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赫亦銘,身後的曲悠悠立刻就秒變成了一個純情的小女人,“亦銘哥哥,我還以爲你不來呢!”她上前,伸手想要挽住赫亦銘的胳膊,就被赫亦銘一把甩開了。
“亦銘哥哥——”曲悠悠噘着嘴,一臉的不滿,跺了跺腳又趕緊跟了過來,“亦銘哥哥,那邊有好幾個熟人呢,剛纔都問起你,你陪我過去一趟好不好?”曲悠悠此時就像是一隻蒼蠅一般,圍着赫亦銘不停的轉圈。
他走近我,在我的身前站定,卻是伸出一隻胳膊來,我順勢將手塞進他的臂彎,他微微一笑,“老婆,你不是一直說想吃火鍋嘛,我現在陪你去好不好?”
他的聲音充滿了甜膩,明知道秀恩愛死得快,我卻十分的配合。剛纔的陰霾瞬間消失,我淺淺一笑,“好。”
曲悠悠卻是氣得滿臉通紅,“亦銘哥,我纔是你的妻子,這個狐狸精——”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赫亦銘一個冷眼就甩過去,將她惡狠狠的瞪住了。
“我不打女人,但是你要是敢污衊我的妻子,可別怪我破例。”赫亦銘那張冷峻的臉上,並無一絲玩笑的痕跡。
周遭的喧鬧在那一刻停止了,我看着身旁高大英俊的男人,懸在心口的那點質疑,瞬間蕩然無存。
那頭,白芮也很是尷尬,曲悠悠憋着嘴,早已經委屈的淚流滿面,“你答應過我,只娶我一個人的。你怎麼可以在我生病的時候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她委屈,淚水嘩啦啦的流淌。人羣裡已經有不少人朝這邊側目。
赫家的精英都站在這方,今天的主角曲悠悠卻淚水漣漣,剛纔她那番話興許很多人都已經聽見,我隱隱約約的聽到了議論聲。
“悠悠,你快別哭了,今天是好日子,你別哭,不然待會不好看了。”白芮挽住曲悠悠的胳膊,不停的安慰着。
那一頭的赫柄晟,臉色早已經陰暗一片,他坐在輪椅上,卻是不住地嘆氣。今天這一幕,似乎誰也不曾預料得到。
赫亦銘卻是收斂住眉頭,他看着曲悠悠,無比的認真,“我告訴過你,我從未愛過你,之前答應娶你,不是我本意。好在上天自有安排,讓我和愛的人在一起。我已有妻,你且安心。”
他說完,攬住我的肩膀,“老婆,我們走!”那時候的我,溫婉可人,不爭不氣。在感情的世界裡,只有被愛,纔是莫大的榮耀。
曲悠悠瞬間就崩潰了,她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伸開雙臂環抱住赫亦銘的腰身,“亦銘哥,不要,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們舉辦過婚禮,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愛我我可以接受,但是請不要趕我走,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我只有你了。”
她說的聲淚俱下,旁人聽了不由得側目,說實話,她要不是曲悠悠,我興許還要可憐她。可是,她做出的那些事情罄竹難書,讓我做不到所謂的包容。
赫亦銘的眉頭蹙的很深,我仰望着他的臉,原本想說幾句話,但此時的我,已經聰明瞭幾分。
“亦銘,我在外面等你。”
我說完,鬆開他的手準備離開,卻被他再次拉到身邊。他掰開環繞住他腰身的曲悠悠,“夠了!我已經明確的告訴你了,我不愛你,也不可能接受你的愛。”
他說的很大聲,曲悠悠哭的更厲害。
祈求一個不愛你的人給你一點愛,那種滋味應該算是最殘忍的吧?高傲如曲悠悠,她恐怕不會想到,這個桀驁不馴的男人,早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
“赫亦銘!”那頭,赫柄晟的怒氣已經達到鼎盛,他怒氣沖天的滑動着輪椅朝這邊走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悠悠?”
赫柄晟大抵是心疼曲悠悠的,這個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女孩子,在他眼裡單純無邪,更是應該得到疼惜。
這門婚事,早已經不再他的掌控之中,但作爲對逝者的尊重,他願意寬厚對待曲悠悠。剛纔赫亦銘的那番話,字字珠璣,針針見血。
“赫伯伯,您別怪亦銘,我……”曲悠悠上前撲在了赫柄晟的懷裡,哭的傷心欲絕。這樣一齣戲,我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赫亦銘挑眉,“您這是讓我屈服嗎?不好意思,我已經結婚了,兩個老婆,我消受不起。”他說完,便不再理睬身後哭泣的女人,硬是拉着我離開了。
從那裡走出去,我心裡是幸福的。畢竟,被拋棄的那個人不是我,畢竟,他沒有辜負我的信任。
“赫亦銘。”我叫了他一聲,他的臉色陰沉,心情似乎很是不好,但是腳下的步子卻極快。我拽住他,伸手環抱住他的腰身,“赫亦銘,對不起。”
他嘆了口氣,卻又是緊緊的給我擁抱,“傻瓜,爲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纔是,讓你受委屈,讓你難堪。”
風從耳旁吹過,卻又迷住了眼睛。那種酸澀的幸福感,就像是種子一樣,驀然的萌發。
我們牽着手往前走,沉默着不說話,卻能清晰的聽到鞋底扣響地面的聲音,他寬大溫暖的掌心,溫度一點點順着指尖傳遍全身。
突然,就忍不住想要笑,好似很久,沒有如此舒心過。
“你笑什麼?”他低頭詢問,我就那麼踮起腳尖,像個小女生一樣,輕啓朱脣,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我忘了,他並不習慣這樣的溫情。
“你,是不是想了?”他很認真的問,大手將我攬入懷裡,抱着我一路狂奔,路人側目,我不停的嚷着,“赫亦銘,你瘋啦,快放我下來。”
而他卻彷彿一句都沒有聽見,“我想要你。”他說的肯定,又說的篤定。而那一路,我們走了很多次的道路,就好像變得綿長了幾分。
酒店的房間裡,細細密密的吻在身體上綻放出妖豔的桃花,愛人的呢喃和喘息,便是那一曲動人的歌。我在他漆黑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他說,“邱戀,此生我只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