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知道她這種不經意間的撩撥最叫人熱血沸騰,最折磨人。
就是柳下惠,也會被她勾起慾念來,更別提本來就對她沒有定力的自己。
這若是放在之前,他肯定不會顧忌、剋制,而是會下一秒化身爲狼,狠狠撲倒她,將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裡爲一體。
可這會,哪怕自家小兄弟昂首挺胸,他也要裝作若無其事,只是這若無其事太難裝了,美人在懷,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心猿意馬的他,完全做不到置身事外。
他的呼吸,不知不覺間重了三分。
靳韶琛將臉埋在她的肩窩上,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眸中遮掩不住的深沉慾火。
他身體自然誠實的反應,頂得沈安諾小腹硌得疼,她漠視不了它的變化以及強烈的存在感。
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導致的,沈安諾這下倒是安靜了下來,再也不敢隨意亂動了,身體繃緊得如一張拉到最大程度的弓。
“你到底放不放開我?”
她咬牙切齒,怒不可遏。
“不放。”
靳韶琛耍起了無賴,理直氣壯地回道。
他的話,讓沈安諾目瞪口呆,根本沒想到這男人還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你……”
她氣得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臉色脹得通紅。
靳韶琛見她真的氣得不輕,心頭顫了顫,他也不想把事情攪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還是希望兩人能化干戈爲玉帛的。
若不是安諾不肯聽他解釋,不肯相信他,他也不會無理取鬧到連自己都唾棄的地步。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他小心翼翼地道,退了一步,“老婆你要聽我解釋,我們把話說清楚。”
“靳韶琛,”沈安諾深深吸了口氣,她纔沒有那個閒工夫管他的那些破事,眼下她下半身難受到了極點,想要上廁所啊,憋尿醒來,經過了這一番起伏,她真的是忍到了極限,他一直不給她機會,她忍無可忍的下場,真的要當場尿出來了,這樣的醜態,她想也不敢想,尤其還是當着他的面,她衝他大聲吼了,“我要尿尿。”
“你要尿尿?”
靳韶琛側身,謹慎防備地盯着她瞧個不停,在思量着她話中的可靠性。
兩人之間關係岌岌可危,她又掙脫不開他的禁錮,不擇手段想方設法,都是有可能的,他不得不提防。
一旦放開,這女人可不會再乖乖任由自己抱着了。
見她臉色真憋得有些不正常,又不肯低聲下氣求自己,這下輪到靳韶琛相信了,信她真的要上廁所。
於是,他直接抱着她單手撐地,站了起來,往浴室的方向而去。
到了馬桶前,他才把人放下,但也沒完全放開,而是半抱着她,雙臂從她的腋下繞過去要幫她脫褲子。
沈安諾掙脫不開他,他一意孤行堅持地將她的睡褲連着蕾絲內褲褪至大腿,按着她一屁股坐了下去。
沈安諾臉色愈發紅得不正常,他就跟個連體嬰兒似的,她即便坐在冰涼的馬桶上,也沒有感到冷意,這個男人的胸膛跟火爐似的烤着她。
強烈的男性氣息盈滿了鼻間,全部吸入了肺部。
這樣彆扭又親密的姿勢,她根本尿不出來,哪怕她憋到了極致。
“我尿不出來,你先出去。”
她從齒縫間擠出來的字眼,一字一頓地道。
“看來你還忍得住。”
沈安諾沒想到他還會反問,問得她啞口無言。
看他的架勢,要是她搖頭反駁,他就會把她抱起來,先來討論原先那個話題。
沈安諾面沉如水,心情紛亂,無比的鬱躁。
她垂下眼睛,靳韶琛見她不理自己,慢慢地捏緊了拳頭,手背上被她咬出來的傷口,突然間變得刺痛了起來。
兩個人明明近得不能再近,可她卻在心房之外築出了一道高高的城牆,將他隔絕在外,不讓進來。
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清脆聲響了起來,沈安諾嗔怒的俏臉上,爬滿了尷尬之色。
兩人繾綣情濃之際,她也沒當着他的面光明正大地如廁過,所以想要坦然以對,太難。
聲音消弭,靳韶琛抽了紙巾,幫她擦拭了下,又麻利地幫她拉上內褲跟睡褲,抱着她回到了牀上。
這下,他沒有坐在地板上,而是長腿一曲,坐到了牀上。
他坐着,將她整個人像洋娃娃一樣安置在中間,後背靠着他的前胸,他的兩條大長腿霸道地夾着她的雙腿。
沈安諾已經不想過多發表意見了,反正她說了也不頂用,所以裝聾作啞,他愛抱,就讓她抱個夠,大不了她當他是空氣,免得氣死自己。
靳韶琛沒想到她一言不發,套路完全來了個大變樣。
其實,他寧可她跟原先那樣掙扎反抗,至少說明她對自己不是無動於衷的。
她這樣安靜,倒是讓他心裡一涼,百感交集,十分不是滋味。
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靳韶琛出神了片刻,定了定神,他的臉,試探般地湊了過來,貼近她的,一側臉頰與她香軟的面龐輕輕摩擦。
沈安諾的身子微僵,但隨即又冷靜了下來,一動也不動。
她身上的味道,還是那麼的好聞,百聞不厭,他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來自她頭髮跟頸脖間的馨香,躁動不安的一顆心,像是被撫慰過一般,詭異地靜了下來。
他依舊沒有睜開眼,薄脣輕啓,聲音卻染上了幾分痛心跟沉重,“老婆,我知道你不肯輕易相信我,但我跟藺澄那天晚上真的什麼也沒發生。我是男人,我不可能連有沒發生什麼都不知道。我那天被下了藥,並不是你所誤以爲的春藥之類的,而是迷藥,我喝了摻了藥的酒,中了計。”
“那一晚,我斷片了,醒來便是第二天了。我那天會去是因爲藺澄說她失戀了,然後又告訴我她所在的那家酒吧,那家酒吧是陽城出了名的亂,她是藺赫的姐姐,又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把她帶回去安置好,根本沒想到過這是一個針對我而設的局,是我大意了。藺澄抱怨失戀,我當時沒有懷疑其中是不是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