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兩人之間短暫卻美好的一些瞬間,月落塵的菱脣印上安陵泓宇紅得詭異的脣,溫柔卻投入的吮吸。四片脣緊緊貼在一起,眼角有晶瑩淚水滑過的她緩緩閉上眼睛,相依爲命的感覺溢滿心田。恍恍惚惚中,她似乎回到永離城堡的花園,而那,是她嚮往的天堂!
剛剛纔清醒點的杏兒瞅着眼前這幕再度目定口呆,非禮勿視,她知道自己應該閉上眼睛,可卻怎麼也合不上,反而有種不安在心裡翻騰。
高懸的夜明珠和宮燈光華熠熠,靜靜照在月落塵纖細美背上,低頭親吻着安陵泓宇的她雲鬢微低,一截皓腕在燈火中好似無暇凝脂,煞是動人。一個靜躺一個俯身的兩人被霞影紗衣所折射的光芒籠罩,像是墜入一場旖旎的夢境,美輪美奐,似真似假。
微睜開清澈明淨的翦瞳,月落塵看到安陵泓宇脣上的紅已散去,恢復到正常血色。與此同時,她的身子越來越重,腦海裡像有千萬只蜜蜂在嗡嗡鬧騰,吵得她乏力。無力舉起絲帕擦擦嘴角,眼睛亦開始無力的她看着杏兒的身影在自己面前越來越模糊。
月落塵坐起身子時,杏兒就看到她嬌美的菱脣已紅得妖豔無比,尤其當她用白色絲帕擦拭時,雪白之色和妖冶的紅形成鮮明對比,觸目驚心。聰明的她惶恐盯住因爲紅脣濃烈而越發奪目的皇后,心下似乎明白過來剛纔她的親吻是在幹什麼!
跌跌撞撞跪至龍牀邊,杏兒拉住月落塵的手啜泣:“娘娘、、、娘娘,您、、、您感覺怎麼樣?”
“杏兒,記住、、、記住我剛纔對你說的話。本、、、本宮覺得頭重,你扶本宮躺下。盡、、、儘快召回白影二人,靜待皇、、、皇上醒來。”
寬大龍牀邊,月落塵在杏兒的攙扶下緩緩倒下去。妖嬈的脣紅映得她雙頰慘白,之前的明豔動人被慘無血色所取代,靜躺的她半眯雙眸,像一朵盛極而衰的桃花,在最綺麗動人的時候被暴雨無情打落,容顏慘淡,楚楚可憐。
“娘娘,是、、、是您犧牲自己救了皇上,對不對?娘娘,皇上若醒來看到您不在,他會傷心欲絕。難道,您忍心讓皇上再次忍受失去摯愛的痛苦?”淚水漣漣的杏兒哽噎出聲,被月落塵的舉動徹底打動。能夠爲了皇上而心甘情願的犧牲自己,後宮中能有幾人?
“摯愛”兩字讓月落塵露出朵蒼白苦笑,可惜此刻的她根本已沒精神去思考爲什麼杏兒說的再度是何意。難道,安陵泓宇之前有個深愛的女人卻紅顏早逝麼?她左手與安陵泓宇緊握,伸出右手摸着杏兒的小臉:
“本宮暫時不會死,你、、、若皇上醒來後忘記看他手中的信箋,你提醒他!另外,不、、、不能讓他隨便找人像本宮剛纔親吻他那樣替我解毒,因爲、、、那樣我會死得更快。”
杏兒緊緊將她微涼的手握在雙手中間,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不斷往下掉:“好,杏兒記住了。娘娘,您還有什麼話要跟奴婢跟皇上說?”
張張鮮紅欲滴的脣,月落塵正欲說什麼就看到從屏風處衝進來一抹豐腴鵝黃色身影,思月的驚呼聲旋即入耳:“娘娘,娘娘,您這是怎麼啦?”看着眼前面色蒼白嘴脣卻紅得宛若鮮血的月落塵,思月淚水盈眶。
“娘娘爲了救皇上,所以、、、所以身中劇毒。”杏兒如實以告,淚雨滂沱。
思月的瞳孔因爲這回答而慢慢變大,本來很大聲的哭泣聲慢慢轉低,她似嗔似怨道:“娘娘,值得嗎?”
“思、、、思月,值不值得該如何定論?”慢慢低語的月落塵感覺到體內涌起一股像烈火燃燒帶來的灼痛,她明白是毒藥藥性正遊走在血脈,很快自己就會因爲抵抗不了那種強烈的灼痛而陷入昏迷。
抿抿紅脣,她朝牀前跪着的兩人擠出一縷笑容:“杏兒,一切就託付給你。如、、、如果皇上問你本宮有沒有什麼話想跟他說,那、、、那跟他說這句:如果誕下小公主,那該如何是好?”
眼看安陵泓宇將要死去,月落塵剎那間明白自己根本無法拒絕他的要求。照她素來的性子,如果不想做一件事就會立馬拒絕,而之所以答應再考慮,是因爲在心靈深處其實想答應。只不過,情感和理智的衝突交鋒讓她左右爲難心焦如焚。
事已至此,她無法確定老天會不會給機會讓她活下來,所以,她要把靈魂深處的吶喊留下,因爲害怕再也沒有機會!
莫名其妙的一句讓杏兒和思月疑惑對視,誕下小公主?難道娘娘早已懷胎?不約而同想到這點的兩人還想繼續追問點什麼,就看到月落塵像蝶翼般優美的睫毛已輕輕搭上眼瞼,橫翠眉黛依舊動人,只是菱脣紅豔得讓人不敢逼視!
緊緊捂住嘴巴,思月放聲慟哭。娘娘,我還有恩情尚未報答於你,你怎麼可以就此離開?
聯想到剛纔皇上的冷靜和對醫理超常的精通,默默流淚的杏兒想起她剛纔說的那一句暫時不會死。揮繡擦擦眼淚,杏兒拉起思月哽噎道:“思月,娘娘剛說自己暫時不會有事,我們要相信她。你在這守着,我出去辦娘娘交代的事。”
走進大廳,杏兒跟小容子耳語幾句後旋即看向冷臉看向面無表情的惠妃:“惠妃娘娘,皇上有旨說您暫時不能離開昭陽殿。所以、、、”
“本宮知道,既然敢做,本宮就沒打算要逃。杏兒,你說是皇上旨意,難道皇上活過來了嗎?”惠妃的眼睛裡似乎多了一絲生氣,奇怪看向對自己冷臉的杏兒。不不不,死神賜吻有何人能解?剛纔只有皇后進去,難道她竟然會解此毒?閱讀精彩小說,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