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這樣的好奇,但是絕對不會主動出擊。
我學會了小心翼翼的處理所有的事情,我淡泊到除了相夫教子什麼事情都不關心,我知道,赫柄晟是喜歡我這個樣子的。
約見張頂順的時候,他腆着那張臉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兩隻眼睛一直巴巴的盯着我。
“赫太太,您找我有什麼事兒,您電話裡吩咐一聲,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辭。”
他還是和之前一樣油腔滑調,只是歲月在他身上還是落下了痕跡,他十年如一日的喜歡着夜總會裡的歌舞昇平。
我瞟了他一眼,也只是那麼淡淡的一笑,“我聽說夜總會那邊新來了一個菇涼,你這麼喜歡採花,怎麼沒有去呀?”
我只是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我知道張頂順是個聰明人,他明白我想要打聽的到底是什麼。
“菇涼?什麼菇涼?那邊每天都會來各種各樣的菇涼,最近那裡來了很多學生妹,歲數小又單純,一個個正點的很。”
張頂順說這些話的時候,哈喇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男人中的極品,他該算是一個。
我是聽說,他打着影視的名義在外面哄騙小女生,那些小姐們也真是傻啊,還真以爲出現了一個白蓮花,就會再出現一個白蓮花?
呵,我在心底嘲諷了一聲,但沒有說出聲。
我那麼看着張頂順的時候,他有些不安,不知道我到底想要說什麼,隔了一會兒,他一拍腦袋瓜,像是恍然大悟一樣。
“赫太太,你不會說的是那個邱戀吧?是的,她是前不久剛來夜總會,聽說還是個老小姐帶過來的,不過這丫頭長得倒是不錯,跟當年的你有幾分相似……”
張頂順的話還沒有說完,立刻就收到我兩道冷冷的目光,他便停住了,“對不起,赫太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她真的很漂亮很單純,但是也挺狠的。我跟她接觸過,這丫頭不簡單。”
張頂順如此一說,我還真是好奇的厲害。
這麼多年,我離開了白金漢宮,但是卻不由自主默默的關注着那個地方,我想每個小姐心裡對那個地方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情愫吧?
“怎麼個不簡單?”
我好奇的又問了一句,張頂順見我興趣來了,索性打開了話匣子,“她啊欠了一屁股債,據說是被她媽給騙了,而且還是高利貸。那個老小姐呢,就是老崔的相好,我不說您可能也已經知道了。”
張頂順不說,我自然是知道的,黃媛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既然那個小姐栽在了她的手上,她肯定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之後呢?”
我接着問,張頂順便接着往下說,“她現在坐檯,但是就是不出臺。而且花花腸子也多,還沒有男人敗在她手裡。”
張頂順沒有往下說了。
夜總會的事情,我知道的並不少。那種地方,不管是誘惑還是什麼,都是一般人抗拒不了的。
我自認我的定力算是不錯,可又怎麼樣,在那種地方我還是身不由己的選擇了妥協。
可是那個叫邱戀的女人怎麼能做得到,我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呵,總有一些婊子想要給自己立牌坊,但最後她們都會發現,現實就是現實,殘酷的讓你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所以,我那時候根本就沒把那個黃毛丫頭放在眼裡,我想,她頂多撐一段時間,何況還欠了那麼多錢,她不賣自己還想要怎樣?
“那你呢?”我好奇的又問了一句。
要知道張頂順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旦被他看上了,他非要用自己的手段得到那個女人。
我吃過他的虧,心裡是清楚的。
張頂順訕訕的笑,各種不好意思,“我啊,現在就是想想,來日方長嘛,我還不信這個世界上有我馴服不了的野馬。”
他對自己超級的自信,而我,只是對那個女人超級的好奇。
約莫過去了快一個月的時間,我和張頂順再次意外相遇,我只是好奇,所以順口問了一句,“那匹野馬上套了吧?”
電梯裡,張頂順的臉色很是難堪,他低垂着頭,似乎覺得不好回答,“赫太太,這個……”他重重的嘆了口氣。
“這個女人不簡單呀,前幾天還在夜總會打了人,這哪裡是馬,分明就是瘋子。”
張頂順如此感慨了一聲。
在夜總會打人?呵,我還是頭一遭聽說,我那時候心裡真的是好奇的厲害。
“帶我過去瞧瞧,我真的很想見識見識這匹野馬。”我衝張頂順說道,他猶豫了一下,“赫太太,這樣不好吧,要是赫先生知道……”
我立刻打斷了他的聲音,“這事兒想要赫先生知道嗎?你是替我辦事,還是替赫先生辦事?張頂順,不會這麼多年你都還沒有弄清楚吧?要不要我把你這麼多年的糗事都抖出來?”
我手裡抓了他太多的把柄,這是我學會的生存之道,只有把柄越多,這樣的利益關係纔會越平衡。
張頂順面上就尷尬了幾分,“好,好,好,我帶您過去,不過您現在的身份不能進入那樣的場合,您啊,就待在車裡,待會兒她出來的時候我指給您看。”
張頂順做了安排,我而已沒有堅持。
我總不能讓別人知道,赫太太去了夜總會走一遭,如果是這樣的話,媒體那邊還不知道要如何報道呢。
我就待在車裡,透過那扇車窗打量着白金漢宮,離開這麼多年後,我從來都沒有回來。
即便有時候路過,也只是遠遠地看一眼。
這個地方,殘留了我太多的記憶,也埋葬了我所有的青春。我所有的不堪和悔意,都是在這個地方發生的。
霓虹還是那樣閃爍着,人羣還是那樣擁擠着。只是,我們都散落在天涯,過着我們自己都應接不暇的生活。
我的思緒不停的翻飛着,卻一不小心注意到燈下的身影,那個修長而孤單的身影,沿着白金漢宮外面的青石板路,漫不經心卻又像是等待什麼似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