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奕是個遊戲冒險家,這個職業在華國沒有,但在M國還是有不少人做的,潘奕原先是個臥底警察,女朋友喪命後,他心灰意冷,覺得當警察也庇護不了女朋友,就改行了,踏入了這個行業。
他大概天生就適合做這種激進的,幾年的時間裡,在這個行業裡混得風生水起,都躋身到了這行業的頂級行列了。
潘奕說這個職業,點燃了他內心的激情。
每次都能讓他享受到驚心動魄的感覺。
他的僱主都是在網上下單的,不用碰面,談得愉快的話,先打一部分定金,接下來等任務完成付尾款就行。
大塊頭是他這一趟請來的保鏢,看來他這一趟單子數目有些大,每次請大塊頭就代表着或許有危險,所以潘奕纔會爲了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找人保護自己。
潘奕來華國帝都,想必是這次的主顧是華國人,遊戲地點在帝都。
“嗯,我最近都在他那,我也以爲很快就會被趕回M國的,沒想到他沒有這麼迫不及待趕我回去,有點意外。”
池琨視線微垂,並沒有落在潘奕身上,而是落到了窗外某處。
他的注意力並沒有全部放在潘奕身上,而是遊走回到了昨晚。
昨晚,他看到了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那個人從爸爸的書房出來。
那個人跟自己會是雙胞胎嗎?
那個剎那,他莫名產生了那樣匪夷所思的一個念頭,然後他擋住了那個人的去路,問他叫什麼?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個人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也是錯愕了下,隨之脣角壓平,“我叫池琨。”
池琨聞言,更是震驚了。
“怎麼可能?我才叫池琨,你不是。”
他衝那個人吼道,他就是池琨,誰能告訴他眼前的這人不是池琨,什麼雙胞胎?這人想要冒充自己。
又或許,在自己不在爸爸身邊的時候,這個人一直陪伴在爸爸身邊,冒充池琨。
他腦子快要爆炸,在心理防線崩潰之前衝進了爸爸的書房,鼓起勇氣質問父爸爸,“爸爸,那個人是誰?爲什麼他說他叫池琨,明明我纔是池琨,他不是池琨,他爲什麼要冒充我?如果他是池琨,那我又是誰呢?”
他吼得撕心裂肺,吼得頭痛欲裂。
他想要證明自己就是如假包換的池琨,對方就是個冒牌貨。
可是爸爸臉色在變了數遍後,恢復了正常,爸爸嘆了口氣,聲音溫柔,但是在他聽來,卻比任何時候都來得殘忍,爸爸說,“孩子,你不是池琨,其實他纔是真正的池琨。不過他沒有冒充你,是我讓他在某些時候充當你,替你擋災擋難。”
爸爸的話,宛若晴天霹靂,他傻眼了,渾身的細胞不斷叫囂着,我就是池琨,但是爸爸說他不是,那麼他就不是。
這是現實,哪怕他不想承認,也必須接納這個可怕的事實。
他隱隱覺得,這一趟,他不該回國的。
我不是池琨,我不是池琨。
他呢喃着,然後莫名腦海裡衝入了在飛蝗走廊被人質問那些個片段,“那我是誰?我是韶白嗎?”
那個叫沈安寧的女人,一直告訴他,他就是韶白,她分明是認識自己的,可是那個時候自己一門心思認定自己就是池琨,對方認錯了。
爸爸聞言,似乎並沒有意外自己爲何會起疑到韶白這兩個字上的,他聽了這兩個字,非但沒有傷心,反而流露出欣慰之色。
他證實了自己的猜忌,讓自己徹底醒了過來,“孩子,你就是韶白。”
“我是韶白,那你還是我爸爸嗎?”
“當然,不管你是誰,我都是你的爸爸。”
“那剛纔那個池琨呢,他也是你的孩子嗎?爸爸?”
“不是,他不是,他是池琨,你是韶白,你們是兩個人。”
“那麼爲什麼他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長得跟你一模一樣的,並不止池琨,還另有其人。”
爸爸高深莫測地笑了笑,笑得似乎有些高興,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死了,爲什麼爸爸一點也沒表現出悲傷,反而感到高興呢。
他迷茫了。
“爲什麼?”
“因爲,他們都是你的替身,在有必要的時候,都需要爲你付出生命的代價,韶白,你的命纔是最寶貴的。知道嗎?你要記住,沒有任何人的命比你貴重,只有你的最爲貴重。不管在什麼時候,你都要留住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然後,他看到爸爸清楚地拍了拍三下掌,有個人從外面進來了,韶白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這個人,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這個人……
他呼吸顯得粗重急促了起來,伸出手指指着這個人,又顫抖着指向了爸爸,怎麼可能?
這人長得跟爸爸一模一樣。
那哪個是爸爸?
另外一個是爸爸的替身嗎?
還是說……還是說,爸爸的替身不止一個,還另有其人。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三觀被一次次刷新。
這個時候,昨晚也就是這個時候,潘奕打電話叫自己去喝酒,他並不想去,爸爸卻讓他答應潘奕,但是他並沒有去,爸爸讓自己的替身那個叫池琨的去了。
池琨酒量很好,自己望塵莫及,所以潘奕覺得納悶了。
不過潘奕並沒有起疑到池琨頭上,畢竟池琨跟自己長得這麼像,連聲音都像,行爲舉止什麼的也看不出端倪。
也不知道這個池琨爸爸是哪裡找來的,他的疑惑很快爸爸就給自己解惑了,爸爸讓那個他自己的替身出去後,就告訴了他實情,“天底下哪有這麼多相像的人,還不是在他們臉上動了刀子,讓他們變成你想要的模樣,不過哪怕動刀,還是需要付出不少的心血培養替身,沒有多年的鍛鍊,哪裡能模仿得惟妙惟肖,旁人認不出來呢?池琨雖然達標了,但是在我心裡還是差強人意,因爲我想要完整讓他達到複製出你的程度。”
“爸爸,你今晚是不是故意讓我見到池琨的。”
韶白覺得眼前看到的一切明明是真實的,卻跟在做夢一樣,是那麼的不切實際。
爸爸做這麼多,到底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