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和徐穎通過電話後,秦子歌覺得腦細胞在不斷地向腹中游走,意圖填滿那片空虛。使用若看小說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她這纔想起,自昨天那頓簡單的晚飯後,到現在自己都沒再進食。飢餓感迫使她暫時擺脫慵懶,掙扎着從牀上爬起,來到廚房,打開冰箱,從自己的格子裡拿出了一個雞蛋——那對小夫妻的雞蛋永遠是以一打爲單位,整齊地碼在另一個格子裡,天知道他們是吃完隨時補足呢?還是把雞蛋當成了擺設——隨即卻陷入選擇『性』障礙中,用什麼烹飪方式呢?當然,蛋清希望用蒸煮來證明自己能包裹蛋黃,而蛋黃則希望用翻炒來證明自己能渲染蛋清。正如此時她的兩種感覺一樣,滿懷希望前往卻連面試機會都沒得到的失落感和即將與老朋友再度相聚的興奮感爭鬥在一起,不可開交。但選擇只能有一種。她猶豫了片刻,磕裂了蛋殼,將它同沮喪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應該向前看了。

廚房窗外的顏『色』由金黃慢慢變成了橙黃,幾片逆光的雲朵不識時務地夾雜於中,像極了被秦子歌炒過火的蛋。下班時分,本不寬闊的街道愈發擁擠起來。葉子爭不過來往的行人與車輛,被擠到了道路兩邊,偶爾有幾片不甘心又竄回到路面上,卻瞬間被鞋子或車輪帶離,扯得四分五裂開來。使其他的葉子不太敢動了。

秦子歌吃下最後一口蛋,將碗筷扔在書桌上,沒有換衣服,還是穿着下午面試的一套走出了房間,剛要打大門,門鎖就從外面被打開了,小夫妻牽手走了進來,妻子問:“子歌,要出門啊?”

“嗯,和朋友約好了。”

“晚上外面冷,多穿點吧。”說完,小夫妻相視一笑,好像料到秦子歌要出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不過秦子歌沒有在意,她透過廚房略帶油污的玻璃看了看窗外,轉身返回了房間。

在簡易衣櫃裡,她找出了一頂兩邊帶有垂穗的『毛』帽子,扣在了腦袋上,好看的小說:校園全能高手全文閱讀。如果說爲了防寒,還不如說爲了應付對方的好意。

“子歌,晚上回來嗎?”經過廚房時,裡面問。

“嗯,回來。不過可能晚一些。”秦子歌說完,走出門去。

天是真的冷了,悠長的嘆息會瞬間凝結成一團霧氣,雖然還不如冬天般凝重,卻也足夠在嘆息者的周遭包裹上哀傷的氛圍,並告誡人們它冰冷下去的決心。夕陽好像不甘心一般,映照在道路上的光輝猶如一把出鞘的金『色』利劍,劈開了深藍『色』的寒意,卻由於後勁不足,又被慢慢凝聚回來並且更加濃厚的寒意擠迫得失去了位置。於是它只好收了劍,無奈地退到山那邊去了。

秦子歌追隨着那愈發稀薄的暖意,順着馬路向西走去。她將手縮進了袖子,用袖口捂住嘴,只『露』出一雙寫滿羨慕的眼睛,打量着街邊的一對對情侶。天氣雖然寒冷,卻正是熱戀的時節。也許正因爲天氣的緣故,他們都緊緊地依偎在一起,或在路邊散步,或在樹下私語,給着彼此溫暖。看着眼前的景象,回想着剛纔手牽手走進家門的小夫妻,秦子歌覺得他們十分幸福。如果趙宇東還在身邊,她和他會不會也像他們一樣呢?她有些想他了,卻又旋即提醒自己,那是個不值得想念的傢伙。可是此刻,她又的確強烈地希望和他擁抱在一起。不過或許她想的不是他,她想的只是心愛的異『性』給予自己的那種溫暖感覺。

