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什麼叫癡情,我只知道我這輩子除了她,再也不會愛別人了。”
蔣哲遠的語氣,還是沒有任何的起伏,但是白欣的心仿若無形之中被一隻手給攥住了,越捏越緊,她覺得自己也被他給感染了,心莫名痛了起來。
逼仄的車廂裡,悲傷瀰漫,逆流成河。
白欣有點想哭,鼻子酸酸的。
“學長,可是安諾學姐已經嫁人了啊,要是她這輩子都過得很幸福,那你也應該過得幸福。”
白欣可不想學長真的這樣單身一輩子,現在可能還不覺得,老了沒伴真的很可憐。
自己的父親,自從母親過世後,就過得不甚如意,母親在的時候,很少唸叨母親的好,可母親過世後,他卻時不時跟自己緬懷母親,說母親的這個那個的,感慨萬千。
“你覺得幸福的定義是什麼呢?”
白欣沒想到學長不答反問,這個問題一時之間把她問愣住了。
她似乎從來沒有真正想過這個話題,這會認真想了起來。
還沒等到她給出滿意的答案,又聽到蔣哲遠雲淡風輕地問,“那你覺得你現在幸福嗎?”
“雖然生活會有些小小的不如意,但我不可否認總體還是幸福的。”
這個問題,白欣沒有任何猶豫就脫口而出。
如果母親在的話,肯定更美滿,但是這世上不可能萬事如意的。
現在,她家庭和睦,夫妻美滿,女兒也聰明伶俐,將來再生個孩子,兩個孩子有個伴,她的生活藍圖很平凡簡單,沒有什麼雄心壯志,就圖簡簡單單的平淡幸福。
如果,父親身體能夠一直健康下去的話,那就更好了。
“學妹,如果那個人已經出現過,那麼其她人都將就不了,而我不想將就。她可以過得幸福,但我這輩子註定無法得到幸福了,或許我今後會變成看着她幸福也是一種幸福,目前我暫時還做不到那麼大度,無法心平氣和看着她跟別的男人在我面前秀恩愛。”
蔣哲遠這一番話,徹底讓白欣死心了。
她想,以後是沒有機會給學長再介紹女朋友了。
她那幫閨蜜,好幾個都對學長虎視眈眈,學長條件這麼優秀,長得又是一表人才,可卻死心塌地愛着有夫之婦。
安諾學姐真幸福,瞧得出來她老公對她的感情也是不一般。
學長等到天荒地老,也不一定能等得到。
“我覺得幸福的定義就是跟喜歡的人組成一個小家庭,如果那個人不是自己喜歡的,那麼就沒有任何意義。”
這是到了目的地,蔣哲遠開車門下車的時候背對着自己說的。
等到他的身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消失,白欣還坐在駕駛座上維持着剛纔的那個姿勢沒有變動過。
她這會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被學長給感動得一塌糊塗了。
真愛什麼的,太令人感動了。
尤其還是學長這麼出色又長情的男人,老公電話打來問候的時候,她還在小聲抽泣。
“欣欣,你哭了?”
老公大驚。
白欣吸了下鼻子,“嗯。”
“你哭什麼啊?”
“我被感動了哭了不行嗎?”
“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電影,那全是騙女人眼淚的,就你這個傻瓜傻乎乎相信。”
白欣一下子就掛斷了電話,好氣。
這世上還是有感人肺腑的愛情的,這不,學長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例子,虧自家老公還是學長的朋友呢,尼瑪的,怎麼連皮毛都沒耳濡目染到,回去非要好好教育一番不可。
哎呀,她又想哭了,怎麼辦?
蔣哲遠先前喝了那麼多沒感覺,這會洗了個澡躺在牀上,醉意襲了上來。
他的這處公寓,就他一個人,沒有第二個人踏足過。
當初的設計,全是根據她的喜好裝修的,他想,有朝一日,她踏足,一定會欣喜。
可這樣的機會,似乎越來越渺茫了。
有她,這裡纔是一個家,沒有她,那麼這裡只能是一處房子。
沒有看到她跟靳韶琛的時候,他還能幻想靳韶琛對她不好,她忍受不了會回陽城來,等到她重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會他一定火力十足追求她,不放過她了。
可在白教授家,他是故意在她面前喝那麼多酒的,她果然心軟了,靳韶琛生氣了,那個男人卻剋制住了,還道行高深給安諾剝起蝦仁來。
他一直以爲她會HOLD不住靳韶琛這樣強勢的男人,對方不會包容她。
可他似乎錯了,靳韶琛其實也可以做得很好。
難道……老天真的是不打算給他最後一個翻身的機會了嗎?
他似乎連安諾爲何來陽城都忘了問了。
這會,他們會在幹什麼?
蔣哲遠一閉上眼睛,那些嫉妒的片段瘋狂涌了上來,他垂放在身側的兩隻手握成拳頭,重重敲打着牀,一下又一下,自虐一般。
*
沈安諾鬱悶極了,這都不知道做了幾次了,這男人還是不知饜足地纏着她,她連腳指頭都沒了一絲氣力了。
這會,他們的戰場回到牀上了,牀單凌亂得不成樣子,室內充斥着一股揮之不去的濃郁氣味。
“韶琛,不要了。”
她眼皮都快撐不住了,渾身的骨頭跟散了架似的,可身上的男人還如狼似虎,不知疲憊。
早知道他這麼精力無窮,她就是死活也要堅持連夜回帝都,留在陽城,他還說爲了她好好休息一晚呢。
可想而知,她明天肯定起不來了。
“不要什麼?”
“不要繼續了。”
“你吃飽了?”
“嗯。”
“我還沒吃飽。”
沈安諾欲哭無淚,他的胃口到底是有多大啊。
“老公,細水長流,我們留着明天后天慢慢吃,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對不對?”
沈安諾見這招不行,立刻換了一招勸。
“對。”
不知道這句話中哪一個萌點戳中了靳韶琛,這廝一下將她頂到高潮後總算是消停了下來。
沈安諾如釋重負,吐出了一口濁氣。
“以後你要見那個白教授,別去他家了,要吃飯就出去吃。”
他可不想再跟蔣三一塊吃飯了,倒胃口。
沈安諾聞言,總算明白了晚上自己遭的這些罪,全是拜哲遠所賜了,自家可行走的移動醋桶又開啓了狂飲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