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四人來到了徐穎家,卻並沒按之前約好的打麻將,大家只是簡單聊了一會兒天,秦子歌就覺得眼皮打起架來,今天她對工作太投入了,再加上昨晚在戴辛家睡得並不踏實,她體力透支了。

徐穎將她扶到臥室的牀上,她幾乎頭剛碰到枕頭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門鈴聲將秦子歌吵醒。剛睜開眼睛的她便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戴辛從自己身邊爬起來跑出去開門。她擡頭看了看窗外的天空,一羣鴿子呼哨着飛過,自己竟然一覺睡到了天亮。

徐穎和張學濤的說話聲和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片刻後,徐穎走進臥室,對秦子歌笑道:“怎麼?還溫存哪?”

“昨晚你們沒在家睡?”秦子歌看了看穿戴整齊的徐穎,問道。

“我說小姐,您把我的牀佔了,我到哪兒睡呀?難道睡沙發?”徐穎調侃道。

秦子歌愣住了,隨後明白了,原來好朋友爲了給戴辛創造一個和自己獨處一晚的機會,把家“奉獻”出來了。

“怎麼樣?”徐穎趴在牀上,靠近秦子歌,小聲問道,“誒,我聽學濤說,你和戴辛都成了,是不是?”

“什麼成不成的呀?”秦子歌紅了臉,打着馬虎眼。

“別騙我啦!”徐穎一隻胳膊撐在牀上,笑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過看你這樣子,衣服都沒脫,昨晚是不是睡死過去啦?白給你們創造機會了。”

“誰要你創造機會?”秦子歌笑道,紅着臉起了牀,向衛生間走去。

從衛生間出來時,她才發現,張學濤和戴辛都穿着運動服。

“你們這是要幹嘛?打球去嗎?”

“打什麼球呀,”張學濤皺眉道,“不是說好幫你搬家嘛,我特意從家取來了一套運動服給老戴換上。”

“哦,我知道你昨晚去哪兒了。”秦子歌指點着徐穎笑道。徐穎卻並不臉紅,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架勢說:“那又怎麼樣?許你去老戴家,不許我去老張家啊?”這句話說得所有人都尷尬了一下,卻瞬間又擺脫了尷尬,大笑了起來。

秦子歌家的東西不多,卻十分凌亂,洗過卻忘了收的襪子,隨手亂扔的褲子,戴辛甚至從牀下拾到了半包衛生巾,這些都令她十分羞臊。徐穎貼在她的耳朵上小聲道:“你要是也敢把我家弄得這麼亂,我就把你的東西全扔出去。”秦子歌笑着點了點頭。

幾個人收拾了一氣,唐旭強和林莉也跟着忙了一氣。公司老總戴辛和頂頭上司張學濤同時到訪,他們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又是倒水,又是幫忙,竟然也忙出了一頭大汗。

雖然東西繁多,但卻沒有大件,所以只用了幾個整理袋就裝好了。幾個人將袋子擡下樓裝到了張學濤的車上。秦子歌將汽車模型捧在懷裡,從地上又拾起了一片葉子放進模型裡後,和徐穎坐進了戴辛的車裡。唐旭強和林莉像再也見不到秦子歌般依依不捨地告別,林莉竟然還假模假樣地擠出了幾滴眼淚。

來到徐穎家樓下,大家將整理袋分批擡上了樓,堆在客廳裡,才終於坐下來喘口氣。

徐穎心疼地揉捏着張學濤的胳膊問:“累壞了吧?”

“還好,很有成就感。”張學濤喘着粗氣說,“接下來的細緻活就要靠你們兩個女孩整理了,我們男士只出蠻力就可以了。”

看着二人的親暱,秦子歌和戴辛對視了一眼,心裡波動了一下。

“一會兒下樓吃口飯把,小區附近有家喝湯的店,挺有特色,很不錯的。”徐穎說。

“算了,不了。”張學濤說,“我得回家洗個澡,一身汗,太難受了。”

“在我這洗不是一樣嘛?”

