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平日裡爸爸總要雞蛋裡挑骨頭折騰下韶琛的,剛開始,她以爲以韶琛的脾氣肯定不會忍下來的,但是來了幾次後,韶琛每次都忍了下來,反正這兩個人最多過過嘴炮,不會動起手來,沒有性命危險,就隨他們去吧,真要是交手的話,她倒是會成裡外不成人的那個了。
“你去吧,別惹爸爸生氣。”
沈安諾低聲囑咐道。
靳韶琛十分鬱悶,這老婆,胳膊往外拐的太快了。
他沒有唉聲嘆氣,只是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就轉身跟龍敬天一道上樓去書房去了,沈安諾啞然失笑。
書房內。
龍敬天在茶桌前坐了下來,示意靳韶琛在他對面坐下來。
時間並不多,所以靳韶琛長話短說,直接將最近發生的一連串瑣事逐一道出,隨便把自己的懷疑也一併袒露,連藺澄跟自己生母的事情都沒瞞着,他並不介意自家醜聞被人知道,龍敬天不是什麼嘴碎的人,他多瞭解,對安諾的人生安全更是有益無害。
那些虛名,哪裡及得上老婆兒子女兒來得重要。
對於他這一點放得這麼開,龍敬天還是高看了他一眼,他最討厭那種迂腐的,爲了名聲,打破牙齒和血吞。
“也就是說這個神秘人最近要蓄勢以待了,你要去B市也在他的籌劃之中了?”
“雖然不敢萬分肯定,但十之八九是對方的手筆。”
“你放心,別的不好說,但安諾的安全,我不會大意的。”
他一直覺得這女婿腦子挺精明的,但是不知道這次對方太厲害還是他翻了蠢,一再被對付,還是連個懷疑對象也沒。
他托腮沉思了起來,神色凝重,在思考到底是誰是罪魁禍首呢?
靳韶琛的相關報告,他調查了也有不少。
他這些年得罪的人有不少,但是真正膽敢一再出手對付他的,也要衡量下自身的實力,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膽敢得罪靳氏的。
除非,那個人不怕靳氏。
除非那個人是……是靳家的人,除了韶琛,對方能光明正大繼承靳氏。
不對,韶琛還有個兒子唸白,即便除去了韶琛,韶琛手中的股份應該由安諾跟唸白繼承啊。
難道……
龍敬天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不由背脊發涼,除非對方連安諾跟唸白也想一併除去,這一家三口都被滅了,那對方就能光明正大繼承靳氏了。
韶琛剛纔說懷疑有個人疑似他死去的那個弟弟韶白,最近在他生活中出現兩次了,但是對方並沒有正面跟他有過交集。
對方不敢正面跟他接觸,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對方是假的,是有心之人故意佈置假象迷惑韶琛,目的就是攪亂了他的心,還有另一個可能,就是對方是真的,想要一步步誘惑韶琛上鉤,現在對方認爲還不是時候而已。
“你說那個神秘人會不會就是韶白?”
龍敬天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最後一個可能性更大,因爲只有神秘人是韶白,他才能正大光明繼承靳氏啊,沒了韶琛,他就是靳東睿唯一的兒子了。
“即便他真的是韶白,韶白也不會是神秘人的。”
神秘人對自己懷有敵意,但是韶白不會。
他的弟弟,他最瞭解,心地善良,不會勾心鬥角。
龍敬天冷哼,“這人心叵測,你還是海口別誇得太早了。”瞧得出來,韶琛很喜歡他那個弟弟韶白,當初就是爲了報仇,纔出手對付安諾這麼一個無辜的女流之輩,遷怒安諾。
就衝這個理由,龍敬天就不待見那個韶白。
要不是他鬼迷心竅看上沈安寧,安諾哪裡需要遭這等罪,他的女兒,應該被捧在掌心如珠似寶呵護疼愛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龍敬天報名因韶白遷怒韶琛,靳韶琛深吸了口氣,不想跟老丈人爭得臉紅脖子粗。
反正,他直覺認定韶白不會是神秘人。
“即便不是他,那也是靳家人的可能性更大,你好好想想,除去你們一家三口,誰最有可能繼承靳氏?”
龍敬天咄咄逼人地問,態度一點也不客氣。
靳韶琛搖了搖頭,有個人影在他腦海裡一晃而過,很快就被他給否決了,爺爺當時說了,二叔沒有繼承權的,二叔一直沒有被認祖歸宗。
但是靳家若是沒有人了的話,那好好運作,二叔還是有可能入主靳氏的。
除非自己先立下遺囑,對靳氏的將來妥善安排。
二叔。
有可能是二叔嗎?
自己監視二叔的人,自從上次二叔行動暴露過,一直說二叔沒有掀起任何的風浪,每天循規蹈矩的。
“你不是有個二叔嗎?會不會是他?他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對付你們三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龍敬天沒有錯過靳北冥。
他對靳北冥調查不多,當時調查靳韶琛的時候,屬下交上來,對於靳北冥只有寥寥數筆。
靳北冥,是靳老爺子的私生子,也是靳韶琛的二叔,跟靳東睿同父異母,關係交惡。
靳北冥成年後傷了一條腿,但還是被搬出靳家大宅了,此後並不允許回靳家。
“據調查,二叔那邊一直沒有動靜,我上次給了他教訓,他想必是記住了教訓。”
“有時候,事出反常必有妖,你給了他教訓,他會一直忍氣吞聲嗎?你都說了,他以前小動作不斷,現在一點小動作也沒了,這已經很反常了,你難道沒有意識到嗎?”
龍敬天看人待物眼神犀利,一針見血地道出心中所想。
電石火光間,靳韶琛如夢初醒,是啊,二叔以前小動作不斷,這次安靜得也太久了點吧?
靳韶琛不是笨蛋,被龍敬天一提醒,難得沉默了下來。
這麼一想,他忍不住對他二叔生出了疑心。
這疑心一旦紮根,就會瘋狂滋長,越想可能性越大。
他不想把那些惡毒的計謀往韶白身上安,所以二叔是最適合的替代品了。
二叔那邊盯梢的人大概是鬆懈了,應該多加點人手,或許有意外的收穫也不一定。
他眯了眯眼,真要是二叔的話,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麼多年,居然還不死心,這靳氏還有靳家,本就不是他能沾手的,異想天開的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