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學東那裡,我總是能夠找到讓我覺得踏實的溫暖,只是,我剛坐下不一會兒,就見到窗外有人拿起相機偷偷的拍照。
那人戴着鴨舌帽,躲在一輛汽車的旁邊,鬼鬼祟祟的樣子,我看到了,當時並沒有跟齊學東說,我怕我說起會引起他的反感。
他低垂着眉眼,只是慢條斯理的喝着杯中的茶水,隔了一會兒,他衝我說道,“別往外看,很容易被發現的。”
我以爲他不知道,想不到,他其實早就發現了。
他就那麼坐着,我也是,只是不交談了。
隔了一會兒,齊學東起身朝外走去,在那個人正端着相機意欲繼續拍照的時候,齊學東迅速的出現在他的身後。
只是一個擒拿手,就將那人抓住了。“走吧,去咖啡店裡喝一杯,我請客。”齊學東淡淡的說道,那人被抓了,戰戰兢兢的,這會兒嚇得渾身不停的發抖。
“走吧,我不會傷害你的。我知道你是替誰工作,恐怕你手裡這點照片,回去根本就不可能交差。”齊學東繼續說了一句,“進去,拍一點她想要的照片,會更好拿錢。”
齊學東說完,從兜裡掏出一疊鈔票遞給他,“這個,你先拿着,今天的事情,我不說,你不說,是不會有人知道的。”
那一疊錢,我遠遠地看過去,至少也有大幾千,那人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接過了錢,齊學東轉身朝咖啡館走來,那人隨後也跟了進來。
“齊先生,你怎麼讓他進來了。”我很是不解,那人我認識,頭牌過好幾次了,我知道是白芮派過來監視的人。
齊學東卻只是抿嘴一笑,“戀戀,配合我演一齣戲。”他衝我神秘的一笑,然後在我耳旁低聲說了幾句,我瞬間就明白了。
可是心底仍舊是隱隱的擔心,我說,“齊先生,這樣真的可行嗎?她……會不會……”我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來,齊學東搖了搖頭,“放心,這事兒是你幫我的,我知道怎麼做。”
他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
齊學東轉身看向那個端着相機的小夥子,被齊學東逮了個正着,這會兒他早就嚇得不行了。“諾,你先個角落的位置吧,放心大膽的去拍照,角度要隱蔽一點,不要讓人發現你是正常拍攝就好。”
齊學東依舊是很和善,對那小夥子說話也是不緊不慢的,這話放在一般人,當然是覺得詫異了。
那小夥子聽齊學東如此一說,只好選了一個他覺得可行的位置坐下來,齊學東看向我,“好啦,現在開始,我們要演戲了。別緊張,不會有事的。”
我點了點頭,也許是之前原本就有過演戲的功底,所以我一點緊張都沒有。很快就進入了狀態,齊學東小聲的跟我說笑着,講的都是他身邊朋友的趣事,我從未發現,在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男人身上,竟然會有那麼多幽默的因子。
我捧腹大笑,笑得特別的開心,時而和他交頭接耳,時而和他低眉細說,也許在另外一個人的鏡頭下,我們兩個人的關係,絕對不只是親密那麼簡單。
約莫二十來分鐘,齊學東衝那個小夥子招手示意,“過來吧,我先看看照片。”他說完,那人真的就走了過來,將相機交給了齊學東。
我看到屏幕上的自己,很是自然的樣子,一顰一笑都滿是開心,眼神裡,笑容裡,都是遮擋不住的喜悅。
“好,這些照片你拍的不錯,我需要獎勵你。”齊學東說着,又從兜裡掏出一疊錢遞給那小夥子,“這筆錢給你,照片她肯定會找你要的,給了照片,你先離開一陣子,我和她很熟,她讓你拍這些事爲了自己的的目的,我不希望傷害到你。”
我很震驚,那小夥子也很震驚。
“齊先生,您真是個好人,我不該……”
我沒想到他是認識齊學東的,我們都沒有做聲,那小夥子接着說道,“我就在gm上班,您可能不認識我,是白總她……她讓我監視您的,我媽生病了,家裡缺錢,所以……我才幹這樣下三濫的事情。”
他的頭低得很低,齊學東卻是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你母親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就好,這批照片給了她之後,你最好離開渲城半個月。在外做事,保護好自己最重要。我相信你這樣做不是故意的。”
那個小夥子頭如搗蒜,感激涕零。
我突然在這一瞬間明白,齊學東爲什麼能夠得到那麼多人愛戴,他總是能夠設身處地的爲別人着想,總是把別人的事情放在第一位,用一顆強大的包容心,給予對方溫暖和呵護。
我想,這件事情若是放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定然會演變成一場爭鬥,摔相機,打架,甚至還要演變成一場罵戰。
但在齊學東那裡,凡事都是可以被理解,凡事都是可以被包容,凡事都是可以用一顆強大的心,給予最溫暖的呵護。
送走了拍照的小夥子,我心裡其實挺複雜的,我看向齊學東問道,“白芮不會被發現嗎?”
說實話,我確實是想不通,白芮爲何要**這些照片,想要拆散我和赫亦銘,不至於吧?我和赫亦銘之間的感情,早在這些爭鬥中堅如鐵石。
齊學東微微的笑了笑,端起茶杯卻是長久的沒有做聲,“不會的,你放心吧,這些照片正是她想要的。既然她想要,我們給她,也算是投其所好。”
可是,我卻覺得,這似乎只是一句反話,“齊先生,她或許並不想要看到這些照片,您是故意的,對不對?”
我不解的問道,齊學東依舊只是笑了笑,“如果不這麼做,你覺得她會死心嗎?打破一個人心底的疑惑,只需要給她想要的就行了,至於怎麼給,爲什麼給,其實沒那麼重要。”
他說的特別的淡然,但我卻一時半會兒感覺沒有領悟過來。
那一天,我其實有些惴惴不安,我不知道白芮看到那些照片之後會做出什麼噁心的事情來,但是齊學東一直安慰我,他可以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