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下了樓的時候,赫亦銘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假裝看電視,其實在白芮進屋的時候,他故意將音量開大了一些,我便有了察覺。
“怎麼樣?”待我在他的身旁坐定,赫亦銘趕緊問了一句。我朝樓上看了一眼,白芮並沒有出來。
我搖了搖頭,“感覺她應該不會放在屋子裡,如果真的那麼重要,放在屋子裡要是被赫炳宸發現了怎麼辦?”
我想,白芮絕對不會那麼傻,可是,這麼重要的東西,她到底會放在哪裡呢?我壓低了聲音,“赫亦銘,你覺不覺得這可能是個陷阱?”
不知道爲什麼,我當時就有這樣的感覺,總覺得其中有些地方不對,可是我那時候又說不清楚。
赫亦銘也是蹙着眉頭,“如果真的是陷阱,曲秋平爲什麼要把白金翰宮的房契給你?”是啊,這纔是問題的關鍵。
一個那麼大的籌碼,不像是曲秋平的作爲。就因爲這個籌碼,我需要做太多冒險的事情。
我一直低垂着頭不做聲,白芮從樓上換了一身衣服下來,她臉上還是淡淡的表情,我進屋子裡的事情她並不得而知。
那時候時間緊,我進去之後只是隨便翻了翻,並沒有仔細看。所以,我總想等着白芮不在的時候,再次進去看看。
我和赫亦銘小聲的說着,卻沒有注意到寶兒竟然站在我們的身後,她板着一張臉,很是嚴肅的樣子,“你們想幹什麼壞事?”她的聲音一下子提的老高。
我當時嚇壞了,不知道這個小寶貝到底聽到了什麼,倒是赫亦銘機靈,一把將寶兒抱起來,“爸爸媽媽在商量,等寶兒過生日的時候,party怎麼辦?”他在寶兒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立刻就遭到了親生閨女的嫌棄。
“我不要party,我只要小叔。”
我當時滿臉都是黑線,因爲面對自己的女兒,我無法告訴她小叔只是小叔,不會是她的全部。這個小東西,怎麼就隨了她爸爸的脾xing,簡直就是個小色鬼。
到了開飯的時間,還是之前的格局,赫炳宸從書房裡出來,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坐在爲首的位置,安靜的吃飯,白芮也是一副小心翼翼伺候的樣子。
只是,我還是注意到,他們兩個人之間好似發生了一點變化,至於到底是什麼,我一時說不清楚。
但因爲這麼一點微妙的變化,我竟然有點期待。一個男人的隱忍,應該是有限度纔是,我好奇赫炳宸的限度。
吃罷了飯,赫炳宸示意傭人推着他去後花園轉轉,寶兒放下碗筷就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這個小人精,我真的是無語到了極致。
赫亦軒吃完飯回屋溫習功課了,桌上就只剩下我們三個人。大家都是吃的心不在焉的樣子,我沒開口,白芮卻開了口。
“想要什麼東西,直接跟我說吧。”
她突然這麼說了一句,嚇得我差一點就噎住了。我當時正在喝湯,立刻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我自認我真的很小心了,進她的房間真的沒有亂翻動東西,我只是詫異,她怎麼知道我進了她的房間?
我詫異的看着她,矢口否認。
“赫太太,您說什麼?”我當時心亂跳個不停,所謂做賊心虛,我還真是這樣的感覺。那種彷彿被人抓住了把柄似的。
赫亦銘也是一臉的詫異,但是他看向白芮,目光中卻是一中挑釁,白芮放下手裡的筷子,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
“你進了我的臥房,是想要找什麼東西吧。說吧,你想要找什麼?”
她那麼直接,一下子咄咄逼人的看着我,讓我瞬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到底是心虛啊,一時間覺得自己缺了底氣。
“去你臥房?哼,你哪隻眼睛見到的?”
赫亦銘冷笑了一聲,看着白芮,語氣並不好。是的,他可以隨時對白芮發飆,在這個家裡,他可以將任何事情都變成繼子與繼母之間不和的問題。
他袒護着我,在桌下抓住我的手,卻是冷笑一聲,“小媽現在是怎麼呢?疑神疑鬼,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怕被人發現啦?”
白芮面上卻是一點詫異都沒有,她只是默默的從桌下掏出手機,當着我們的面打開,我沒想到,竟然拍下了我進入白芮房間的視頻。
在鐵的事實面前,我想要辯解可真是難啊。我那時候也太粗心大意了,進去的時候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寶兒的鞋子丟了,說是在爺爺的房間裡,嚷着要,您不在,我就直接進去了。”這個理由雖然牽強了一點,但我當時也沒多想,就直接說出了口。
白芮沒有相信或者不相信之說,她起身,依舊還是那副淡淡的眼神,“要拿什麼東西,最好還是跟主人打聲招呼,隨便進出,不然還誤以爲是賊了。”
她沒有將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可是卻讓人感覺到她的憤怒。我還沒有做聲,赫亦銘又開口了,他的態度不好,聲音也挺大。
“找雙鞋子怎麼啦?這裡是赫家,不是你白家,再說了,去寶兒爺爺房間,還需要跟你打招呼嗎?沒事在家裡裝個監控,你是做賊心虛吧。”
他反打一杷,白芮的嘴角牽扯住一抹淡淡的笑意,“是嗎?”她只是冷冷的笑了一聲,轉身便離開了餐桌。
燈白芮走了之後我才發現我的手心裡全是汗啊,這女人心眼太多了,看來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我怎麼都不會料到,有人會在自己的臥室裡裝上監控。
那一刻,我和赫亦銘都沉默下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你這出息!好了,別想了,下次這事兒我去做就是了。你別管了,把你嚇壞了我以後吃誰啊?”
媽蛋,姐姐我現在一臉憂傷,就不能撿幾句好聽的來安慰安慰我嗎?剛剛纔吃幹抹淨,還非要惦記個不停,我真想在他臉上貼上兩個字:禽獸!
人心裡一旦藏着事兒,就真的是放不下,因爲那個袋子,我一連好些天都有些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