乘上公交車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車窗外的流光溢彩映在秦子歌的臉上,『迷』『亂』了她的視線。很久了,她很久沒這麼晚出去玩了。大學裡的很多個夜晚,她和室友們或者趙宇東一起出去,喝酒、唱歌、蹦迪。有時她乾脆不回寢室,和趙宇東在外面住。那一間間便宜的小旅館,一個個小品牌的避孕套,構成了她腦海中的一幕幕回憶。那時候的自己,怎麼那麼傻啊?想到這裡,秦子歌覺得一股暖流充盈了眼角,卻即刻被上揚的嘴角撐起的面頰擠壓了回去。她不想這麼脆弱。

換了一趟車,過了幾站後,她來到了北京夜生活的天堂——後海。剛下車,車站不遠處屁股靠在一輛轎車上的女孩就嚷了起來:“呀,鴿子,你怎麼纔來?”

秦子歌循聲看去,一個上身敞穿一件又短又緊的皮衣,下身着一條低腰緊身褲,腳上踩着一雙鞋跟很細的高跟鞋的女孩正向她招手。那刻意擠出的『乳』溝不懼寒冷地從薄薄的低胸衫裡『露』了出來,『性』感的內褲蕾絲花邊在極低的褲腰邊緣若隱若現,鞋面上的水晶裝飾藉助燈光的反『射』,在黑暗閃耀,十分顯眼。

“喂,徐穎。”她走到女孩身邊,拉起她的手。“你到多久啦?”

“好久啦,我開車來的。”徐穎拉住秦子歌,屁股稍一用力站直身子,用大拇指朝後晃了晃。“看,大衆寶來,不錯吧?”

秦子歌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這輛紅『色』的小車,心裡暗暗驚詫,本在一起寒窗苦讀的同學,剛剛畢業幾個月就開上車了?

“抱歉啊,鴿子。我是新手,剛拿的駕照,你住的那個海淀路什麼的我又不熟悉,據說那裡還總堵車,所以纔沒去接你。”徐穎雖找了好幾個藉口,卻又滿含歉意。

“沒關係。”秦子歌笑道。

“不過我發誓,我會送你回去的。”徐穎舉起三根手指做發誓狀。“快告訴我,你住哪個小區?”

“不用了,我坐公交車很方便的。”

“如果回去晚,哪兒還有公交車啊。夜裡路上車少,我還敢略顯身手。讓我送你吧,以彌補沒接你造成的良心上的譴責。”徐穎拉着秦子歌的手搖晃着懇求道。

“好吧,”秦子歌想了想後笑道,“我准許了。”

“哈哈,你還真不客氣。”徐穎輕捏了一把秦子歌的臉頰,拉起她的手,向酒吧一條街走去。

街上熙來攘往,十分熱鬧,其他書友正在看:武極天下。秦子歌拉着熟悉的手,心情如同這秋夜裡的風一樣爽朗了起來。許久未見,她們之間的友情似乎並不像她之前想象的那樣遲滯不前甚至逐漸消退,反而覺得愈發濃厚。也許因爲在這個偌大的城市中,徐穎算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秦子歌偷眼看着對方,想。

“你看什麼?”徐穎發現了秦子歌異樣的目光,覺得彆扭,問道。

“……嗯,你畢業以後就習慣這麼打扮了嗎?”秦子歌眼神遊移了一下,找了個話題。

“也不算習慣吧,只不過周圍的場合『逼』迫自己不得不這麼穿。就像我上午和你說的,我現在在一家影視包裝公司就職,身邊不是帥哥啊就是美女的。如果我跟不上人家的節拍,豈不是遲早要被淘汰掉?”

“嗯。”秦子歌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對方的觀點。

“你呢?怎麼樣?”徐穎問道。

“不怎麼樣……”秦子歌說着,不知爲什麼,突然想起了剛纔吃的那份炒雞蛋。她低下了頭,情緒也隨之低落了下來。“就像我下午和你說的,面試又泡湯了。”

“咳,哪跟哪啊?”徐穎翻了翻眼睛,“你心裡現在是不是全被面試佔據啦?”

