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格瑞嗒走到牀邊,低沉着聲音看向穆絳,臉上全是愧疚。
“出去。”穆絳目無表情開口,語調中沒有一絲的溫度。
“少爺,小姐她已經死了,就算你不願意接受,但那也是事實!”格瑞嗒深吸一口氣,才繼續說道,“少爺,中國人有一句老話,叫做入土爲安,如果你不將小姐埋葬,是對小姐的大不敬,你應該好好思考一下?”
“格瑞嗒,我讓你滾出去!”穆絳擡頭怒瞪格瑞嗒,目光彷彿要將他凌遲處死一樣。
格瑞嗒被嚇得不輕,但還是硬着頭皮勸說着:“少爺,我知道你捨不得小姐,但你這樣做是自私的,如果你要將小姐的屍體一直留在身邊,按照神鬼論,小姐她將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相信什麼神鬼論,我只相信我愛她!”
“少爺你”
“滾!”穆絳一手拿過牀頭櫃上的手槍,毫不留情地往門上射去。
槍的衝擊力十分大,木門竟然被硬生生刺穿了一個洞。
格瑞嗒被嚇得腿軟,只好先退了出去,打算等穆絳心情變好再勸導他。
……
夜很深,
洋鍾正在滴答滴答地敲響着。
恍然間,竟然到了第二天早上八點。
昨晚他沉思了一整晚。
最終還是決定了。
放她走。
他低頭吻了吻她蒼白的小臉,開口的聲音是那般地嘶啞哽咽:“傻丫頭,下輩子不要再遇見我了,知道嗎?”
“如果下輩子,你還來找我,我一定會用鐵鏈將你緊緊綁住,讓你無處可逃。”
“很殘忍對不對?但我沒辦法,你太頑皮了,我只離開你一會,你就想着逃跑,而且是跑到了一個讓我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其實我挺想去那裡找你,把你找回來,然後狠狠地教訓你一頓,但我去不了,因爲我還有未完成的使命。”
“但我不會忘記你,永遠都不會,嗯?”
……
“你看,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它跟你一樣可愛。”
他顫抖着手拿過牀頭櫃上的那個木雕女孩。
他將那個木雕放在她手心中,讓她自己握住。
即使他知道,她不會握住的。
……
“你看它的裙子,和你最喜歡的綠色洛可可裙一樣,它的髮型,是你最喜歡梳的公主卷,還有它那調皮的大眼睛,都和你一模一樣。”
“我多想把它留在自己身邊,幻想着它就是你。”
“但從我們相識到今天,我都沒有送過你什麼像樣的禮物,所以我還是決定把它送給你了。”
“你帶着它一起離開吧,永遠不要回來了。”
“好像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但當我想要開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忘了許多。”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一句話,一句我一直想跟你說的話。”
“謹謹,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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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中午四點。
他抱着他最心愛的女人,離開了病房,走向了離別的終點。
他親手將她抱進了棺木,親手將那玫瑰花瓣灑在了她身上。
“關蓋!”格瑞嗒怕他傷心,即刻就吩咐傭人把玻璃蓋關上。
“不能關……小姐她沒死!”突然間,法蘭克醫生從門外跌跌撞撞闖了進來,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