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托盤立在那裡,一時間很是尷尬,剛纔我站在那裡,所有人都忽視了我的存在,但是這一刻,我卻顯得有幾分突兀。
我低垂着頭趕緊走了出去,順手拉上了房門,卻不想聽到了屋子裡的聲音,“趕緊收好。”是赫炳宸的聲音,他聲音裡夾雜着一絲緊張,我將房門推開一條縫,就見陳叔小心翼翼的將剛纔齊學東喝過的水杯收了起來。
“爸,陳叔,你們這是做什麼?”我猛地推開那扇房門,其實在推開這什麼的時候,我心裡已經猜到了他們的目的。
我真是沒想到,赫炳宸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赫炳宸看向我,目光變得迥異,“戀戀,你出去。”他衝我吼道,可是,我立在那裡,卻是邁不開腳步。
“爸,齊先生之所以不願意去做這個檢測,不是他害怕檢測的結果,而是,他擔心檢測的結果出來,最終會傷害到亦軒。爸,亦軒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他十五歲了,他懂什麼事情的”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赫炳宸打斷了,“我說過了,你出去。”他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個分貝,可是,我卻滅有停止繼續說下去,“爸,您不可以這麼做,您想要知道真相,可是亦軒呢?他纔是最大的受害者,您不能這麼殘忍。”
我說着,就想要從陳叔的手裡奪過那個杯子,但是卻被陳叔攔住了,“邱戀,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二遍。”赫炳宸大聲的衝我叫囂道,順水還將牀頭的那個杯子朝我扔了過來。
杯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隨即裂成了無數的碎片,而我愣在那裡,彷彿沒有清醒一樣。我可怎麼都不會想到,赫炳宸竟然會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憤憤的看着他,而後轉身就從房間裡走了出去,托盤我就放在外面,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那扇門,我委屈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沒有人搭理我,赫亦銘也不在家,我簡單的收拾了一點東西就走了出去,王媽去樓上打掃完剛好碰到了我,“少nainai,你這是去哪裡啊?”
她問了我已經,我卻是一聲不吭的就朝外走,“少nainai,都這個點兒呢,您要不別出去了吧?”王媽追着出來說了一聲,我依舊沒有做聲,大步就朝門口走去。
出了院子,我叫了車就走了。在赫家,第一次受了這樣的委屈,我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赫炳宸那張發怒的臉,他竟然對我發了那麼大的火。
那個朝我扔過來的杯子,要不是麼有瞄準,一定是落在我的身上,所以,那個所謂的真相,比起我的安危更重要?
我心裡不由得升起一抹嘲諷來,這麼長時間,我一直都將自己視爲赫家的一份子,今天看來,這一切不過是我哦自作多情罷了。
我打了車,徑直就去了歷城,至少在這一刻,我只想回到我熟悉的環境裡。我突然出現在公司,小周吃驚極了,“邱總,您回來啦,我正準備晚上給您發郵件彙報這一週的工作呢。”
小周見到我很高興,但是我卻一旦都不開心。我努力讓自己的情緒趕緊恢復過來,但是發現真的好難。
而我,心情一旦不好,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盲目,此時回到了我公司裡,我讓小周把過去一週的工作全部都拿過來我檢查。
一直到了晚上,小周敲開了我的房門,“邱總,您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回來。”她要給我買吃的,但是被我拒絕了。
“不用了,我先忙完手頭的事情吧,我一點都不餓,你不用管我。”
我的情緒低落,還是被小周都發現了。
赫亦銘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我記不清了。我只記得我一直埋頭看着手頭的文件的時候,赫亦銘就靠在了門口,他斜睨着眼睛看着我,“怎麼不說一聲突然就回來了?”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他的身上,我低垂下頭,懶得說話,繼續看自己手頭的文件。
赫亦銘走近,半個屁股就坐在桌子上,“好啦,歇一會兒吧,剛纔小周可告訴我了,你還沒吃飯呢。你不餓,難道咱們的孩子就不餓啊。”
他說着,跟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包吃的東西來,聞到飯菜的香味,我還真是有點餓了。可是,我吃不下。
“不想吃,他們在肚子裡捱餓是他們活該,免得以後出來了還要受罪。”
我說的真的是氣話。滿肚子的火都在往外冒。
赫亦銘一把掰住我的肩膀,“戀戀,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呢?我看你這滿臉怨氣的,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啦?你告訴我,是哪個混蛋惹你生氣了,爺替你削他。”
他說的很認真,我當時真的是氣啊,我一本正經的看着他,“說話算數?”我問道,他拍着胸脯,一副必須這麼做的樣子,“那當然,你只要告訴我是誰,我一定替你做主,你可是我媳婦兒,誰讓我媳婦兒受了委屈,我絕對不讓他好過。”
其實,赫亦銘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我還挺感動的。這或許就是夫妻兩個人之間的溫暖吧,我看着他,一直那麼看着,“也沒什麼,就是今天跟你爸發生了一點衝突。”
“我爸?”赫亦銘的眼睛瞪就像是銅鈴一般,他趕緊將我拉入懷裡,“老婆,對不起啊,讓你受委屈了,他是我爸,我沒法削他,但是你可以告訴我你受了什麼委屈,我是他兒子,你削我就是。”
我就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訴了赫亦銘,他聽我說完,眉頭也蹙了起來,“齊先生應該能夠猜到他的目的,爲什麼還要來呢?我爸這到底是怎麼呢?”
他蹙着眉頭髮了一通感慨,而後卻是輕輕的拍着我的後背,“老婆,讓你受委屈了,我代我爸跟你道個歉,你要是覺得心裡不舒服,你拿我撒氣就好。”
我伸手在赫亦銘的鼻子上颳了一下,“算了吧,我只是可憐亦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