兩個人說着,走到了一家裝修十分雅緻的酒吧前。這家酒吧不像其他家那麼喧鬧,沒有樂隊樂手唱歌,而是放着舒緩的音樂,氛圍如同茶吧一樣,頗有些文藝底蘊。酒吧裡客人並不少,但是說話聲音都不大,只是靜靜地品着酒聊着天。這是她們常來的一家,二人輕車熟路地上到二樓,正巧靠窗的一桌結賬離開,她們走過去,在窗前坐了下來。

從窗子向外看去,幾乎可以一覽後海全貌。此時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岸上點點滴滴的燈光倒映在水面,風靜時,如同長明燈一般靜逸安詳,風拂過,那些點滴又像一羣受到驚擾的螢火蟲般散開來,美麗異常,讓人流連忘返。

二人坐下後,沒有喝酒,只是要了些飲料和小吃,服務員離開後,徐穎笑望着秦子歌。

“又漂亮了啊?”

“又笑我!”

“我說真的,比上學時有女人味了。”

“哪有你女人。”

“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東東滋潤得好啊?”

秦子歌早有心裡準備,料到見面後徐穎會談及此事,不過當真提及時,她的悲傷情緒還是一下子涌上了心頭,鼻子酸楚,眼圈紅了起來。

“怎麼了?”徐穎發現她情緒波動,問道。

“我和他……分手了。”

“什麼?什麼時候?”徐穎吃了一驚。

“好久了……”

“啊?那爲什麼一直不告訴我啊?”

“……開始是難過,不願說。後來也就一點點的淡忘了。”

“這種事怎麼可能淡忘呢?什麼原因分的啊?”

“……我不想說。”

“我說小姐啊,你怎麼還是上學時的那個脾氣啊?想急死我啊?”

“都分手了,說了原因又有什麼用呢?”

“這麼說吧,怨你還是怨他?”

“……都分手了,怨誰又能怎麼樣呢?”

“哼,網絡鬼差系統最新章節!不用說,我都能想到。怎麼可能怨你呢?對不對?”

秦子歌沉默了。

“怨他!肯定是!什麼原因?因爲有小狐狸精了,對不對?”徐穎窮追不捨地問道。

“哎呀,求求你,別說了。”秦子歌擡起頭,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徐穎。

“對吧?我說的對吧?”徐穎向前探着身子,指點着秦子歌。隨後抱着雙臂,靠在椅子背上,氣呼呼地大聲道:“男人都一樣,全是那個德行!”

臨桌的幾個男人扭過頭來,徐穎毫不忌憚地直視着對方嚷道:“看什麼看?美女生氣了也照樣是美女!”

男人們笑了起來,不再理會。

秦子歌忙勸道:“哎呀,別這麼激動,都是過去的事了。”

“過什麼去啊過去?”徐穎瞪起了眼。

服務生將飲料和小吃放在了桌子上。徐穎轉移了目標,瞪着服務生:“怎麼是飲料?”

“是……是您點的啊。”服務生很委屈。

“……我要酒!啤酒!上啤酒!”徐穎大聲道,“氣死我了!”

“請問您要多少?”服務生將托盤扣在胸口,小心翼翼地問道。

“問什麼?先上再說!”

“那……那先給您上半打。”

“好了,行!”徐穎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趕走了服務生。

“你別生氣了,也不是什麼大事。”秦子歌有些過意不去地看了看服務生的背影,轉過頭對徐穎說。

“這還不算大事?小姐,你想被別人甩幾次纔算是大事?”徐穎又將目標轉移了回來,氣沖沖地問道。

“可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秦子歌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我就說吧,我那時候就說吧,你們根本不合適。你偏不聽我的,這回好吧?”徐穎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飲料後又說:“他成天在寢室樓下喊你,一點兒時間都不給我留。你說說,欸,你說說,你和他在一起後,是不是把我忘了?留給我的時間就剩下睡覺前那麼一會兒了。小姐,你知道不知道我就你這麼一個好朋友啊?你不理我了,你知道不知道我那段時間是怎麼熬過來的?”

