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遇到事情的時候,才能夠看得透人心。
我一邊感慨人心寒冷,一邊只能僞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這一天拍戲,我時常思緒就飄走了,好在也沒有出什麼亂子。
只是戲快拍完的時候,曲秋平就在劇場等着了,我有些意外,他卻很是悠閒,知道他是等我,我也不做聲,慢條斯理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當我要離開的時候,曲秋平叫住了我,“戀戀,一直等着你呢,這麼早就走?我剛好找你,一起吃個飯唄。”
平日裡他與赫亦銘出雙入對,這個時候,他一個人獨善其身,臉上分明就是帶着得意。我知道他肚子裡的那些彎彎腸子,倒也算是淡定了許多。
“曲總?您等我,真的是不好意思。我晚上跟朋友有約了。要不,改天吧。”我找了個藉口想要將他推辭掉,他臉上的表情訕訕的。
“就是悠悠的事兒,上次不是敲定了一個廣告嘛,你是知道的,我也沒辦法,有些事兒不好跟她細說,你是個明白人,我這不是來找你嘛。”
他瞬間就吊起了我的好奇心,悠悠的事情,我自然是比旁人上心許多。我收斂住了眉色,“悠悠怎麼呢?”我當時是心急嘛,就沒有想那麼多。
他那都是套路,直接把我套了進去,“這裡人多口雜,我也不方便說。走,我們去找個地方吃飯,邊吃邊說。悠悠最聽你的話了,你幫我好好勸勸她。”
曲秋平把話說道這份兒上了,分明就是不給我拒絕的藉口。我本來是要推辭他的,最後活生生就是沒有推掉。
所以,我也只能是認了。
就近選了一家西餐廳,曲秋平興致不錯。我想這個跟他的工作應該關係不大,電視裡大肆宣揚着這次繳獲毒品的事情,赫亦銘還是主持人口中炙手可熱的那個名字。
我偶爾忍不住關注一下,他還是沒有動態,只是關於他的一些傳說而已。曲秋平點好了菜,一臉笑眯眯的看着我。
“戀戀,你瘦了。”他莫名其妙來了一句,真是無厘頭的很。我瞟了他一眼,沒有理睬。
他又接着說道,“赫少出事兒,我真的很心痛。你說他怎麼就那麼不着調?好端端的一個赫氏集團交給他,他怎麼就是經營不好?正經生意不錯,竟去做這些歪門邪道的營生。哎,也不知道我那個傻子妹妹,到底是看上了他哪一點。”
他憑空的發了一聲感慨,估計是想要聽到我的聲音,我捧着茶杯,低着頭,一直不吭聲。
他接着往下說,“戀戀,這話真的不該我說呀,我知道你喜歡赫少。可是呢,現在也沒辦法,他是我們曲家的女婿,那都是定下的娃娃親,改變不了的。要是我父母在啊,現在肯定後悔死了。”
我沒等曲秋平說完,直接冷冷的嗆了他一句,“只要你不後悔就行了。”他一時間沒有聽懂我話裡的意思,很是詫異的看向我。
還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戀戀,我一直以爲你懂我的,你竟然真的不懂我?”他蹙着眉頭,演戲演的太假。
“我可是有苦說不出口啊,你說我曲氏可是發展的好好的,每天陪着他玩是爲什麼啊,還不是爲了我那個妹妹?我妹妹可是剛嫁過去就昏迷不醒了,我這個當哥哥的都沒有時間陪她,現在倒好,這個妹夫還把自己坑進去了。你說要是他判個十年八年,指不定掉了腦袋,我可怎麼跟我妹妹交代?”
我想要說,你怎麼跟你妹妹交代,管我鳥事?
這是要在我面前表明主權嗎?還是想要試探我的態度?我對曲秋平的反感,比任何一個時候都要甚了幾分。
爲了抵制他的這種情緒,我保持着沉默,就抱着面前的那隻杯子,慢條斯理的喝着水。他和我繞圈子,我只要原地一直不動,早晚他都得露出馬腳來。
果不其然,見我一直都是一副冷淡的態度,曲秋平按捺不住了。“戀戀,你知道赫少現在在哪裡嗎?作爲兄弟,我真的很替他着急,你也看到了,現在媒體警方都在找他,他要是早點出來澄清就沒事了,這事兒要是鬧大了,可真是掉腦袋的事情。”
他很是着急,但我不着急。
我一臉萌呆的看着曲秋平,說出的話足以噎死他,“我怎麼知道?他那麼拽的人,又不會跟我聯繫。何況,他都已經是結婚的男人,怎麼可能跟我們這種小姐親近。”
我態度很是冷淡,曲秋平在我這裡吃了閉門羹,有那麼一點點不爽,我們誰也不說話,他就靠在沙發上,蹙着眉頭似乎在想着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不甘心的又開口了,“戀戀,我現在來問你呢,其實是真的很想要幫赫少的,他好歹說也是我的妹夫。他要是出了事兒,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觀。這事兒很危急,你要是真知道他在哪裡,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在他沒有跟我說着話的時候,我倒是覺得事情似乎還是挺危急的,當他一臉認真的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我倒是覺得,這事兒只是在他那裡比較危急罷了。
我看着他,心裡越發的清楚,赫亦銘出事兒,這人肯定有一半的責任。我放下手裡的杯子,還是那副表情。
“嗯,好的,我會的。對了,悠悠怎麼呢?”我轉移了話題,明知道他不過是拿悠悠作爲幌子引我來這裡。
“悠悠?”是我轉換的太快嗎?曲秋平有些懵住了,但是很快又反應過來,“她嘛,哎,就是有點耍xing子啦,上次的事情,你也知道,不能怪我呀,可是現在呢,她非要我補償,非要接拍一個廣告片,這是我提前已經給了別人的嘛。”
曲秋平一臉做作的說道,我真是想要給他兩個巴掌,這話他都能說得出口。我那會兒足夠冷靜,所以說話不用太經過大腦,“給別人的,給她也一樣,這點小事對於曲總來說,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