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時候我也不是很想吐,但是張頂順那張嘴臉讓人看着實在是噁心至極,我當時沒忍住自己的胃口,真是不湊巧,照着他那張噁心的臉就吐了下去。
張頂順一定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吧,他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但是我卻是當了真。
“張總,真是對不起!”
我趕緊起身,要給他找毛巾。
他坐在那裡十分的尷尬,一張臉上都是我吐吃的髒東西。
想要伸手去摸,但是又實在是下不了手。
我想那時候他一定是很生氣吧,可是呢,他心裡生氣,卻又不敢表露出來。
我找來了毛巾,替他擦拭臉上的髒東西,張頂順一直陰沉着臉。
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我主觀希望發生的。
我不住地跟他道歉,“張總,今天真是抱歉了。”我嘴上這麼說着,還做出一副又要嘔吐的樣子來。
如此三番,張頂順硬是活生生的嚥下了這口氣。
他從我手裡扯過那條毛巾,自己去了洗手間。
我立在外面,不知道爲何,突然特別想要放聲的大笑。
那是第一次,我心底涌起一股特別的情愫,說不清的感覺,就是覺得特別的開心。我捂住嘴小心翼翼的笑着,瞬間覺得心情簡直好得不得了。
原來,讓一個人對你束手無策的感覺是這麼的好。
也是從那個時候,我學會了報復,學會了用我自己的方式,讓對方對我無可奈何。
張頂順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散發着那股子胃酸或者亂七八糟的味道,他不住的悶聲嘆氣,這會兒想要玩下去的心情一點都沒有了。
我立刻露出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來,“張總,今天真是對不住了,下次……下次我一定好好陪你。”
我心裡討厭他,但是也不想明面上就得罪了他。
我挽住他的胳膊,十分親暱的樣子,張頂順好幾次話都到了嗓子在眼裡,硬是被我活生生的壓下去了。
後來,他不甘心的在我屁股上揉捏了一把,“蓮花,下一次,你可要好好的補償我。”
我趕緊點頭,十分認真的答應,“張總,這是必須的。今天……都是我不對。我心裡可難過了。”
我一直不停的說,然後挽住他的胳膊又往他懷裡湊了幾分,“張總,我送您出去。”
我覺得我那時候其實也挺壞的,讓張頂順出了醜,這會兒還非要挽着他的胳膊,讓他在所有人面前丟這個臉。
張頂順在夜總會的名聲不是很好,這會兒我挽着他出去,那些姑娘們一個個也都見到了他。當然,還能夠聞到他身上那股奇怪的味道。
“張總,您這是怎麼呢?”
有跟他熟悉的姑娘已經湊了過來,但是剛剛靠近就不由得伸手捂住了鼻子。
而張頂順的臉上十分的尷尬,他實在是不好解釋,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是陰沉着一張臉,低垂着眼瞼往外走。
“張總,您不會是又偷吃了吧?”
又有菇涼開始打趣。張頂順訕訕的笑着,加快了腳步。
我便跟上他,“張總,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了,改天一定給您賠罪。”
我這話一說出來,其實很多人便明白了。
倒是張頂順,這次算是狼狽離開了。
我回身的時候,,臉上就多了幾分得意。
在夜總會裡,女人們之間也是暗地裡互相有個較量,誰要是能夠把客人惹怒了,客人還不敢怒,這其實也算是本事。
有些錢嘛,不是一定要脫了衣服纔可以賺到的。不**服就能夠讓男人們乖乖的掏錢,這也算是一種本事。
我回了休息室,不大一會兒梅姨就湊了過來。
她眼裡含着笑,臉上卻沒有表現很明顯,但是我知道,她應該已經從其他人的嘴裡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蓮花,本事見長啊。”
以前她要是說這話,我會覺得是諷刺,但是現在,或許是我熟悉了夜總會的遊戲規則,又或者是說我不再是之前稚嫩的黃毛小丫頭,梅姨對我說這話的時候,我主觀的覺得,這便是恭維。
我淡淡的笑了笑,點燃了一支菸,又給了梅姨一支。
抽菸這個事情,對於小姐來說一點都不奇怪,這個行業,需要煙和酒的點綴,我們就立在窗口,這裡算是比較安靜的。
“梅姨,您這是誇我呢!”
我熟練的點燃一支菸,然後香雲吐霧,十分的風塵。
目光幽怨的看着窗外,心裡卻十分的空。
梅姨便笑了,朝空氣中吐了一口煙,“也挺解氣的。這個張頂順欺負我們這裡的姑娘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沒辦法啊,人家有錢。這種地方嘛,有錢就是大爺。”
梅姨鮮少跟我說起這些話,那天她發了不少感慨,我很是奇怪。但是也正是因爲這樣的感慨,倒是讓我對她刮目相看。
我原本以爲,小姐只是認錢,但我沒想到,其實小姐心底也有是非分明。
我沒怎麼說話,後來,梅姨抽完了一支菸,這才鬆了口氣,她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蓮花,你自己要當心。張頂順不是個好打交道的人。你今天是讓他出了糗,但是他可能還會報復回來的。”
梅姨給我提了醒,我心裡其實也挺害怕的。
但是,不管多麼害怕,事情已經發生了。對於我來說,除了面對之外,別無選擇。
只是,情況也沒有我自己想的那麼糟糕,張頂順自那天之後,一連好些天沒有出現在夜總會裡。
他被我耍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怎麼泄露出去的,反正成了夜總會一時的談資。
或許是這個地方從來沒有人敢與張頂順叫板兒,我算是第一人吧。所以,無形中我好像在這羣人裡有了威懾力,這些姑娘們,一個個見到我,也都是畢恭畢敬的樣子。
只是,我並不想與任何人親近。我還是保持着我自己的個xing,有客人點臺的時候就過去,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脾xing來。客人脾氣好,我便高冷一些,客人脾氣差,我該遷就的就遷就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