“對不起哦……”秦子歌伸出手,拉住徐穎的手。兩個人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徐穎另一隻手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飲料後說:“那時候你不考慮我的感受,現在分手了,知道來找我了?”

“是你找的我。而且我們這次出來,和這件事沒關係……”秦子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忙雙手捂住嘴,只『露』出兩隻溼潤的彎彎的眼睛。

“嚴肅!”徐穎仍板着臉,“我們正在談一個嚴肅的話題,你怎麼還笑?”說完,她抱起胳膊自言自語道:“都把我氣糊塗了。”

沉默了一會兒,秦子歌長出了一口氣。“好啦,別生氣了。你怎麼樣啊?爲什麼和林巖分手了?”既然和好朋友談到了感情問題,她也有關於對方疑問。而且,她不想總談論自己。

“他?哼,其他書友正在看:混沌紀事最新章節!”徐穎似乎並不忌諱,撇了撇嘴說:“當初和他在一起,還不是因爲你有了男朋友不理我,我獨自一人無聊嗎?其實我根本就不在乎他,一個成天尋思着回老家找個穩定工作的小男人,能有什麼大出息?分了就分了。”

“說謊!”秦子歌笑道,“不在乎還能記住分手了多少天多少小時多少分?”

“我什麼時候……”徐穎正要反駁,卻改口道,“哦,對,咳,我那不就是留個紀念嘛,怎麼說也是相處時間最長的男朋友了,那可是我兩年多的寶貴青春呢!”

“哈?那你相處時間最短的是多久呢?”秦子歌饒有興致地問道。

“一天!就是昨天早上處的,晚上就分手了。”

“啊?爲什麼啊?”

“那個男人太猥瑣,剛認識一天,就要和我上牀。你說我是那樣的女孩兒嗎?”徐穎撅着嘴,有點生氣,卻更像在撒嬌。

“上大學時的你不是這樣的女孩,不過現在……”秦子歌翹着嘴角,只把話說了一半。

“現在怎麼?現在怎麼?”徐穎探過身抓着秦子歌的胸部嚷到,秦子歌忙雙手交叉護住。兩個女孩大笑了起來,周圍的客人們紛紛看過來。

秦子歌忙對徐穎說:“小聲點,小聲點。多讓別人笑話啊。”

“哼!笑就笑唄,又能怎麼樣?”徐穎撥了撥古銅『色』的捲髮,擺出一幅高傲的姿態,說。

“你的思想成熟了很多啊。”

“當然,如果只能做一個虛假的自己,那我情願死去。”

“像你這樣多好啊。可是我,我現在就是活在一個虛假的世界中。”說到這,秦子歌的情緒又有些低落。

“爲什麼這麼說?”徐穎問。

“我面試了無數次,可是總也不成功。”秦子歌撥弄着眼前的杯子,嘆了口氣,繼續說,“一直以來都找不到原因,不過聽了你剛纔的話,我才知道,可能是我太虛假了,我總是爲了面試的公司去臨時塑造自己,以求得獲得最大的賞識,可惜我錯了。因爲這樣做,根本就顯『露』不出自己的個『性』,如果站在面試官的角度看,他們是不會欣賞沒有個『性』的求職者的。其實,我們不應該忘記自己的理想,要做真正的自己,不能隨波逐流。”

“的確,很高興你突然成熟了。”徐穎雙手託着下巴注視着秦子歌,靜靜地聽完了她的一番話,笑道。

“別這麼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了。”秦子歌紅了臉,停頓了一會兒,又說:“不過說真的,我好久沒和別人說這麼多話了。”

“那今天我們就暢所欲言吧。”徐穎說,“喝到爽,聊到透!”

