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想不開

司婉晴需要的,是熱度。

而胡桃兒需要的,是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對於胡桃兒這樣沒經過社會錘鍊的女孩來說,有點過於殘忍。但人總要學會承受風險,抵抗不公!

一個人弱小的時候,壞人最多!想要肅清敵人,只有讓自己變得強大!

司婉晴將手機扔到了一邊,洗了把臉,回到臥室,卻看見牀邊空蕩蕩的,葉景琛居然還沒有上牀休息。

她想了想,本想去催促葉景琛早點休息時,司婉晴剛剛撂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微微一怔,拿起了手機。

“司小姐,那妹子怕是想不開了……雨那麼大,她一個人去了海邊……”

話筒裡的聲音慌亂焦急,司婉晴的眉心緊緊皺了起來。

“把人看好,位置發給我,我現在就過去。”

“嗯,你快點!”

掛斷電話,司婉晴脫掉睡衣,找了一套運動服穿上,最後側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雨點,又披上一件紅色皮風衣。話筒裡的聲音慌亂焦急,司婉晴的眉心緊緊皺了起來。

“把人看好,位置發給我,我現在就過去。”

“嗯,你快點!”

掛斷電話,司婉晴脫掉睡衣,找了一套運動服穿上,最後側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雨點,又披上一件紅色皮風衣。之後一邊擡手摟頭髮,一邊朝着書房裡走了過去。

葉景琛這個時間點正在跟D國分公司召開高層會議,司婉晴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琛,我現在要出去一趟,你忙完了早點休息。”

聞言,葉景琛轉頭,看到門口窈窕的身影,細黑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一身奶茶白的運動套裝,外套一件休閒紅色皮風衣。

張揚燦爛,瀟灑帥氣。

帝城墨老爺子的壽宴上就見識過她的英姿颯爽,前幾天在葉氏,一身男士西裝打扮直接當場勾引了一個外國女人!

現在又是這副打扮!

眉頭微蹙,葉景琛掃了一眼屏幕上的時間,聲音陰沉道:

“快十點,你要去哪兒?”

“……公司。”

“你穿成這樣,去公司?”

葉景琛沉着聲音開腔。

“呃……不去公司,去找個人。”

她說着,鋪散的長髮已經紮好,走到他的身邊,俯身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葉景琛順勢攬上她的腰,看着她已經這一副打扮,知道她出去已經是事實,只能妥協。

“我讓張宇送你。”

“這麼晚了就別打擾他了。地兒不遠,我自己開車也方便。”

司婉晴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最後掙脫他的懷抱,轉身大步離開,步伐匆匆。

看着司婉晴離開,葉景琛收回視線,還是拿出手機給張宇打了電話。

D國某個大廈內,寬敞明亮的會議室裡,一衆高層不可思議地盯着偌大的液晶牆,一時間都沒有言語。

那是……女人?

現在夏國應該是深夜吧?

執行長現在跟女人住在一起?

而且剛剛兩個人舉止親暱。

他們執行長有女人了?!

雖然剛剛只看到女人的側臉,但是,應該是個面容姣好的美人兒。

衆人緩緩回過神,但是眼睛裡仍舊不減震驚。

尤其是坐在偌大會議室裡的幾個明顯是華人面孔的人,臉上的表情皆是千變萬化。

而葉景琛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聲音冷冷淡淡地說了句:“繼續。”

上了自己的黑色轎車,啓動車子,慢慢駛離小區,穿過市區,駛上郊區的路後,司婉晴的車子漸漸開始加速。

最後,車子竟如離弦之箭飛奔而去,流線型的設計在黑沉的雨夜裡像是一抹飛快移動的影子一般穿梭在郊區寬闊無人的路上。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司婉晴只用了不到半小時分鐘。

在海邊的一處民宿,司婉晴推門進去的時候,胡桃兒正渾身溼透地坐在木地板上,凌亂的長髮上還滴着水,一張臉上毫無血色,縮在角落裡,雙手抱着自己,瑟瑟發抖,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

儼然一副被全世界拋棄的樣子。

門被打開的時候,房間裡的雨聲突然變大,一陣冷風也跟着灌了進來!

胡桃兒的身子不由地更明顯地顫抖了兩下。

察覺到動靜,她擡起頭,一雙眼睛灰濛濛的,沒有一絲光彩。與前些天在樂樂孤兒院說起自己創作的新歌時那神采飛揚的模樣,判若兩人。

司婉晴光潔的眉心不由地皺了皺。

“在娛樂圈混跡三年多,從小跟着你父親,你應該清楚娛樂圈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這點壓力你都抵擋不住?我還真是高估了你。”

她的話毫不留情,也確實是她的真實想法。

而她司婉晴,也向來不會安慰人。

胡桃兒聽到她的話,睫毛顫了顫,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苦笑。

“當初沒有聽你的勸告,死心塌地地賴在星藝,事情也都跟你猜的差不多,現在落到這般天地,你是不是覺得我活該?”

司婉晴面無表情,走到門口拿起臉盆架子上的毛巾甩給了她。

聲音漠然冷淡:

“這麼多年平平淡淡,怕是讓你養成了安於現狀的習慣了!之前有你的父親爲你撐着那片天,之後仗着鄧哲彥處處幫着你,你什麼都不用操心,所以現在的你,經不起一點點風雨……”

胡桃兒死死抓着司婉晴扔過來的毛巾,毫無血色的臉上,一雙眼眶卻紅的有點突兀。

“一點點的風雨……”胡桃兒的聲音帶着哭腔,眼淚已經潸然落下,她掀眸望着司婉晴,整個人顫抖的更厲害。

“這是一點點的風雨嗎?

我承認我從小就被父親過分保護,我嬌貴,我矯情,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是個除了會點樂器什麼都不懂的人。

父親病逝,我天都塌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鄧哲彥能讓我依靠,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依靠,我那麼信任他,可如今卻是他一心想要逼死我!

剽竊啊,他甚至將我告上法庭,我現在隻身一人,我嬌氣慣了,矯情慣了,我該怎麼辦?

我到底要怎麼做?這些是一點點的風雨嗎?網上的那些言論……你告訴我,這個世界上,還有我的容身之地嗎?”

“所以你就選擇尋短見是嗎?然後到了地府看見你父親,你失敗了,你對不起他,對不起他對你的栽培,對你的期望,你的壓力太大了,你堅持不下去了,是他收的徒弟盜用了你的音樂,把你逼死了,是嗎?”

“你父親教你音樂,是想讓你感受音樂的魅力,給生活錦上添花,活得幸福開心,活得恣意漂亮!而不是想用音樂,扼殺你的生命!”

“還是說,你對音樂並不熱愛,只是迫於父親的逼迫才學的?抑或者,如網上所言,陸夢瑤唱的《秋天的懷念》根本不是你的作品?”

聽到胡桃兒的那些話,司婉晴的心頭多少有點泛酸,雖然是格外任性的話,但是……

又何嘗不像她呢?

那種背叛,那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滋味,她曾經體會過。

而胡桃兒聽到她的話,卻是猛然僵住,隨後又是劇烈地搖頭。

“不!那是我的,那是我的……這是我一直都想給父親的一首歌!我想讓他知道,我瞭解之前他對我的煞費苦心,我不怨他,我會努力,會一直好好的做我最喜歡的音樂,也要向他證明我自己,證明我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