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屋子尋找寶兒的時候,卻聽見孟姐的房間裡也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
“露露,露露……”她不停的叫着孩子的名字,聽到孟姐的聲音,我一把推開赫亦銘,立刻就跑進了孟姐的房間。
她慌里慌張的樣子,如同掉了魂兒一般。“露露,露露不見了……”孟姐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她無助的到處翻騰着。
我看向赫亦銘,赫亦銘也是一臉茫然。
“他們……他們帶走了露露……”孟姐又彷彿是從夢裡驚醒一般,不管不顧的就往外衝,我立刻抱住了她。
“孟姐,沒事的,不會的,他們不會帶走露露的。你先冷靜一下。”但是孟姐根本就冷靜不下來,她一下子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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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赫亦銘,他蹙着眉頭立在那裡,“好啦,別哭了。我去找找。肯定不會丟的。”他說着就出去尋找,我摟着孟姐的肩膀坐在牀邊。
她一直抽泣着,我的情緒卻漸漸的冷靜下來,寶兒是個機靈鬼,她肯定是聽到了張老師的聲音就躲起來了。
至於她們此時躲在哪裡,我卻無從可知。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我的腳後跟像是被什麼劃過了一樣,我幾乎是條件發射xing的跳了起來,等我反應過來趴在地上朝牀底下瞧的時候,兩個小丫頭光着腳丫子正躲藏在裡面笑的正歡。
“寶兒,出來!”我當即就生了氣,露露見到孟姐,小心翼翼的往外爬,卻被寶兒抓住了腳。
“說好了一條戰線的,你怎麼當了叛徒?”她撅着嘴,很是不高興,露露眼神怯怯地,但是見孟姐都落淚了,她到底是沒有顧寶兒,兀自就鑽了出來。
“媽媽……”她低垂着小腦袋,兩隻小手搓來搓去,樣子萌化了。孟姐本來生氣,卻又是上前一把將露露摟在懷裡。
赫亦銘聽到屋子裡的聲音,詫異的再次回來的時候,就見到露露已經出現在面前了,沒等赫亦銘開口,露露就主動伸手指了指牀下。
“寶兒,你出來!”我當時真的是生氣啊,她可是個女寶寶,怎麼調皮到這種程度,我越是生氣,她還越是給力了。
“不出來,那個老巫婆肯定是要把我抓回去的。”寶兒理直氣壯地頂嘴,自己躺在牀底下,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赫亦銘也真是被她氣着了,二話不說,直接掀起牀板就推倒在牀邊,那寶兒蜷縮在角落裡,原本以爲沒人能夠逮住她,此時光着腦袋出現在衆人面前。
她沒有一點做錯事兒的樣子,噘着嘴,理直氣壯。“孟露我告訴你,你是個叛徒,我不跟你玩了。”
露露委屈的一下子就哭了。
赫亦銘這回是逮住了寶兒,也不管她灰頭灰腦的樣子,直接就將她摟入到懷裡了。“知不知道剛纔張老師找你找得多着急?”
他厲聲訓斥了幾句,寶兒低垂着腦袋,就是不吭聲。其實換個角度講,六十多歲的人還跑這麼遠來尋找一個孩子,其實確實聽不容易的。
但,我對她的教育方式,着實是不理解。
“我不要回去,她肯定要打我。”
聽到這一句,心就碎了。這是我心頭上的肉,我真的是捧在手心都怕掉了,可是落在那個什麼張老師的時候,她竟然會打人。
“寶兒,媽媽有話要問你。”我也不管赫亦銘的倔脾氣了,上來就從他懷裡搶走了寶兒,我把她放在地上,鄭重其事的問她。
“張老師是不是經常打你?”
我很嚴肅的問她,她似乎在猶豫,隔了好久纔開口,“也不是經常,我尿牀的時候會捱打,偷了別人的鳥也會捱打,不完成功課會捱打……”
我瞬間真是無語啊。
真沒想到,她無辜的外表下竟然還有那麼大的本事,我這個當***本來是心疼她的,可是她跟我絮絮叨叨的說了那麼一大堆,我怎麼都覺得真的該捱打呢?
這一次,輪到我無語了。
這孩子的野xing子,到底是遺傳的誰呢?我看向赫亦銘,他聳聳肩膀,一副無法回答的意思。所以說嘛,這孩子生了孩真是得留在自己身邊好好的教育。
我領着寶兒去洗漱,換上了露露的衣服,她嚷嚷個不停,“不穿裙子,都說了,不穿裙子。”
她和露露一樣是小姑娘,可是對裙子卻充滿了抵制,金絲邊的蕾絲裙,被她扔在地上狠狠地蹂躪了一番。
我可真是詫異了,還沒見過不穿裙子的小姑娘,“不穿,我已經說過了,我不穿裙子。”她丟下我這個媽,穿着小內內就跑出去了。
露露見到這個樣子的寶兒,捂着小嘴偷笑,她都光成這個樣兒了,還是一副霸氣的樣子,用她的小馬鞭指着露露。
“不準笑,穿裙子的都娘!”
露露心底裡畏懼寶兒,立刻噤聲不敢笑,但我們幾個大人,卻怎麼也忍不住想要笑。
穿裙子的都娘?這話到底是誰教給她的?
那一天,她就光着身子,穿着她的小內內滿屋子跑着,我洗乾淨了她的騎馬服,她這幅倔強的勁兒,可真是讓人既愛又恨啊。
但無論怎麼說,我都特別享受寶兒在身邊的感覺,三年的思念,都抵不過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的一天。
寶兒揮舞着小鞭子在院子裡耀武揚威的時候,突然就衝進來幾個人,二話不說抱着她就跑。我那時候正在廚房爲寶兒準備晚餐,她還光着身子,一點都不覺得羞。
我抄着鍋鏟就追了出來,那幾個人跑的可真是快啊,車子就停靠在路邊,抱着寶兒就鑽進了車裡,我腳下如同抹了油一般,可終究是沒有追到。
可是,我絲毫沒有放棄,那輛車開的很快,但是我一直牟足了勁兒的追趕,赫亦銘去買水果回來,見我追着一輛麪包車逛奔,他以爲我是瘋了,一把抱住我。
我真的是瘋了,抄起鏟子就朝他打了過去,全世界在我面前都需要讓道,他應聲蹲了下來,額頭上的血水一下子就流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