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總,留步。”我脫口而出,曲秋平停下腳步,轉身看着我,上下打量。他一副很是詫異的樣子,畢竟深更半夜的,來這種地方,要說是無緣無故,那還真是說不過去。
“幹嘛呢?不會告訴我你剛纔說的都是騙人吧,早知道赫亦銘在你那,你就早說嘛,跟我掖着藏着,你不怕我殺了你?”他那雙陰鳩般的眼眸看向我,帶着狠意。
殺人,這兩個字,從曲秋平的口中說出來,我不覺得驚訝,但是我敏感的察覺到,他如同熱鍋裡的螞蟻一樣到處尋找赫亦銘,一定還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怕啊,當然怕。不過赫亦銘一個大活人,還需要找嗎?憑藉赫家和曲家的勢力,找一個大活人,這不是什麼難事吧?”
我那會兒純粹是裝鎮定,不想然對方知曉我的想法,卻希望通過自己的方式,套出一些我想知道的信息。
赫亦銘吸毒,這件事情,我總懷疑跟曲秋平有關。如果這是他用來控制赫亦銘,與赫家交易的砝碼,我該如何去應對呢?
當時,我的腦子裡完全是一片空白。
曲秋平沒有說話,只是一直聽着我看,他開始懷疑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一方面他總覺得我知道一點真相,另外一方面,他又不相信我能夠知道。
我笑而不語,讓他更加的迷惑。
“我能知道些什麼呢?我不過就是想混口飯吃,以後有機會跟曲總多一點合作。”我的語氣很輕,曲秋平再次不屑的打量了我一眼。
他知道我的情況,跟他合作,那都是倒貼。所以現在,他纔不會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但是在未來的某一天,他主動的貼上來,那纔是他的厄運開始。
“就你?憑什麼?”他冷笑一聲,單手插在褲兜裡就準備走,“邱戀,我勸你還是不要自不量力了,就你現在這幅德行,我看苟延殘喘還差不多。好好活着吧,精彩的事情多着呢。”
他很快就離開了,我當時腦子轉的快,覺得自己怎麼着,都不能這樣渾渾噩噩下去了。曲秋平雖然有眼光有見解,但是他也有他的軟肋。
從那間房子裡出來,我就給徐梅打了電話,她剛躺下睡着,接了電話煩的不得了。
“幹嘛呀?邱戀,大晚上的,你還讓不讓人睡覺?有啥事兒明天再說行不行?”徐梅煩,但是我不煩。
“梅姐,我現在要見你。待會兒我來你家,你給我開門。”我當時腦子無比的清晰,說着就大踏步往外走,曲秋平已經走了很遠了,招不到車,我一路走了好遠,但那會兒也不覺得累。
我到徐梅住處的時候,她還在睡夢中,我去敲門,她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來給我開門,臉上全是起牀氣。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嘛?現在是凌晨四點,你不睡覺出去當賊啦,我都快困死了,有話你就說。”她穿着寬鬆的衣服,說完,丟下我就往臥室裡走。
“我渴了,有沒有水?”我大搖大擺的就進了徐梅的屋,自己開冰箱找喝的,將她剩下的半碗番茄湯喝掉了。
徐梅清醒了,“那個……我已經放了三天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此時完全清醒,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反正都已經喝下了,我也懶得計較了,“有水嗎?給我一杯。”我在沙發上坐下來,滿頭都是汗。但那會兒,我就是想要跟徐梅聊一聊。
她穿着拖鞋去廚房給我倒了水端過來,又起身將林楠臥室的房門關上,這才坐了下來。“發生什麼事兒呢?”她看着我,想要從我的臉上看到一點端倪。
我也看着徐梅,雖然我不能斷定她是否肯幫我,但是這會兒,我唯一能夠想到的一個人就是她了。
“梅姐,我需要你幫我。”我盯着她,一臉誠懇的說道。雖然這個想法,是在見到曲秋平的一剎那冒出來的,但我卻隱隱覺得,這或許是改變我命運的唯一出路。
徐梅點燃一支菸,心裡沒有底,“說吧,到底啥事兒?能幫我一定幫你。”她悠悠的吐着菸圈,等着我說話。
“我想成立自己的公司。”我的話一說出來,徐梅噗的一聲就笑了,我現在可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成立公司在別人看來,那簡直就是做夢。
徐梅笑,是有原因。
但她又不忍心打消我的積極心,“戀戀,這事兒,還是從長計議,你現在先把自己經營好。畢竟,成立個公司,那是個大事兒,不說別的,我聽說光註冊都要好幾萬,你現在……”
我搶着就說了出來,“我手裡有八萬,註冊公司是沒問題了。這個你不用替我擔心,我是想請你跟我合作,我們一起把公司做大。”
上次白芮給了我十萬塊錢,我有心留下了八萬,這八萬塊錢對於我來說,就是創業的啓動資金了。
現在,我真的得爲自己當初的高瞻遠矚感到開心,徐梅在猶豫,即便她不需要拿出一點錢,但只要參與到其中,鬧不好,到時候還是要但風險。
“那你,需要我做什麼?”她把煙摁滅,一臉鄭重的問道。我們之間原本形成了一些默契,但是在錢上,彼此都會沒有安全感。
“我想利用自己造勢。”我把話說道這裡,徐梅是聰明人,立刻就懂了。很多人來白金漢宮,說實話真的不是因爲缺錢,而是爲了出名。
二十年前白蓮花留下的傳說,讓他們趨之若鶩,但這二十年來,白金翰宮並沒有走出一個女藝人。我,算是他們中的另類。
我不知道當初白芮把我挖過去是處於什麼目的,但我不想放過任何一絲機會。即便我在星耀那邊很普通,但是這對於那些想要走上演藝道路的人來說,卻是極大的鼓勵。
徐梅又點燃一支菸,她在沉思,畢竟,這事兒是有風險的。她也明白了,我爲什麼一定要找她了。
“梅姐,出了事兒我擔着,不會有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