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陣陣,油燈躍動,陋室裡有漫天寒意鋪天蓋地的漫卷過來,嚇得安陵泰宇不敢動彈絲毫。
半天沒有動靜,眼球骨碌亂轉的他跳下牀扯開嗓子厲吼:“哼,是人是鬼,給本王滾出來,本王可不是被嚇大的!今晚,牀上這個女人一定屬於本王!”
風忽然變得疾勁,一道黑影從門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飄浮進來,在安陵泰宇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封住他的穴道,眼睛慢慢放大,他的瞳孔裡充斥着震驚和恐懼,舌頭早已打結——
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親自送至去皇家陵園親眼目睹已經下葬的安陵泓宇!
墨黑長衫微拂翩然,腰間寶玉腰帶帶着瑩瑩碧綠色澤,散落肩頭的髮絲隨意而瀟灑,冷麪如玉的安陵泓宇幽寒無比的凝視一眼安陵泰宇,越過他走至牀邊將清淚兩行的月落塵擁抱在懷。
氤氳着水霧的眸子看到日思夜想的身影出現,月落塵顧不得眼下情況緊緊蜷縮至熟悉懷抱中,狠狠嗅着懷念彌久的清香。情急之下,她的腦海裡除開“安陵泓宇”四個字再無其它,而他,卻真的出現了,這怎能不叫她又喜又驚?
“這段時間委屈你了,落塵。乖,別哭,我來接你了。抱歉,來得有點晚。”分別數日,安陵泓宇醇厚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動聽,柔情縷縷的話飽含着他無數的思念和感激。
下葬前晚,雙影憑藉他們出神入化的輕功潛入設在昭陽殿的靈堂,用月落塵所配置的獨特迷藥將守靈的宮娥太監都迷昏後,搶在巡邏侍衛值更的空當將真的安陵泓宇從棺槨中救出來,而將一具經過他們找人易容後身材相差無幾的屍首放了進去。是夜,他們三人輕車熟路的溜出皇宮大院。
醒來後的安陵泓宇得知月落塵因爲自己沒有預料到的意外而被孤零零打入冷宮,不忍將她丟下的他當場就想要折回將其帶出去,但在雙影理智的勸說下安陵泓宇清楚自己必須爭分奪秒的聯繫薛貴大將軍以及通知遠在獻州的精銳之兵,而且在他暗暗吩咐下去調查袁恪後,在他醒來後第三天就找到些線索證明當年袁恪私吞錢糧栽贓錢應良,因此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奔波部署,爲徹底的揭露太后而做準備。
籌備部署差不多之後,思念之情甚切的他再也多等不了一天,趁夜匆匆趕至皇宮,輕巧躲過眼線的監視,他本想給月落塵一個驚喜,哪知道悄悄進來的他見到的就是安陵泰宇正欲非禮月落塵,還口出狂言說要她消失。如不是念及他始終和自己有一半的血緣相同,安陵泓宇早就捏斷了他的脖子。
嚶嚶啜泣許久,月落塵終於平靜下來,難掩理好之前因爲掙扎而弄得有點亂的衣衫,她擡眸和正溫柔凝視自己的安陵泓宇對視:“你怎麼會突然出現?我被送來後就已聽不到外面的消息,現在究竟局勢如何?”
“泓、、、泓宇,你沒死?你竟敢欺瞞母后和天下?”動彈不得的安陵泰宇一直懷疑自己是見到了鬼,可聽到他們的對話後他才慢慢反應過來,適時出現破壞自己好事的不是鬼魂,而是真人。
可、、、可他不是已經下葬了嗎?究竟在搞什麼鬼?脣角輕輕顫慄,他不禁爲自己的安危擔憂。如果被泓宇知道初雪是因爲和我有染而羞憤自殺,他會不會剁掉我?
在月落塵紅潤的脣角印下一個輕吻以作安撫,安陵泓宇噙笑拍拍她沾滿淚水的臉:“等出去再說。”小心翼翼扶她下牀,安陵泓宇冷然走至安陵泰宇跟前,言語凝冰:
“怎麼,朕沒死皇兄很失望?哼,朕不過剛剛消失幾日,朕的好皇兄就試圖對皇后無禮,如若朕永久消失的話,皇兄是不是會把乾坤都扭轉呢,恩?”
訕訕扯動嘴角,意識到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安陵泰宇換上歉意的嘴臉:“怎麼會呢,皇弟你沒死皇兄當然是高興的呀,怎麼說咱們都是親兄弟嘛。皇弟別擡舉皇兄,皇兄可沒扭轉乾坤的本事。”
“是,你是沒扭轉乾坤的本事,但你卻有扭轉乾坤的野心。不過可惜的是,太后想必也不會成全你這種野心。試圖對皇后娘娘不軌,你覺得朕該如何懲罰你纔好呢?”
雲淡風輕的語氣,安陵泓宇優雅如常,只是他深瞳中凜凜射/出的寒光卻已讓安陵泰宇恐懼萬分。不過一段時間不見,他覺得自己歷來隱忍的皇弟好像一反常態,從前的沉默內斂慢慢隱藏,渾身上下透着君臨天下的王者霸氣,不怒而威。這樣的陌生又熟悉的安陵泓宇不禁勾起安陵泰宇腦海裡殘存的對於自己父皇的記憶——
站在自己眼前的安陵泓宇和當年玉樹臨風瀟灑如仙卻又謀略過人威儀萬千的父皇竟那麼相似。
眼神變得呆滯,安陵泰宇不禁低喃出聲:“像,真像,皇弟,你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像父皇嗎?”
清冽似泉的笑容在脣邊漾開,安陵泓宇一手摟住月落塵的纖腰不禁搖頭嗤笑:“皇兄,你這時候提起父皇是想讓朕念在父皇的面子上饒恕你嗎?”
在他微微上揚的語調中,確有此意的安陵泰宇忽然想起父皇駕崩時泓宇好像還是懵懂孩童根本沒什麼記憶,他立馬道:“皇弟,怎麼說我們都是親兄弟對不對?還有啊,母后撫育你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孝爲百善之始,你、、、”
【呃呃呃,由於這幾天那啥,例假哈,腰和肚子痛得實在厲害,根本沒心思碼字,所以今天只能奉上兩更,少的那一更秋水會盡量在週一或週二補上,抱歉抱歉,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