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芮就立在窗口的位置,她端着一杯咖啡,很是悠閒自在的樣子,那個咖啡的杯子我認出來了,就是樓下的那家咖啡店。
她看着赫亦銘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只是她依舊是優雅平和,她輕輕的說道,“今天陽光可真是燦爛啊!”
一句感慨,卻把她此時的心情表露的無疑。
慕少白因爲上次的事情,今天沒有跟着白芮一同出席,奇怪的是,我也沒有見到張頂順。
赫亦銘冷笑了一聲,“陽光燦爛是常態,不會因爲烏雲就遮了光彩。”兩個人都是一語雙關,白芮牽扯住嘴脣微微一笑,她抿了一口咖啡。
“這裡的咖啡十幾年了還是老味道,我每次來這裡都要買一杯。原本還可惜,以後喝不到這麼好的咖啡了,原來,只是我多慮了。”
她說完,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赫亦銘,“赫總昨晚睡得不好吧?還是縱慾過度?”她當着所有人的面,開刷了一下赫亦銘,其實我不懂白芮說這話到底是幾個意思。
赫亦銘的臉色就變了,“白芮,你不要太過分!”他衝上前去,伸手指着白芮的鼻子說道,白芮倒是不怒不爭。
“亦銘,於公,你該叫我一聲白總,於私,我現在還沒有跟你爸爸離婚,你該叫我一聲小媽。你這麼沒教養,難道是因爲你死去的媽嗎?”
我終於懂了,她來這裡,不只是爲了炫耀自己的戰績,更多的是爲了激怒赫亦銘。她熟悉赫亦銘的脾氣,知道他xing格秉直,容易衝動。
在赫亦銘再次發怒的時候,我終於按捺不住衝了上去,我絕對不能讓赫亦銘再次被白芮牽着鼻子走了。我拉住他,衝他說道,“赫亦銘,狗咬了你,你確定還要咬狗一口嗎?”
我說完,冷冷的看着白芮。
赫亦銘也聽出了我話裡意思,白芮對我的出現很有幾分微詞,“怎麼?赫氏現在沒人了嗎?要靠一個女人出來幫襯?”
挑釁這種事情,她非常的在行,只是我卻一點耐心都沒有。
我拉着赫亦銘就往外走,“赫氏的人不屑於跟無恥的人扯淡!”我說的很粗魯,赫亦銘那時候還算是乖,跟着我就到了門口。
我拽住他,很冷靜的說道,“赫亦銘,我知道你現在憋了一肚子火,但是你必須要學會忍耐。白芮是故意要激怒你的,你千萬不要上他的當。”
赫亦銘蹙着眉頭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攥緊的拳頭好多次都想要伸出來,最終還是忍住了。“好,我答應你。”
這一次,我沒有跟着赫亦銘進去,會議室裡發生了什麼,我並不知曉,但隔了一會兒阿城進來那文件的時候,我忍不住問了一句,“裡面現在怎麼樣呢?”
我是着實擔心,但又不願意讓別人小瞧了赫亦銘。阿城畢恭畢敬的說道,“邱小姐,幸虧您剛纔提醒了赫少,他這會兒已經很冷靜了,不然,赫少這一次又掉進白芮的坑裡了。”
我知道阿城一直都是支持者赫亦銘,我跟他說了聲謝謝,他受寵若驚,甚至是有些難爲情。
“邱小姐,您別這樣,我可真是受不起。我只是做了我分內的事情。”
他雖然如是說,可我仍舊是滿滿的感動。
赫亦銘從會議室裡出來,臉色一直陰沉着,“艹,***獅子大開口,想要香並整個赫氏,老子就是不答應她。”
赫亦銘怒氣沖天,之前所有的隱忍在這一刻消失了。我能夠理解他的心情,我看着他繼續說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戀戀,你先回去吧。公司這邊事情多,我照顧不到你。你有孕在身,一定要多加小心。”我答應,而後便轉身離開。
但我沒想到,我在樓下竟然碰到了白芮,她親自去咖啡店買了兩杯咖啡,見到我,她輕輕的笑了笑。
“邱戀,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一戀可不比赫氏,指不定能夠撐幾天。”她話語裡夾雜着輕蔑。
但她不知道,即便是到了這一步,我仍舊不會屈服,“要謝謝白總的邀約了,不過道不同不相爲謀。”
我說完就往外走,白芮仍舊不死心,“其實,你現在還是有個辦法可以幫赫亦銘的。”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其實我看得出來,赫亦銘把整個赫氏看的無比的重要,如果說在這個時候能夠幫上他,那麼他就可以暫時度過這個難關了。
我愣在那裡沒有做聲,只是用眼睛打量着白芮,她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我說過,只要齊學東來我這裡,其他一切我們都好說。我對赫氏興趣不大,這一點,我想你是知道的。”
常言:勝者爲王敗者爲寇,現在白芮在這場遊戲裡一驚佔據了先機,其他的話,便都是廢話。所以,她可以擺出高姿態,她可以開出條件。
但我也無比的清楚,我不會讓齊學東去做他不願意的事情,我只是看着白芮,眼底升起了一抹可憐,“不過,白總可能要失望了。齊先生的逼格,白總已經高攀不起。gm雖然強大,但也不過只是個紙老虎罷了。”
我說完便走,白芮的臉都氣綠了。
一個爲了一己私慾不顧他人、一個爲了報復就可以不擇手段的女人,還有什麼資格覬覦愛情?
我在白芮的注視下離開,我能夠感受到她那兩道目光裡的敵意,但我沒有時間去回味,我坐上了車,徑直朝齊學東的咖啡館駛去。
那天我已經跟他約好了時間,鑑定報告雖然只是個結果,可那個結果現在事關整個赫氏的興亡。
我去的時候,意外沒有見到張海,我詫異的看向了前臺,正在擦拭杯子的姑娘告訴我,張海今天有約會,說是要帶一個女孩去看電影。
齊學東正在書房裡等着我,我便直接進去了。在他的面前,那個沒有封口的紙袋子躺在那裡。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猶豫了半響問道,“你確定真的要打開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