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敵人第二陣也退了”守綱漲紅着臉向忠良報告。佐治軍在陣前又丟下幾十具屍體急急向後退卻。第三陣出來接應。
打仗靠的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佐治軍連退兩陣正好是出擊的時候。忠良馬鞭一甩。
“守綱!”
“臣在!”
“你帶領水野備替下叔父和金吾三位大人,記住!接敵後只需前進不許後退,直插抵敵人本陣。”
“哈!”渡邊守綱憋足氣大吼一聲,轉身跑到備軍排頭位置指揮,弓足輕和野太刀隊分散在長槍備軍兩側掩護:“水野備,準備出擊!”
忠良手中久經訓練的王牌終於出動。
“列陣舉槍!”“唬~~”備軍統一舉起五米長槍。人與人之間稍有間隔,成三排立正站好。
“慢步前進”。“唬~~”備軍呼應一聲開始踏步前進。鎧甲上發出金屬撞擊聲就如怒潮一樣,一聲蓋過一聲。
“水野備”“唬~!”水野備每走五步就是一聲大呼。黑色的鎧甲,黑色的靠旗和白色的水野澤瀉紋,動起來就如黑運壓頂一般奔涌向前。長槍如林,軍號如雷,水野軍士氣大振。
金吾太郎被水野備鼓舞,當先奮起“小的們,主公的常備來支援我們了!一口氣打穿佐治軍!”吼完,先身士卒衝向佐治軍第三陣。“殺~”本隊人馬跟在身後呼嘯衝鋒。
忠良看着沒有絲毫欣喜,拿着馬鞭空中抽打,怒氣一衝到頂.“混蛋,爲什麼不聽指揮”.
“忠良殿不必掛懷,我看金吾大人奮勇當先,佐野家是擋不住的”命泉和尚一邊勸慰道。
“不說他自己有多少體力,他手下的足輕絕對沒剩多少力氣。還衝那麼快,你們看”忠良馬鞭指向戰場。
金吾太郎隊一陣衝鋒過於突前和後面常備軍完全脫節。佐治家不可能放走這些肥肉,從兩邊圍上金吾太郎隊。
“哈哈!佐治小崽子越多越好”金吾太郎揮刀狂戰“我砍,我砍,我砍砍砍,媽的!怎麼這麼越砍越多”。回身一看,本隊已經被慢慢包圍,手下正一個個被放倒,可常備軍離這裡還有百步遠。
“忠良,救救金吾大人!”叔父忠重把隊伍撤到本陣休息,趕忙找上忠良求情。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忠良氣悶,卻不能放着不管:“擊鼓!”
“咚~咚~咚~”大鼓聲開始迴響在整個戰場上空。
渡邊守綱把槍端平,指揮到:“平槍,快步”。長槍備軍方平武器,小跑前進。佐治軍分出四隊足輕阻擋闖常備軍。
“準備接敵,衝~”備軍士兵挺起武器向十餘步外敵人暴起衝鋒。三尖槍陣就像是切豆腐一樣,刺入如佐治家軍陣中。槍頭瞬間刺中敵人,從背後穿出,人體掛在長槍上就如肉串一樣。有戰果的長槍備兵需要用力甩槍才能抽出武器。
“緩行,槍裘”渡邊守綱又發出命令,長槍備兵被改刺爲擊,百多幹長槍一起上下擊打。從忠良的角度看上去,槍裘陣就像是掃帚一樣把佐爲軍掃開,佐爲軍一排排倒下。一名佐爲軍大腿被刺傷,倒在地上以爲自己死定了。見水野家的槍兵踏過自己,似乎沒有發現自己,剛慶幸不已就看見一把野太刀向自己頭上砍來。
長槍備軍踏着佐爲軍的屍體前進,金吾太郎算是被救下,手下卻半數死傷。“老夫這次真是丟臉!”他身上插着幾隻箭羽毛,平時的豪放也不在,長刀往地上一杵做下來,任由水野備從身邊通過“以後就是年輕人的時代了”。喘了幾口,讓本隊士兵擡着傷者向本隊側退。
“這樣下去直接推倒敵人本陣不是問題”忠重緊皺的眉頭終於鬆開,對當初支持組建常備軍慶幸不已。“忠良,要不要展開全軍猛攻,一口氣打垮佐治軍。”
忠良矜持地笑着,馬鞭隔空掃過戰場:“讓梶川文勝隊和久鬆俊勝隊去協助。至於我和叔父,把本陣前移,觀看諸將立功就行了。”
