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着，又朝着臺下的所有人鞠了一個90度的躬，之後才站直身，那張姣好的臉上充滿了無奈，糾結與愧疚。一雙秀目裡泛着點點波光，水盈盈地望向臺下，然後將視線落在司婉晴的身上。
不過她很快收回了目光，露出爲難的神情，裝作無意地看向人羣裡的林可媚一眼，輕輕眨了幾下。
林可媚心領神會，沉吟了一下，張開了猩紅的嘴巴。
“我聽說你姐姐的鋼琴彈得也還行，再說她雖然改隨母姓，但身上流的到底是陸家的血，公司她也有份的。不如叫她上臺替你把曲子演奏完了……諾，快看，她就坐在學校的特邀嘉賓席位上！”
林可媚的話音剛落，一波視線潮水般地朝着司婉晴的方向望去。
隨之議論聲四起。
“陸夢瑤的姐姐，我知道她，當年在北實可是很出名的。”
“長得這麼絕色，肯定出名喲！畢竟美人在哪裡都是備受歡迎。”
“不，不！她出名可不是因爲貌美。”
“嗯，據說陸婉晴名聲可差了，高中沒讀完就被學校開除了。”
“我聽說是抄襲！”
“還不止啊，我聽說開除她是因爲行爲不端。”
“嗯，膽子可大呢。居然敢在才藝大賽上色誘評委……”
“對，對！還被記者抓了現行，圖證人證樣樣俱全，假不了。這個事當時傳的沸沸揚揚的，北城的人差不多都聽說過。”
“陸婉晴，哦，現在改姓司了。反正她當年做的事真的不怎麼光彩，特別是小小年紀就利慾薰心，妄想勾引評委獲勝，影響特別惡劣，校方也是不得已才做出了開除的決定，陸家爲了她的前途，把她送到了國外學習。”
葉景琛聽了，臉色瞬間森冷，幾次欲要起身，都被司婉晴攔住了。
他略略沉吟了一下，低聲說道，“我去看看張宇來了沒有。”
張宇這時候正圍着司婉晴的那輛黑色國產車轉圈，嘴裡不停地感嘆着，“看似普通，原來是改造過的，怪不得動力那麼強勁！”
本來他是要送先生過來的，誰知半路看見司婉晴駕着車風馳電掣般地一掠而過，先生就下車親自開着邁巴赫超跑去追，也不知追上司小姐沒有。
他正探究的起勁呢，葉景琛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先生，你不是說不查司小姐的嗎？”
“兩碼事，給我把來龍去脈全部查清，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知道了，先生！”
葉景琛掛斷電話後，並沒立刻返回會場，他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活埋了那羣長舌的人。
而體育館內，林可媚聽着周圍的這些言論，得意地舒了一口氣，總算把近日來被司婉晴欺侮的一腔怨氣泄了出來。
她與臺上的陸夢瑤瑤瑤交換了一下得意的眼神，脣角上揚，挑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斜睨着司婉晴，眼底是掩飾不住的譏誚，一副看好戲的神態。
顧曼紅緩緩地側頭，怒目而視，厲聲喝道：
“一口一個據說聽說，道聽途說的東西你們就敢信口開河？合着胡說是不用負法律責任的是嗎？信不信我把你們的嘴巴撕爛？”
“咦，這事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吧？時間久遠，你們不說我都不記得了。”
林可媚陰陽怪氣地說道，“這事怨不得別人吧？都有膽子做了，還不讓人說嗎？學校的開除可是有檔案記錄的！”
顧曼紅雙目淬冰，眸底寒意襲人，她朝着林可媚逼近幾步，氣勢凌厲。
“林可媚！你個不入流的網絡主播，趕緊給我收起你那套齷齪心思，我可是打臉戲精專業戶！”
“你，你說誰不入流呢？”
林可媚臉上的笑容瞬間崩塌，沉着臉說道。
“你腦子進水了嗎？我都指名道姓了，你還來問我說的是誰？”
顧曼紅的話引得周圍的人鬨堂大笑。
“你看你，長得也算有幾分姿色，撒嬌搞怪賣萌扮醜裝嫩無下限是職業需求，我不歧視你！可你偏要學一個三流的小演員，耍這些下三濫手段，被人當狗一樣使喚還不自知，反以爲榮，你說你蠢不蠢？”
顧曼紅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措辭嚴厲又粗俗。
“你！……”
林可媚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立刻炸了毛，作勢上前就要撕打顧曼紅。
“阿媚！快住手！”
陸夢瑤急急開口喊住林可媚。
顧曼紅聞言，擡頭看向臺上的陸夢瑤，視線像刀子一般紮在她的身上，冷聲說道，
“陸夢瑤，裝什麼大尾巴狼呢？這事都是你唆使的吧？”
陸夢瑤聽了，握着話筒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一副驚慌又無辜的樣子。
“紅學姐，我……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你了？”言下之意是，顧曼紅冤枉了她。
顧曼紅看着她矯揉造作的模樣，壓抑了半天的怒氣一下子爆發出來，厲聲說道：
“你既然知道自己不行，一開始就別上臺，彈着彈着以崴腳爲藉口突然撂挑子，現在又跟林可媚一唱一和，你這演技漏洞百出，知道嗎？”
陸夢瑤聽了臉色瞬間變了，顧曼紅又繼續喝問：
“當年的事，別人不清楚，你心裡難道沒點數？”
這時候，李源走上了演出臺，站到陸夢瑤的身邊，沉着一張俊臉。
“出什麼事了？”
陸夢瑤咬着脣，泫然若泣地望着李源，輕輕地搖搖頭。
“沒事，源哥哥。都是我不好，硬撐着上臺惹了姐姐他們不高興。”
顧曼紅冷笑了一下，“你當然不好！你就是臭名昭著的綠茶，兩面三刀，人前裝清純善良，背後盡使些陰險卑鄙下作的手段！你的良心連狗都不吃！看上你的人不是眼瞎就是犯蠢！”
周圍的人聞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顧曼紅當年怎麼說也是校園女神，認識她的人可不少，誰也想不到她這種知書達理的人會說出這麼直白粗俗的話來。
李源更是直接皺起了眉頭，冷冷地掃了顧曼紅一眼，“顧曼紅，你最好適可而止！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撒野？呵呵，果然是近豬者蠢嗎？好端端的我會跟賤人發難浪費口舌？哦，不，稱爲賤人都擡舉她了！哼，陸夢瑤，總有一天，我會扒光你的僞裝，讓大家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特別是你，李源！到時候可要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冒天下之大不韙惘顧人倫勾搭的小姨子，是不是蛇蠍美人？我好期待你捶胸頓足後悔莫及的樣子！
不過，我很感謝你放過我們家婉晴！她這麼優秀，自然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來呵護！”
李源的臉色驟變，萬萬沒想到顧曼紅居然當衆揭短，絲毫不顧及情面。
他扶着臉色煞白的陸夢瑤尷尬萬分。
這時，林可媚就像一隻被激怒的鬥雞，叉腰指着顧曼紅，嗓音尖利刺耳。
“誰看上司婉晴纔是瞎了眼！跟評委在休息室裡衣衫不整，摟摟抱抱的，當時很多人都親眼看見的，板上釘釘的事，你還想替她洗白？
整天端着，裝出高高在上的模樣，背地裡卻與男人勾勾搭搭，做盡不齒之事。還敢妄想什麼最好的男人，當全世界就剩她一個女人了嗎？當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