“你這有男式內衣供我換麼?”張學濤笑道,徐穎惱羞成怒地給了他一下子。

張學濤執意要走,戴辛也不好意思獨自留下,於是二人都走了。秦子歌和徐穎幾乎用了整整一下午纔將所有東西整理好。洗過澡換了衣服,二人來到那間“挺有特色”的小店喝湯時,已經過了吃晚飯的時間了。

“都怪你,讓我過了這麼苦累的一天,真是一點兒也不比上班輕鬆。”徐穎撅着嘴說。

秦子歌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她知道好朋友雖然是刀子嘴,但是都是爲了她好。

“對了,”徐穎突然換了個話題,問道,“上回遇見趙宇東,之後怎麼樣了?”

秦子歌將當天晚上以及第二天去機場發生的事講給了徐穎聽。

“哈哈,活該!”徐穎解氣地笑道,“這回可大煞他的威風了,讓他狂,狂不了幾天了。”

“哦?這話是什麼意思?”秦子歌一愣。

“你還不知道吧?我這幾天陪着安妮?波旁宣傳時,她對我發了許多牢搔,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說趙宇東就是個吃軟飯的,還十分粘人,想甩了他。你還記得上回陪她去國際飯店時張學濤說什麼了吧?他說如果安妮?波旁的個人問題處理不當的話,會影響到曰後的人氣的。意思就是說如果她有男朋友的話,會極大的降低她在粉絲們心中的地位。後來老張和我說了,他說那句話的用意,一是的確想爲包裝工作鋪平道路,二是他其實早就知道安妮?波旁的男朋友——也就是趙宇東——是你的前男友,他也是在故意使壞。我都不知道他是從哪兒打聽到的,厲害。”

從唐旭強那知道的唄,戴辛都和自己說了。秦子歌暗笑。不過她沒挑明,就讓徐穎佩服一下心愛的男人吧。

“不過話說回來,趙宇東那種人,被甩也是自作自受。他想靠吃軟飯衣食無憂一輩子,怎麼可能?笑話!”徐穎不齒道。

聽着好朋友宣泄忿恨,秦子歌雖然也很解氣,但是又覺得趙宇東有些可憐,於是她沉默了。

“怎麼了?你不會開始可憐他了吧?”徐穎像覺察到了她內心的變化似的,擔心地問道。

“沒有,他有什麼值得可憐的。”秦子歌笑了笑,忙否認。

“那就好,想想他做的那些事我就來氣。”徐穎嘟囔道,“而且有些事我一直都沒對你說。你知道他上學時爲什麼會你嗎?”

“爲什麼?”秦子歌又一愣。

“還不是因爲你家條件不錯,你的生活費多。”徐穎隨意擺弄着勺子,說。

“啊?”秦子歌大吃一驚,她不敢相信這個說法。

“我知道說了你也不會信。”徐穎看了看她,說,“我是聽林巖說的。他倆不是就隔壁寢室的嘛,他說有時趙宇東寢室的電話被別人佔用,他就會到他的寢室打電話,可是這電話卻並不是只給你一個人打的,而是好多女孩。林巖那時還沒和我交往呢,趙宇東也就不瞞他,他說他是在這些女孩中挑呢,挑個既漂亮的條件又好的。林巖問他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他說廣告專業有個叫秦子歌的女孩不錯,人漂亮,家庭條件也挺好,而且最關鍵的是沒處過男朋友,傻乎乎的好騙。”

“你說的……是真的?”秦子歌聽後,有些激動。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徐穎說,“要不你們開始相處時我爲什麼總攪和呢?我就是怕你上當受騙。不過看你愛得那麼深,我一怕擾了你初戀的美好印記,二也是在質疑林巖的話,那畢竟是一面之詞,所以我就沒告訴你事實。後來看趙宇東的確對你不錯,我猜想可能是訛傳,這事也就放下了。不過現在看來,當時林巖的話的確不假。趙宇東一旦認準了哪個女孩,他會對她好到百依百順,以前是對你,現在是對安妮?波旁。不過他對你好,你會加倍的對他好,而他對安妮?波旁好,人家卻僅認爲這種好是理所應當的,是那種給了小狗一根骨頭小狗會對你搖尾巴的好。這是你和安妮?波旁最大的不同,所以她不會因爲感情而受傷,而在情感世界裡,受傷的卻總是你。”