這時梶川文勝隊已經休息了一刻鐘,回覆了點體力。在忠良命令下,重新向戰場挺近,協助水野備。久鬆俊勝一直在南部防禦可能出現的伏兵,接到命令沒有猶豫急急向戰場趕去,眼見佐爲軍崩潰在即這可是切人頭的好機會。
渡邊守綱又擊退了一波佐野軍,倒下屍體成片,鮮血順着斜坡流淌成河。望着轉身奔逃的佐爲軍,水野長槍備軍依然不緊不慢地前進。而野太刀備軍從長槍備軍兩側衝出,追着敵人猛砍。野太刀勢大力沉一刀下去,肢體分離,從背後砍殺尤爲爽快。
渡邊守綱守綱心中盤算着:“再擊退一波佐爲軍,敵人士氣就會崩盤。”這一波佐爲軍拿出了老底,全身着甲的武士隊帶着衆多足輕一窩蜂涌過來。野太刀隊趕緊撤回長槍備兵兩翼。
“槍裘”“唬~”長槍備兵一聲大吼,五米長槍上下舞動,陣前一片完全籠罩在槍林之中。佐治家武士隊仗着鎧甲,武藝。橫刀掃開身前長槍,向前一滾避開掃來的攻擊,接近長槍備軍。只要給我突入這個槍陣就完了,武士剛想起身,一道寒光打在肩膀,整個人被打趴在地上,接着三四把三尖槍用邊刃砍在他身上,掙扎幾下便死去。這攻些擊來自第二排和第三排長槍備兵。槍兵陣前瞬間躺下幾十屍體。眼見正面突破不了,佐治軍向水野備側面包圍上來,野太刀隊只管護住兩翼和長槍備軍一起向前。梶川文勝隊和久鬆俊勝隊這時掩殺上來,佐治軍完全崩潰。
“後手再不來,我就要穩贏了”忠良目光投向南方,那邊一片森林是最可能藏兵的地方。“叔父組織士兵做好防禦,要是伏兵存在的話,我想就快發動了。”
忠重現在是徹底信服忠良,點頭開始組織防禦。忠良身邊另外還有幾十個旗本和鐵炮隊。加上金吾太郎的殘軍,防禦上來說完全夠了。
“就看他們死不死心了”忠良只希望敵人不要讓他太失望。
很快偵騎就來稟報“主公,南面掀起煙塵,似有敵軍,數量不清”。
“這世界上果然有不撞南牆心不死的人,讓我看看想出這個計謀的人是誰。”
“忠良,要不先向水野備靠攏。”忠重望着煙塵擔心到。
“不用,這時敵人不過是垂死掙扎”忠良策馬面南,目光眺望:“再說,山是不動的”。
忠重呆呆的看着忠良,發現一直以來很瞭解的侄子其實和自己不在一個層次。“可能一開始就不再一個層次”忠重心中苦笑,卻又異常欣慰。水野家的未來全在忠良一人身上。
伏兵迅速接近,打頭的是一位老年壯漢。騎在馬上大吼:“水野小兒,出來與我決戰”。
“那是誰”忠良問道。
“是佐治爲景”叔父忠重答道。
這就有意思了,佐治爲景在這裡,那在正面指揮的到底是誰。忠良心中轉動,真想見下佐治軍的指揮官,如此弱旅能打到這個程度一定是驚才豔豔的人物。
佐治爲景帶隊衝到忠良陣前一邊揮砍一邊狂吼:“水野小兒,還我孩兒命來”。
“我殺了他的兒子嗎?”忠良實在記憶不起來。“佐治爲景的兒子就是佐治爲平吧,我記憶中沒有他”
“主公,我想起來了,阿久比城那幾個廢物中一定有他兒子。”小本多驚乍。
“原來如此,難怪佐治爲景如此狂怒。”
佐治爲景見正面攻擊不進去,帶隊向側面繞去。伏兵也顯現出全部身影:百多出頭的騎馬隊。
是說一直沒見到佐治家的騎馬隊,原來全部當伏兵去了。似乎其中還有十幾個忍者打扮的人。忠良心中奇怪,指揮部隊移動,圍成一個圓陣。
佐治爲景繞着圓陣奔馳一週,沒有見到絲毫破綻,想起慘死的兒子,心中越發狂怒:“水野小兒,我要砍下你的頭顱”。
忠良眉頭皺起:“鐵炮隊,把打他下來。”二十隻鐵炮對着佐治爲景齊射。佐治爲景身上瞬間爆出幾團血花,栽倒下馬。
“佐治爲景已經被討取啦~~”歡呼聲中佐治騎馬隊潰散,幾十騎向大高城方向狂奔“又是那個人插手了嗎?”織田信長身影再一次出現腦海中。