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亦銘就這麼走了,大衛看着赫亦銘離開的背影,聳了聳肩膀,“戀戀,這是不是就是你們說的背黑鍋?”他突然問了我一句。
我沒有做聲。
曲秋平想要藉機打壓赫亦銘,他利用在政府的關係,以及媒體的勢力,將輿論的方向引導成一邊倒。質疑赫氏集團的能力,以及斥責赫亦銘的作爲。一時間,滿城風雨,原本只是一棟在建大樓的倒塌,卻演化成了一場存亡之爭。
曲秋平想要贏的心過於迫切了些。
赫柄晟還在重症監護室的時候,歷城市政府那邊就已經發出了通牒,要求赫氏集團給大衆一個滿意的答覆。
按照慣例,定然是要召開記者招待會,作爲赫氏集團總裁的赫柄晟,當仁不讓要給公衆道歉。所有的籌備工作,是白芮安排的。
新聞發佈會當天,我也在現場。各地涌來的新聞媒體人員擠爆了赫氏集團的大廳,赫柄晟身體只是稍微恢復了一點,坐在輪椅上,由白芮推着進入會場。
那個時候的他,十分的憔悴,只是眉眼之間,卻是少有的沉着和淡定。我注意到,曲秋平也在現場。
歷城市政府的代表坐在首位,所有人都等待着赫氏集團的一個交代。赫柄晟照例是說了一些致歉的話,還好,赫亦銘沒有出現。
“請問事發當晚,赫總的兒子赫亦銘親臨現場,是不是爲了掩飾這次事故?”
人羣中突然冒出一個人,咄咄逼人的看向赫亦銘。這個問題,就像是一盆髒水一樣潑向了赫亦銘,赫柄晟的嘴角抽動了幾分。
他還沒有做聲,另外一端的曲秋平卻起身接了話,“這事兒啊,我倒是可以代替赫少給大家作答,當天呢,我就在現場,這個事故的責任是他,他當然是希望越少人知道真相越好!”
曲秋平的話,立刻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赫柄晟氣的吹鬍子瞪眼睛,也不顧自己的公衆形象了,他伸手拍了桌子,“曲秋平,你這是幾個意思?”
在所有人面前,赫柄晟怒了。
一旁的白芮,不停的安撫着赫柄晟。召開這個新聞發佈會原本是向公衆道歉的,但是現在卻演變成了一場爭鬥。
曲秋平慢悠悠的轉身看向赫柄晟,他那張桀驁不馴的臉上,此時閃現出一抹得意的笑來,“赫伯父,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赫亦銘做了什麼,您比我心裡還清楚,再說了,他打記者的事兒,在座的媒體人士應該都知道吧?”
他又成功的引起了媒體人士的共鳴,赫柄晟的臉都烏青了,“一碼歸一碼,亦銘暴躁,但是不至於做出你說的這等事兒來,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不需要你來解釋。”
赫柄晟想要維護自己的尊嚴,很顯然,在這樣的場合下,他遊戲力不從心。因爲,曲秋平是故意找茬兒的。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主席臺,走向赫柄晟,而後在他的面前站定,他兩隻手撐住桌面,附身看向赫柄晟。
“赫總,您覺得您現在還有能力主導這個項目嗎?”他冷哼了一聲,隨即轉身看向其他的人,兩隻手也張開成一條水平線。
“我想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這個項目對於歷城的經濟發展至關重要,但是從目前的進展來看,赫氏集團已經不具備再建的資格。所以,曲氏集團將要接替赫氏集團的位置。”
他很是自信的將這句話拋出來,工程上臨時換主角的事情並不少見,但是赫氏集團在宣城的地位可是無人能夠撼動的。
赫柄晟氣急了,卻又不能站起身對他動手。曲秋平雲淡風輕的說道,“赫伯父,您啊,還是別生氣了,您現在身體本來就不好,要是因爲這點事兒就氣病了,不值得。長江後浪推前浪,您啊,還是回家頤養天年算了。”
他說完,再次看向歷城市政府的那位代表,“今天這個新聞發佈會了,我算是借了地方說話,我們曲氏集團已經正式向歷城市政府遞交了合作方案,而且據我所知,很快就會有結果,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
曲秋平的話,就像是一顆zha彈一樣。赫柄晟看向旁邊的歷城市政府官員,那人只是不扭頭,不與赫柄晟的視線交匯。
一個好端端的新聞發佈會鬧到這個地步,赫柄晟的臉可真是沒地方放啊,他自己推着輪椅往下走,白芮趕緊跟了上去。
曲秋平越發的得意了,“赫伯父,承讓了。這事兒還真是得感謝赫亦銘,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當天赫亦銘並沒有出現在會場,我應該感到慶幸的,他要是知道這些事情,肯定會勃然大怒。
赫柄晟回到了醫院,聽說赫亦銘被關了禁閉。我有些擔心,但是他的電話始終都打不通。
接到豹子的電話時,我這纔有了方向。
“邱小姐,您這是幫赫少還是害他啊?我現在都不敢打開電視了,所有人都在罵他,別人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難道我還不知道嗎?”豹子憤憤不平。
我讓他安靜的坐下來,“放心吧,我說過不會害他的。對了,你那邊最近調查到什麼新的情況沒?”
豹子見我這麼一問,拍了一下腦袋,立刻掏出一個小本遞給我,“這個小本上都是曲秋平的進貨合作商。我讓那老鄉留心都記下了,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我打開那個小本,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姓名和電話,我對工程上的事情不太懂,決定拿回去給大衛看看。
豹子見我沒有做聲,眉頭再次蹙了起來,“邱小姐,你要懲治曲秋平那個王八蛋就痛快點吧!看他那個囂張勁兒,我都想殺人了。”
他說的雖然是氣話,但是我卻很是擔心,“豹子,你要是把赫少當兄弟,就不要做衝動的事情。你放心,曲秋平一定會死的。”
豹子依舊是蹙着眉頭,點了點頭答應我,卻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