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
沈安諾懶洋洋地擡了擡眼皮,好整以暇地望向沈安寧,沈安寧心裡算計着什麼,她一清二楚。
“沈飛華還在陽城,至於白鳳,應該不在陽城了,到底在哪裡,我也不太清楚。”
她頓了頓,又漫不經心地開口。
她短短的一席話,在沈安寧的心裡掀起了驚濤巨浪。
“白鳳爲什麼沒跟沈飛華在一起?”
沈安寧覺得匪夷所思,白鳳應該狠狠抓住沈飛華纔是,除非……
除非沈飛華不要白鳳,這似乎不太可能,白鳳怎麼說也爲沈飛華生了個沈灃,沈飛華因爲沈灃這個兒子,對白鳳幾乎是言聽計從,正式奠定了白鳳在沈家屹立不搖的地位。
“很簡單,他們已經離婚了,不在一起很正常。”
沈安諾不疾不徐地道,沈安寧心想,果然如此,真的是離婚了,只是白鳳怎麼可能同意呢?
如果換成自己是白鳳,肯定不會同意的。
既然沈安寧這麼想知道,那麼告訴她也無妨。
沈安寧臉上的疑惑很深,沈安諾年掀了掀上脣,繼而道,“沈氏破產。”
沈安寧這會臉上表情換成了驚訝,驚呼出聲“啊”,順便調整了下坐姿。
相比沈安諾的語氣平靜,沈安寧覺得自己表現不盡如意。
不過,饒是誰聽到這個消息都會震驚,誰叫她多年沒回陽城,對沈飛華夫婦身上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呢?
很快,沈安寧想通了,沈氏破產一定是人爲因素,沈安寧剛纔那句透着意味深長。
沈安諾彎起嘴角,喝了口面前的檸檬水,“不是我。”
擺在沈安寧面前的卻是一杯黑咖啡,龍敬天喜歡濃烈的黑咖啡,又苦又澀,她當初爲了討好他,也跟着陪喝,後來自己倒是不知不覺間喜歡上了。
沈安寧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臉,難道她的心思都寫到臉上了,不然安諾怎麼可能一針見血就道出自己的心聲呢?
她乾咳了幾聲,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來,以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那就是沈飛華經營不善。”
沈安寧順着道,心裡卻不以爲然,肯定背後下了絆子的,哪裡會有這麼簡單啊。
當年的沈安諾說什麼,自己倒是還會信以爲真,可時隔多年,大家都變了,自己便不會輕信這個令人刮目相看的安諾了。
沈安諾知道沈安寧不信,沒有過多的再作解釋了,沒有這個必要做無用功膈應自己。
“安諾,我不在,你受苦了,沈飛華一定纏上門來,白鳳也陰魂不散,他們肯定不遺餘力想要破壞你的名聲,難怪你這麼嫁給了靳韶琛還生活過得這般的低調,是擔心他們鬧得太過吧。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我回來了,要是他們再找上門來爲難你,我第一個不服,會站出來告訴大家他們是怎樣糟糕的爲人,你纔是無辜的那個。這兩人實在是太勢利了。”
沈安寧語氣煽情到了極點,沈安諾聽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她輕笑出聲,沈安寧有點下不了臺,安諾這分明是當她說笑。
“安諾,你不會也當我是個勢利之徒吧,我這些年是真的被囚禁了,當年,當年我意外抓走之後,一直想要試圖聯繫你,可是我運氣不好,逃一次就被抓住一次,逃過一次後就被看管得更嚴。”
沈安寧把自己編造成了一個可憐悽慘的人設,不斷重複,好像說多了,就會變成真的一樣,不知道她是試圖說服安諾,還是更想說服她自己。
“他不會再來了。”
因爲事情的真相,自己已經知道了,沈飛華不會不自量力尋上門來,最後一次碰面,她也意識到了沈飛華的認命,他現在一無所有,也翻騰不起浪花,還不如老老實實多撿點垃圾好好過日子。
沈安諾正了正臉色,挑眉道。
“你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
沈安諾低頭,看了一眼腕間的手錶,沈安寧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安諾手上的這塊表價值不菲,看似低調,卻是全球限量版,她這些年在龍敬天身邊耳濡目染,對這些頂級的品牌知之甚詳。
如果過去,自己就是看到,也不會意識到它們的價值,安諾身上所穿的衣服鞋子,無一不是昂貴的精品。
靳韶琛對她看來極爲大方,沈安寧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把這大方轉移到自己身上。
她現在最缺的就是錢了,身上僅有一萬出頭,連沈安諾腳上的一雙鞋都買不到。
她根本不知道沈安諾原本都不願意穿這些行頭的,但是韶琛替她置辦了不少,她要是不穿,就浪費了。
反正身份已經公開,她不需要像以前那般小心翼翼,總要習慣的。
“安諾,我們姐妹重逢開始,你總共跟我說了不到十句話,你對我就這麼不耐煩嗎?我以爲你見到姐姐我會歡喜的,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沈安寧喉頭髮苦,這倒是真的,沒有做戲的成份在。
她如今走投無路了,要是安諾對她不理不睬,那自己接下來如何通過她順理成章接觸到靳韶琛呢。
她要搬到安諾家裡去,近水樓臺先得月,這樣,自己纔有機會成功爬上那個男人的牀。
只要在牀上服侍好了男人,要什麼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既然他能對安諾大方,那同理可證,也能對自己大方。
至於牀上取悅男人什麼的,沈安寧自信自己在這一方面無人能夠超越,至今爲止,上過她牀的男人,就沒有一個對她不滿的,她身經百戰,又在一次次的實戰中獲取了不少寶貴的經驗。
沈安諾已經站了起來,沈安寧想要拉住她,結果沒有拉住她的手,只是拉住了她的衣服。
“安諾,我沒地方住,你能收留我嗎?等我找到地方住,我就會立刻搬走,但在我搬走之前,我能住你家嗎?”
沈安諾轉頭,沈安寧就忍不住央求道,一貫高傲的她,這會真情流露,近似低聲下氣。
要是安諾真的不講姐妹之情,就這樣一走了之,那自己真的會走投無路的。
不行,絕對不行,既然她不喜自己的含蓄,那麼自己只能主動出擊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她這麼爲自己打算,沒有絲毫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