“對了,我纔想起來。”秦子歌看着徐穎舉起的酒杯,突然說,“你別喝酒了,你開車了呀。”

“對哦,剛纔真是氣糊塗了。”徐穎拍着腦門說,“那怎麼辦?酒都要了。”

“那我自己喝吧,喝醉了也有你送我回去。喝不完的你就帶走。”

“咳,要都要了,帶走多沒面子啊。你喝,全喝了,醉了我送你,就這麼定了。”

“哈,那你可要負責揹我上樓啊!”

“沒問題,小貓一樣。記不記得大一有一次你肚子疼,大半夜的,是我揹你去的校醫院?”

“嗯,”秦子歌笑笑說,“我一直記得呢,好溫暖哦,好看的小說:降臨在電影世界。”

“什麼好溫暖?”徐穎問道。

“你的背啊,好溫暖哦。”

“花癡啊你?”徐穎笑道,“是不是長久以來沒有男人的愛撫,飢不擇食,對女人也不排斥啦?”

兩個女孩又笑作一團。啤酒上來了,秦子歌打開一瓶,倒了半杯,長出了一口氣,緊閉雙眼,揚起頭一口氣喝了下去。

可能由於最近太壓抑了,今天一下子放鬆下來,秦子歌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轉眼間眼前已經空了三個瓶子,紅暈泛上了她的臉頰。

“滿,滿上。”她有些口齒不清地要求道。

“我說,你是不是多啦?”徐穎說,“第四瓶啦。喝不下去不要強喝。”

“不是你說的嘛,要都要了,不喝又不好意思帶走,那不是,那不是浪費了嗎?”秦子歌舉起酒杯說。

徐穎搖着頭笑了笑,又給秦子歌倒滿一杯說:“哎?對了,還沒問你呢,今天下午那個公司怎麼樣啊?爲什麼沒用你呢?”

“哦,”秦子歌又喝了一大口酒,隨後一抹嘴,把手一揮,“那個公司啊,泡湯了!”

“是啊,你和我說過泡湯了,可是具體原因呢?”徐穎問道。

秦子歌將杯子裡剩下的酒喝光,拿過酒瓶又倒滿後,口齒開始不清道:“那家公司,我就是隨意投的簡歷,應聘文員,和專業沒什麼關係。中午我出門稍晚了點,又打不到車,到了地方又找不準位置,所以遲到了十幾分鍾。可就因爲這十幾分鍾,公司就拒絕面試,等了一個小時,就填了張表,就被趕出去了。唉,等了一個小時,換不來一次面試……”說完,她將一直沒有摘掉的帽子壓下,扣住了半張臉,沮喪地趴在了桌子上。

徐穎瞪大了眼睛:“遲到的確是你們不對,但是擅作主張耽誤你們的時間就是他們的不對了。這公司也太過分了!”

秦子歌又喝下一杯酒,搖頭苦笑了一下:“唉,可能你找工作比較順利,根本想象不到一次又一次面試能遇到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昨天我去一個公司面試,那個老闆竟然『騷』擾我。”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徐穎驚訝道。

“是啊。他說要開車送我回家,可是在車上,他的手不老實……”

“『摸』你哪了?”徐穎急切地問。

秦子歌醉眼朦朧,笑了起來:“三八,別想歪了……”

“哎呀!誰想歪了?我是關心你!”

“唉,其實也沒什麼,就『摸』了我的手一下……”

“『摸』手怎麼就沒什麼?”徐穎一臉正氣道,“咱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秀秀氣氣的手,憑什麼就隨便給個老『色』狼『摸』?”

