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有懷孕,自然是更好的,若是她生下靳韶琛的孩子,這個孩子有兩個人之間的血緣關係,剪不斷理還亂,是一種難以割捨的牽絆,難保靳韶琛低頭,她不會屈服。
“到了,蔣三,你怎麼還傻坐着不下來?”
夜夢沒好氣地斜眼,她都扶着江御下了車了,蔣哲遠卻失魂落魄坐在那,臉上的表情喜怒哀樂變幻莫測,精彩絕倫。
她眼睜睜指望着他主動出去扶安諾姐一把,給他製造下機會,沒想到平日裡還有極有眼色的他,這會變得跟塊木樁沒個兩樣,讓人看着就氣不打從一處來。
要知道,對靳韶琛失望至極的她,就期待着蔣三大發神威,趁機擄獲安諾姐的心。
蔣哲遠回過神來,發現自安諾自己已經從副駕駛座上一個人下來了,立刻打了個激靈,迅速推開車門,倉促下來,就去扶她。
沈安諾倒是沒有推開他,她身體這會有點虛弱,頭也有點暈眩的後遺症,不知道是吐的緣故還是聞了那股難聞的味道導致的。
蔣哲遠見她沒有抗拒,這扶着她胳膊的手,修長乾燥的手指又下意識緊了緊。
……
藺澄所在的酒店,跟高峰通了那則電話,確定她還沒離開,靳韶琛火速驅車前往。
一路上,他風馳電掣,以最快的車速加足馬力到達,幸好藺澄所住的酒店不是市中心的,否則,他在市中心橫衝直撞,路況交通也不允許。
藺澄這會,根本不知道靳韶琛前來找她攤牌問罪。
她此時忙着把藺赫趕走,尤其是聽到韶琛給藺赫打電話,自家傻弟弟還不放心去而復返,這讓她惱火。
先前好說歹說,都快成功把他送走了,他這會回來不是功虧一簣嗎?
藺澄陰着一張臉,“你到底走不走?”
“姐,你跟琛哥上過牀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這麼緊張把我趕走幹什麼?”
藺赫不笨,本來他是心疼姐姐遭受的罪,白白便宜了琛哥還不討回公道,被姐姐採取哀兵之策說得心煩意亂,打道回府。
可琛哥這則電話一來,加上他細細思量了自家姐姐先前的反常,總覺得這事應該沒這麼簡單。
既然沒有醫院交流這事,姐姐還滯留在陽城不肯離開是怎麼一回事?
把自己趕走了,她是不是在醞釀什麼大招數?
是,跟琛哥上了牀,姐姐是吃了大虧。但藺赫思前想後,覺得琛哥不是隨便的人,正常情況下按理說應該不會跟姐姐上牀纔是。
之前,他追問了幾次,姐姐每次都敷衍了過去,大致的意思就是她跟琛哥會上牀是個意外,酒後亂性。
琛哥要是真對姐姐有所虧欠,按理說不會打電話試探自己,除非……
琛哥的表現,一直都是對姐姐無意的,是姐姐單相思。
“小赫,我哪裡緊張了,我讓你走是爲你自己好,你留下來幹什麼?除了礙手礙腳還會幹什麼?”
藺澄有些氣急敗壞了,這人冥頑不化到了極點,跟他好言好語,簡直就是浪費口水。
“姐,什麼叫礙手礙腳?是不是你根本沒跟琛哥上牀,是你編造出來的?”
藺赫開始發散思維了。
“小赫,你覺得你姐我會無聊到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嗎?”
藺澄眸色沉沉,擲地有聲地反問道,藺赫看她認真的表情,又有些不確定了。
藺赫還是不想走,兩個人爭執不休,藺澄覺得頭都疼了,她預感自己這事有些不好收尾了,明明一切都照着她設想的劇本有條不紊地進行着,除了多出來的那個幕後推手,至今還不知道是誰,但那隻手推波助瀾對她是有利的,目前也沒蹦出來攪局過。
但自從藺赫的出現,她總是莫名其妙產生不好的預感,這種恐慌不安的情緒折磨得她幾近神經崩潰。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屋內的兩個人面面相覷,精神一振。
這個節骨眼上敲門的,會是誰呢?
兩個人頭一個聯想到的是服務員,“你叫了客房服務?”藺赫下意識地問藺澄,後者搖頭,“沒有。”
“你進去。”
藺澄指了指衣櫃的方向,示意藺赫進去。
藺赫不太情願,但在不知道來人是誰的情況下,還是聽從了藺澄的命令,他潛意識裡愈發覺得姐姐有事瞞着自己,還是不小的事情,不然爲什麼不讓自己堂堂正正見人,而是想要躲躲藏藏。
他並不喜歡,但是眼前這人畢竟是自家姐姐,哪怕對方做錯了事情,他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自己以前不少的爛攤子,都是姐姐義無反顧幫自己掃尾的,沒驚動家裡兩位老的。
藺澄見藺赫藏好了,又環顧了下四周,沒有其它的端倪,就冷靜地過去開門了。
當門拉開後,她的從容有些維持不住了,臉上錯愕難掩,“韶琛,怎麼會是你?”
她是真的沒料到,所以這會流露出來的情緒都是真實的,而不是在演戲。
靳韶琛一瞬不瞬地盯着藺澄,眼神凝重,眸光亮得逼人,似乎想看穿她。
“怎麼,不歡迎我來?”
他的語氣不鹹不淡,聽起來甚至有些輕飄飄的,但話裡的內容卻讓藺澄驚得幾乎跳了起來。
或許是心虛的緣故,以至於他嘴裡出來這句簡單的話,也讓她直覺認定他這是意有所指。
她擠出了一個笑容來,“怎麼會呢?歡迎你都來不及,進來吧。”
她打開門,靳韶琛就堂而皇之登堂入室,他凌厲的眸光不着痕跡梭巡了一遍這裡面的房間,並不是總統套房,只是普通的標間。
以藺澄的身價而言,住這有些委屈了,可她這人素日裡就不是個揮霍度日的人,選這樣的規格,也符合她的作風。
“藺赫走了?”
他的臉背對着她,藺澄看不到他的表情,不好辨別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呼吸還是沒由來急促了三分,她逼迫自己平緩了下來,韶琛這麼聰明,一點點的蛛絲馬跡都能讓他產生懷疑。
藺澄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他筆直地走向了衣櫃的方向,那隻堪比藝術家般漂亮的手搭上了櫃門的把手,仿若下一秒就要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