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引巖率先出聲:“父債……子還,很公平。”
言下之意,不能傷害夏末。
顧雲沒有忍住,一聲哭了出來。
一句‘父債子還’,厲引巖終於認了他們,卻是在舊時恩怨被重提的情況下。
他要替他們還債。
傅康也一時語塞。
厲引巖沒有停留,繞過他們就離開,沒走幾步就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這才停了下來。
傅光年、祁簡、阿爾和楚染第一時間上前。
厲引巖將夏末遞給祁簡:“幫我照顧好她。”
祁簡剛接過夏末,厲引巖便眼皮一沉,失去了意識,被傅光年和阿爾同時扶住。
厲引巖第一時間被送到了月亮島最權威的醫院。
赤家接手,將厲引巖送入了搶救室。
夏末是鐵了心的想殺了厲引巖然後自殺,以至於這一刀幾乎是穿透了厲引巖的前胸,然後越過胸腔,並險些刺穿後背。
也不知是夏末下手不準,還是天意安排,如此深的一刀,卻正巧避開了心臟,不會致命。
只是失血過多,需要大量輸血。
當初驗DNA的時候比對過,傅光年知道厲引巖的血型和自己相同。
所以傅光年拒絕了血包,自己躺上了手術檯,看着管子一頭連着自己,另一個連着厲引巖,當自己身體裡的血液流入厲引巖的身體,傅光年無奈的笑了笑,輕聲呢喃:“阿巖,真羨慕你,能愛到不顧一切。”
羨慕的同時,卻也心疼。
傻弟弟,愛一個人,何需要如此來傷害自己。
輸血完成後,厲引巖的心率和血壓便恢復了正常。
傅光年鬆了一口氣。
傅光年換了衣服,走出病房,傅康和顧雲圍上來。
“光年,流年的情況如何了?”顧雲擔憂的問。
好好地一場婚禮,爲什麼要鬧成這個樣子?
早知道是這樣,他們當初就不該逼迫厲引巖回來月亮島。
“弟弟沒事。”傅光年說,臉上沒有多少情緒變化,“等下會轉移重症監護室待幾個小時,他應該很快會醒。”
顧雲一聽,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流年他沒事。”
傅康的臉色一直陰沉着,聽了傅光年帶出來的消息,雖然心中暗暗鬆氣,可是面色卻沒有改變。
“我還有點事,父親母親你們陪着弟弟吧。”傅光年說着,準備離去。
因爲輸了不少血給厲引巖,傅光年的大腦有些輕微發暈,但傅光年覺得,那在他自己的承受範圍之內,故而沒有說出來。
只是,剛走出一步,身後忽然傳來富康的聲音:“夏末呢?”
傅光年就知道,傅康一定會插手這件事情。
畢竟當年慘案牽扯了太多的人命,夏末是羅家的孩子,她還差一點殺了厲引巖,傅康不可能不過問。
因此,傅光年驀地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神色陰暗讓人讀不懂意圖的傅康,頓了頓方纔說道:“弟弟說了,不能傷害夏末。”
“那個女人差點要了他的命!”傅康冷聲道。
他可以接受厲引巖不認他們離開月亮島去獨自生活,卻不能忍受自己的兒子性命受到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