“算了,你喊什麼?”秦子歌說完,倒空了第四瓶啤酒,仰頭喝了下去。

“我是抱不平,你告訴我,那家公司叫什麼名字?等我收拾他。”徐穎直着身子,挺着豐滿的胸脯,氣鼓鼓道。

“算了,你還要去和人家打架啊?”秦子歌『迷』『迷』糊糊道。

“打架?那是野蠻人才做的事。我是看看我們公司有什麼項目是和他們合作的,如果有,我非把他攪和黃了不可。”

秦子歌趴在桌子上,透過被帽子壓下來的劉海看了看對方,喃喃道:“你……真是個狠丫頭,其他書友正在看:替死魂。”

“哎呀,用不着你來評價我,快說,那家公司叫什麼名字?”徐穎拍着桌子催問道。

“嗯,好像,好像叫,北京……什麼來着。”秦子歌努力睜着眼睛不讓自己睡過去。

“廢話!小姐,能不能別說廢話,北京後面哪?”徐穎又輕拍了拍秦子歌的臉蛋,使她暫時清醒了一點。“哦,我想起來了,好像叫北京世紀之交傳媒有限公司。”秦子歌終於說出了一個名字。不過由於醉意,再加上最近面試的公司比較多,她把今天下午的面試公司和昨天李總的公司搞混了。

“什麼?世紀之交傳媒?”徐穎大聲道,“他們的確和我們有業務往來,而且全是大單呢,沒想到他們老總這麼流氓!”

秦子歌眯縫着眼睛,微微點了點頭。

徐穎正要繼續說什麼,鄰桌的一個男人站起身,走了過來。

“對不起,小姐,我想我可以坐下?”男人指着徐穎身邊的一張空椅子彬彬有禮地問道。

徐穎擡頭看去。這是一個高大帥氣的年輕男人,幹練的中長髮紛飛在耳邊,『露』出的額頭渾圓飽滿,一雙濃眉精緻英挺,一對明亮的眸子卻顯『露』着和藹,直挺的鼻子下面,青『色』的胡茬遍佈在嘴角腮邊,令其年輕的容貌中又凸顯一絲成熟與穩重。

“當然,當然可以。”徐穎驚喜道。

男人坐下後,微笑道:“我想我可能聽錯了,剛纔二位在談論北京世紀之交傳媒有限公司?”

“嗯,是,是吧。可能是……”徐穎看了看已經閉上了眼睛,臉蛋貼在桌面上的秦子歌,含糊其辭。

“不過我似乎聽到二位說了一些不利於世紀之交的話,希望你們能解釋清楚。”男人仍面帶笑意,不過話鋒卻凌厲起來。

“哦?”徐穎愣了一下,瞬間收了笑容,眉『毛』立了起來。“你坐下來就想說這個?我們談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

“如果你們談別的,當然和我沒關係。”男人仍笑道,“但是誹謗世紀之交,就和我有一點點關係了。”

“對不起。”徐穎冷着臉,“誹謗這個詞我們可受不起,而且不管我們說什麼,你偷聽別人的談話,是很不禮貌的。”

“我想我有必要解釋一下,我並非偷聽,而是你們的談話聲實在太大。”

“那……那你也管不着。”徐穎自知理虧,卻還是辯駁道。

“其實我只想確認一下……”

“哎呀,好了好了,我真是受不了你了。”徐穎自覺接不住男人的話,打斷對方後,呼喚已經睡着了的秦子歌:“哎,我說,你剛纔說的公司叫什麼?是世紀之交傳媒嗎?”

此時的秦子歌,『毛』帽子扣在腦袋上,頭髮蓋住了半張臉,醉得『迷』『迷』糊糊,也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她是否聽清了徐穎的問題,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聽見了吧?的確是。”徐穎轉過頭,用勝利的眼神挑釁着男人。

男人看了徐穎一眼,又看了看秦子歌,正要說什麼,卻又湊近仔細端詳起秦子歌來。

徐穎忙在男人眼前揮舞手臂,“喂,喂。看什麼看?一會兒看到流口水啦!”

“哦,對不起。”男人重新坐直身子,“我只是,只是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