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白最後還是沒扛過自家爸爸的窮追猛打,眼睜睜地看着自己一步步退無可退,連個絕地逢生都沒了可能。
他小臉上爬滿了掙扎,最後頹然挫敗地認輸,“再來一局。”
靳韶琛卻不幹了,“你贏了要繼續,輸了還要不依不饒,難怪沒人肯跟你玩了,貪多嚼不爛,適可而止纔是王道。”
唸白知道爸爸說一不二的性格,再來一次,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還是在私底下琢磨過後,提升自己的棋藝後,再找爸爸廝殺,把爸爸殺得落花流水,到時候他才能成爲那個指點江山,笑到最後的人。
不然,說再多,也都是虛的。
沈安諾招呼唸白坐到自己的身邊,摸了摸他的腦袋,唸白心裡舒坦了不少,世上只有媽媽好,爸爸都是惡魔。
“少爺,少夫人,二少爺,小少爺,可以開飯了。”
唸白失落的心情還沒調整好,李媽就從廚房裡出來,高聲宣佈。
沈安諾站起來,牽着唸白的手,靳韶琛跟韶白也一前一後步入了餐廳。
往常,韶白都是一個人吃的多,這回人多,餐桌上,也是熱熱鬧鬧的,並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
加上李媽今晚特意是精心準備的,都是她自己最擅長的菜色,韶白胃口也跟着大開,他多吃了一碗。
等到他意識到自己有點撐後,看到小念白摸着他滾圓的小肚子愁眉苦臉,不由啞然失笑。
小傢伙,古靈精怪歸古靈精怪,但是美食當前,也沒有什麼自制力啊。
沈安諾胃口也不錯,主要是沒有反胃,她食慾大開,覺得前些日子的苦逼日子一去不復返了,丟掉的肉,流失的營養都要一股腦兒補回來。
靳韶琛的目光逐一掠過餐廳的衆人,心裡極爲高興,他們家的人,齊全了。
雖說跟韶白有五年沒有碰面,但是如今兄弟之間,沒了隔閡,就是安諾對韶白,也是沒了芥蒂。
他一高興,讓李媽弄點酒來,他要慶祝下。
沈安諾趕忙阻止,“你的手還沒有拆石膏呢,醫生說了不能喝酒,你是不是忘了。”
靳韶琛被自家老婆毫不留情地指責,臉色尷尬至極,乾笑着道,“我還真忘了,那算了,不喝了,等我拆了石膏再跟韶白不醉不休。”
韶白舌頭髮苦,敬謝不敏,“大哥,我酒量不行。”雖說提前敗壞興致,是掃興的事兒,可這醜話不說在前頭,到時候大哥更失望,還是先給他吃個定心丸爲上。
靳韶琛覺得好沒意思,不過他也沒有爲難人,反正跟韶白喝不成,他還能找別人慶祝,夜淮,祁默,兩個都是能喝的主。
至於藺赫,他眸色微黯,他跟藺赫之間是回不去了。
赫飛科技如今渡過了難關,但是接下來赫飛科技,還是要靠藺赫經營,靳氏跟他,都不會再插足了。
有些裂痕,已經造成,哪怕事後竭力修復,還是存在了。
不過藺母是個明白人,爲此特意還打電話來表達感謝之情,電話裡一直聲稱是小赫不懂事什麼的。
再多的,藺母並沒有要求過。
藺澄那邊,他也聽說過了,從上次藺赫來這邊後,就沒有再過去探望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放下了,還是介於目前逼不得已的嚴峻形式暫時撂開了手……
……
*
莫凌天自己爽完,靳北冥渾身的骨頭都仿若被拆了架一樣痛苦不堪,身後有股暖流流出來,他食指輕輕一碰,瞳孔恐懼得收縮了起來,居然是血。
他之前感受到破了皮的,大概是紅腫了,沒想到連血都出來了。
他之前是背對着莫凌天的,莫凌天八成早就知道了,鮮血只會讓他那個變態愈發的雞凍。
聽說,之前有個人,就是生生被他給做死的,足見莫凌天的兇殘天性。
他只顧着自己痛快,別人的死活不會令他動容半分。
莫凌天口口聲聲說,自己對他而言,是不一樣的……
靳北冥對此結論,表面上裝作歡天喜地,實際上卻是嗤之以鼻不已。
他慶幸此時莫凌天已經從他身上起來了,還拍了拍自己的後背,“北冥,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靳北冥狠狠咬住自己的下脣,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嗯”。
他虛弱無力的語氣,大概是激發了莫凌天少得可憐的憐憫之心,“哎呀,北冥你流血了,我讓醫生過來給你看看,止下血。北冥,我說你沒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都沒有好好養身的啊,你看你這身子,實在太嬌氣了,才一個晚上都沒過去呢,你就傷成這樣了。青州我是不想繼續待了,明天我們就一塊啓程去帝都吧,你那個磨人的小妖精侄子,勾得我這慾壑難填啊。”
靳北冥心裡卻是莫名鬆了口氣,早點去帝都也好,把靳韶琛送到莫凌天的牀上後,莫凌天就不會成天覬覦自己了。
反正莫凌天如何兇殘沒有人性對待別人,都跟自己無關,只要那個人不是自己就行了。
要是繼續在青州留兩天,他真擔心自己一命嗚呼,等不到回帝都的哪天了。
莫凌天原本說得明白,他要在青州待足三天的,他突然改變主意,定然不是單純因爲靳韶琛引起了他的性趣,還有別的原因。
昨晚肯定出事了,出的事情還不小。
莫凌天一直避而不提,自己也不方便多問,等下跟他身邊的人套套近乎再說。
莫凌天出去後,沒多久,有個醫生進來了。
醫生是莫凌天的心腹,長年累月幫他收拾“後宮”爛攤子,倒是見怪不怪,連死人都見多了,早已無動於衷,何況靳北冥還沒死呢。
他只是匪夷所思莫凌天的心軟,竟然沒把這人給弄死,畢竟今晚幫主的心情很不好。
“靳先生,你還能起來嗎?”
靳北冥聞言,稍微挪動了下身子,痛得不斷倒抽涼氣。
他之前趴着一動不動,就已經疼得不要不要的,這會牽一髮而動全身,當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被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