秦子歌聽着聽着,眼淚竟然流了下來,這是委屈的淚水,她沒想到自己心中最美好的初戀,竟然只是對方的欺騙,自己竟然真如對方所說的那樣,傻乎乎地愛了人家了那麼多年。

徐穎見她哭了,手足無措起來:“小姐,我說你的淚腺也太發達了吧?怎麼說哭就哭呀?我真應該等你七老八十淚腺老化時再跟你說這件事,那時估計你也不會哭了。”

秦子歌聽了徐穎的話,“撲哧”一聲破涕爲笑了。

“嚇死我了!幸虧過了吃飯的時間了,人不多,要不大家都來圍觀,還以爲我對你怎麼了呢。”徐穎誇張地撫了撫胸口,又說,“唉,算了,都過去的事了,別想那麼多了。再說,戴辛現在對你不是也很好嗎?”

秦子歌低下了頭,她在心裡將戴辛和趙宇東做了個對比。是的,戴辛是不屑於考慮自己的家庭條件的,不過他會不會僅是貪圖自己的身體呢?時隔那麼多年,戴辛雖然就是她心目中最初的那個他,可是她還是不是他心中的那個她呢?要知道,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是不同的。戴辛究竟會沉迷在這種無巧不成書的劇情中多久呢?他總有自拔的一天吧?想着想着,秦子歌的心裡擰成了一股結,聽過徐穎的話後,她對情感生活突然開始有些忌憚了。

“怎麼了?小姐,吃啊,一會兒涼了。”徐穎拿着勺子在秦子歌的眼前晃了晃,將她的思緒拉回到了餐桌上。秦子歌笑了笑,喝了一口其讚不絕口的湯,卻覺得索然無味。

也許因爲連續幾天都有戴辛陪在身邊入睡,所以在和徐穎睡到一張牀上時,秦子歌反而覺得有些彆扭。她竟然失眠了。確切的說,明明已經有了朦朧睡意,可是一翻身碰觸到的是徐穎那柔軟的而不是戴辛那健碩的胸口後,她就立刻又睡意全無了。就這樣折騰來折騰去,直到天空由深藍色變成了淡紫色,她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秦子歌起牀時,已經是中午了,是徐穎和張學濤打電話聊天的聲音吵醒了她。她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平靜得出奇。她有些納悶,戴辛爲什麼沒聯繫自己呢?難道真像昨晚自己的那種想法一樣,戴辛只是覬覦自己的身體嗎?在得到了以後,他就逐漸不感興趣了?

徐穎放下電話走進來,笑道:“呦!你醒啦?這一晚讓你折騰的,我都沒睡好。”

“我折騰嗎?”秦子歌帶着歉意笑道。

“怎麼不折騰,翻來覆去的。”徐穎說,“以前沒見你睡覺這麼不老實啊。”

秦子歌笑了笑,沒說話。也許是心態問題吧。她想。

整整一下午,沒有戴辛的電話,也沒有短信。除了吃飯和上廁所,秦子歌一直傻乎乎地坐在電視前,盯着屏幕,思緒卻飛到了九霄雲外。睡前,她想給戴辛打個電話,卻又覺得自己應該矜持一些,被動一些。於是她從一個極端一下子跳躍到了另一個極端,乾脆將手機關機了。

轉過天來,週一清晨,秦子歌很早就到了公司,卻似乎知道了戴辛爲什麼昨天一天都沒聯繫自己,因爲她在十四樓吃早餐時看到了鄭曉茹。一定是鄭曉茹回來後,又開始干擾戴辛的私生活了。

