的“魔爪”。
她完全是把這張牀,當成了那個可惡的男人出氣。
她不該鎖門的,應該等着那男人主動送上門來,供她出氣。
她應如可不是這麼好騙的,欺騙她是想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的。
手機鈴聲響起來,打斷了她的思緒,屏幕上閃爍着安諾的名字。
她拳頭鬆開,又捏緊,來回做了幾次,冷靜跟理智稍微回籠了三分。
她再生氣,也不能讓關心自己的人擔心。
至於欺騙自己的人,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相信他?
她突然覺得他跟自己說的話,沒一句可以當真的,都是虛僞的謊言,要不是她當時在氣頭上,真的是要信了他的胡言亂語。
昨晚她還未他跟自己的真情告白而苦惱,今天卻不用煩惱這些了,但她的內心並沒有浮現半分的雀躍,反而沉澱了更多晦澀的情緒,她不知道那是失望跟沉悶在交替。
“安諾。”
她終於開了口,聲音輕快,聽上去跟以往沒有任何的區別。
沈安諾聽到她的聲音,心上的一塊大石落下了一半,“你怎麼一直沒反應,打你手機打了那麼久。”
她抱怨道。
“安諾,不好意思啊,讓你擔心了啊,我一直在倒時差啊,加上手機出了點意外,換了個剛裝上卡呢,我看到你發給我的那些消息了,你是不是擔心得以爲我遇害了啊?你放心啊,我是什麼人啊,一般宵小不敢近我身的,近了我也讓他們有命來沒命回。”
她插科打諢活絡氣氛,反而讓沈安諾的心情沉重了起來。
“小如,你什麼時候回來?”
在華國人身地不熟的,又不精通華語,總讓人覺得擔心。
“你要是想回來的話,告訴我一聲,我讓韶琛給你安排。”
小如對她那可是救命之恩,沈安諾一直沒有找到報答的機會,現在小如遇到了困難,她自當義無反顧幫忙,何況這對韶琛而言,舉手之勞,談不上麻煩。
小如的平安無事,比什麼都來得強。
那個龍澤陽太可惡了,而且動機不純,韶琛雖然說小如是什麼應氏家族的人,但是對於女人而言,心靈上的傷害比身體上的更深,女人都太過於重情了,而男人隨時能抽身而去。
這個世界,對於男人總是太過的寬容,而對於女人,總是太過苛責。
就好比當初,自己懷了身孕飽受流言蜚語之苦,而有關孩子的父親,卻沒人多說什麼,都說她安分,不潔身自好,亂搞男女關係之類的。
如果這個世界,能夠對女人寬容一些,那麼自己當初哪怕挺着個孕肚,也能在陽大順利畢業。也不會被抑鬱症困擾那麼多年。
“謝謝你,安諾,我來帝都最大的幸運大概就是遇上你。”
應如真誠地道。
沈安諾莞爾,“你怎麼可以搶我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