她端着餐盤,想去其他座位,可是鄭曉茹卻招手示意她過來。秦子歌猶豫了一下,來到她旁邊坐下。

“這幾天很忙吧?”鄭曉茹仍是那種話裡有話的諷刺語氣。

“還,還好。”秦子歌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和鄭曉茹說話就忍不住結巴,沒準對方都會認爲她就是個天生結巴的人。

“哦?都忙什麼了?”鄭曉茹扭過頭,直視着秦子歌,問。

“沒,沒忙什麼……”秦子歌之所以坐在她旁邊而不是坐在對面,就是因爲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可現在對方主動進攻,她仍不敢招架,只好低着頭,胡亂地咬着筷子上的什麼食物,敷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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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像你啊,秦秘書。”鄭曉茹用之前的頭銜調侃道,“週四晚上你沒在家,去哪兒玩兒了?”

秦子歌知道對方遲早會問,她也在心裡想好了無數種答案,可是在真正面對時,她卻忘記了如何回答,一時頓住了。

倒是鄭曉茹繼續話裡有話地笑道:“也是,你夜不歸宿都習以爲常了,不過我希望你別打擾本職工作,也別打擾公司的工作進度。”

“我,我不是沒在家,我搬家了。”秦子歌突然想起了昨晚想好的答案,急切切地說了出來。

“哦?搬家了?搬哪兒去了?”鄭曉茹一愣。

“搬去和徐穎一起住了,她原來是自己住的。”秦子歌心裡稍微有了底,說道。

“哦,喬遷新居啦,那我要恭喜你呀。”鄭曉茹的話語頗具諷刺,說完,起身走了。

秦子歌看了看鄭曉茹留下的幾乎沒動的早餐,覺得自己也吃不下去了。她不斷回想剛纔對話中的隻言片語,排查着有沒有致命的漏洞,可此時她的腦子很亂,甚至連對方說的最後一句話都想不起來了。

回到辦公室,秦子歌繼續翻看着劉菲製作的一些效果圖,可是卻並不像週五那麼投入,她知道鄭曉茹絕對不會只和自己聊幾句天這麼簡單,她後面一定還會有什麼大的動作。

正當她胡思亂想時,msn響了起來,是蔣芷涵發來的信息:到1709開會。

秦子歌覺得奇怪,例會不是週三嗎?爲什麼週一就開會呢?難道有什麼大事嗎?雖然腦子裡充滿疑問,不過她還是匆忙向1709走去。

大家陸陸續續走進會議室時,她才發現今天開會的並不是每週三在座的公司各個部門頭頭,而是即將開拍的影片的主創人員。坐在主座上的是戴辛和導演薛航。

戴辛清了清嗓子,首先說道:“我想在座的各位經過上次的會議和餐會已經很熟悉了,這幾天相信大家也爲影片做了積極的籌備。今天開會的目的,就是希望各部門談談自己對影片的看法和前期的準備工作進展情況。下面先請薛航導演。”

薛航笑了笑說:“我還是先聽聽各位的工作進展情況吧,上次開會時,美術組很內斂,所以這次就先聽聽美術組的吧。”

秦子歌聽後,心頭一驚,她沒想到上次短短的一句敷衍會使自己今天一下子站在風口浪尖上。她環視了一下,今天開會的只有各部門的老大,也就是說美術組只有她一個人在場。如果劉菲在,也許事情不會太複雜,她一定會以她的經驗暢所欲言的。可是看現在的情況,自己必須要獨挑大樑了。她看了看戴辛,戴辛也滿是擔心地看了看她。

“嗯?秦老師?”薛航笑看着秦子歌,目光中卻帶着催促。

秦子歌硬着頭皮站起身說:“我,我這幾天做了一些效果圖,請大家稍等一下,我現在去取。”說完,她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在辦公桌前,秦子歌躊躇良久。現在手裡有兩份效果圖,一是她自己做的,二是劉菲的。她不知道應該拿哪份,如果拿自己的,那肯定是丟人現眼了,弄不好還會使公司的名譽受損。可是拿劉菲的,她又不情願,因爲那畢竟是別人的作品,如果以自己的名義用了的話,豈不是剽竊?如果劉菲或者其他人知道了,不是更要笑話自己嗎?正當她猶豫不決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戴辛發過來的一條短信,只有四個字:拿劉菲的。

秦子歌猶豫了一下,遵從了戴辛的意願,拿起了劉菲交給她的那個優盤,快步走出門去。

在會議室裡,她在投影儀上演示着自己的——其實是劉菲的——那些效果圖,並憑藉週五的惡補的一些專業術語結結巴巴地講解,直到所有效果圖演示結束。

薛航看後,轉過身來,對秦子歌笑了笑說:“秦老師,我能冒昧地問一下,你今年多大麼?”

秦子歌愣了一下,她想起了初見劉菲時對方問自己年齡時的用意,令自己頗爲尷尬,不過既然又有人問起,而且是導演問,她只好如實回答,“二十三。”

“剛畢業?”薛航又問了劉菲曾問過的同一個問題。

秦子歌十分緊張,點了點頭,等待着對方接下來的評述。戴辛也緊張地看着導演,等待着。

薛航頓了一下,突然搖晃着腦袋笑道:“了不起,真了不起。”

“哦?”戴辛一愣,面露喜色。

“了不起啊。”薛航對戴辛笑道,又對大家說,“一個剛畢業的學生,能領略到影片的真諦,戴總,你們真是找到了一個人才啊。”

戴辛聽後,頻頻點頭稱是。秦子歌也長出了一口氣。

“秦老師的每一幅效果圖都十分到位。”薛航繼續說,“一會兒我會帶走一份,回去再細緻研究一下。如果可以,就列入拍攝計劃。”隨後,他又轉向戴辛,“戴總,說到這兒,我可得和您道個歉了,原來我以爲一個新人出一份計劃是要很久的,而且要反覆修改,所以我把開機時間讓出了三五天。可沒想到,秦老師年輕有爲,前期工作做得十分到位,這樣我們開機儀式就可以按原計劃進行了。”

戴辛興奮地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臉色緋紅的秦子歌。

各個部門介紹過自己的前期準備工作後便散會了。薛航特意和秦子歌握了握手,交談了一會,並拷貝了一份效果圖帶走了。

戴辛陪秦子歌回到辦公室,二人都癱坐下來,似乎終於解脫了一樣。

“今天真懸,我都替你提心吊膽。”坐了好一會兒,戴辛才說。

“是啊,”秦子歌卻若有所思道,“不過我用了劉菲的效果圖,她會不高興嗎?”

“不會,”戴辛說,“她早就和我說了,要是再開會時需要效果圖展示的話,你覺得自己的好就用自己的,如果覺得她做得好也可以用她的。她說,你們都是美術組的,用誰的都一樣,能把影片做好纔是真的。”

秦子歌點了點頭,心裡十分感激劉菲。

“那就先這樣了,”戴辛起身說,“剛纔道具那邊也說了,鄭總已經聯繫好了,一些做特技的汽車已經到位了。我得去問問,看她選了哪幾款車。”說完,他走出門去。

闖過了一道難關,秦子歌平復了一下心緒,又鑽入到那些效果圖中。經過剛纔會議中的講解,她似乎已經理解了其中的玄機,很多不明白卻又不好意思問的問題好像也迎刃而解了。不過在爲最後一個場景設計的俯視圖前,她卡殼了。其實無論在上週五的“專研”中還是在剛纔的講解中,她對這幅圖都很難理解,而且總覺得會有缺憾。好在瑕不掩瑜,剛纔她前面的講解都很到位,所以大家忽視了她對最後一張的一帶而過。不過以她的想法,還是要弄明白這個問題,纔不枉爲影片的總美術。(。)葉舞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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